孟同和刘大梅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刘丽敏施施然离开,直到门口没了人影才蓦然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刘大梅傻愣愣地呢喃了一句。
    孟同看看门口,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捧着的污秽之物,那东西花花绿绿的,泛着一股子难闻的又酸又腥的味道。莫说是看了,就是想象一下都恶心死了。
    “刘大梅!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孟同忍者胃里的翻腾,瞪着一双快要冒火的眼睛恶狠狠地冲刘大梅吼着。
    冤枉啊!刘大梅叫苦不迭,她哪里会知道那个刘丽敏怎么没有被迷药药倒呢?那还是大小姐从善德堂弄来的迷药呢,早知道善德堂也是卖假药的地方,她才不会用孟春燕的迷药,她自己以前用过的那些可都是好好的呢!
    “老爷,我,我……”
    刘大梅毕竟是跟孟同有过苟且的女子,对他的软肋拿捏地那叫一个准儿,说着说着话,一双勾人的眼睛就开始泫然欲泣,泪光盈盈的,实在叫人怜惜。
    孟同心下一软,刚刚被刘丽敏一闹腾压下去的邪火顿时蹭蹭地往上蹿。
    “行了行了,可能是你这药分量不足。下次记得多放点,那刘丽敏可是能一手打倒两个壮汉的,下次你就放两人分量的药!”
    见他不怪罪了,刘大梅连连应承:“是,是,下次保管让她站不起来了!”
    说完,眼神一转,看向了孟同还在用手托着的污秽之物,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笑着说道:“哎呀,老爷啊,您还是赶紧先把衣裳换了吧,您瞧瞧,这么好的衣裳都让那个小贱人给弄脏了。”
    说起这衣裳,孟同也是一阵恶心,便由着刘大梅给他解扣子脱下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刘大梅一边给孟同解扣子,那双肥胖胖的手一边在他胸前有意无意地触碰,撩拨地孟同心湖荡漾,呼吸也急促起来。
    “怎么?老爷我就是穿着脏衣裳,也依旧英明神武!”孟同自我感觉良好地吹嘘着,那只没有托着衣摆的干净的手顺着刘大梅的衣襟滑了进去,触到了那丰腴的肌肤。
    刘大梅被他弄得痒痒的,腰肢一扭躲了躲,殊不知这一躲更是撩拨地孟同刹不住车了。
    “是是,老爷您英明神武,就是穿着乞丐衣也比那些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们有魅力!”刘大梅嗔了孟同一眼,解开了他腰间的最后一颗扣子。
    因为孟同穿的是长袍,腰以下还有扣子,刘大梅想要解开那些扣子就不得不弯下腰去。谁知,这一弯腰,便把自己丰腴的臀送到了孟同的面前。
    孟同嘿嘿一笑,手从她衣襟里出来,照着她浑圆的大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分外响亮。
    “老爷!”刘大梅娇羞地红了脸,嘟着涂抹了劣质口脂的小红嘴儿,狠狠地瞪了孟同一眼。
    不过,她这个“狠狠”,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相反,还给人一种欲拒还迎欲言又止的魅惑感。
    孟同心情大好,刚刚的阴郁之色一扫而空,张开两只大手抓住那两片肥臀,嘿一声就把刘大梅抱了起来。
    “小骚蹄子!这才几天不见就又开始发骚了?看老爷我怎么治你!”
    刘大梅冷不丁被他抱了起来,娇呼一声就钻进了孟同的怀里,甚至连那没有来得及关上的窗户都给忘了。
    刘大梅把刘丽敏约到这间酒楼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这儿的老板跟孟同是好朋友,更因为这个酒楼其实也算是个隐形的青楼,一般人不清楚,但是像他们这些经常来往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所以,这间房间里,除了有桌椅吃食,还有一张大大的床,床上幔帐都是增加情调的粉红色。
    孟同的脏衣服早已被扔到了角落里,里衣也在刘大梅的撕扯下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刘大梅也一样,身上早已光溜溜的了。
    正在两人难舍难分之际,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一个男人的大吼突兀地响起:“刘大梅!你这个贱人!原来真的背着我在外面偷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揍死你这个贱蹄子!兄弟们,上!”
    来人正是刘大梅的男人大海,只见他赤红了双眼,手里还拎着一根大木棒子,朝着粉红床奔了过去,一把揪住坐在某人身上运动的刘大梅的头发,将一丝不挂的她一把拖到了地上。
    前一秒还舒服地像是在云朵里,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踩进了污泥里。刘大梅惊恐地嗷嗷大叫起来,双手双脚无意识地向前攀爬,奈何大海身强力壮,双手扯住她的脚丫子又是一拉,将刘大梅重新扯回到自己面前。而后,一屁股坐到她身上,左右开弓啪啪扇起了耳光!
    刘大梅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引得隔壁几个房间里的住客全都忍不住穿了衣服过来瞧热闹。
    而跟大海同来的那七八个健壮的男人,全都是跟他一起在孟家酒坊做事的同伴,一听说老实的大海被自家媳妇儿带了绿帽子,个个义愤填膺,抓着棒子、铲子,浩浩荡荡地赶来捉奸了!
    见刘大梅已经被大海控制住,那几个汉子就全都举着手里的武器,朝着床上那个用被子蒙了头的男人招呼去了。
    一个手里举着锅铲的男人招呼了几个兄弟,吼道:“弟兄们,奸夫在这里,给大海报仇啊!”
    “打啊!”
    一声打啊出口,几个汉子纷纷扬起武器,对着床上的人又砸又扔。有两个汉子应该是来时太着急忘了找家伙事儿,虽然手里是空着的,但是他们也不甘人后,蹬蹬两下就跳上了床,对着紧紧裹在被子里的男人踹了下去。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可怜的孟同忍受着众人的拳打脚踢,疼得他嗷嗷直叫。原本他听到有人来捉奸,下意识地就用被子捂住了自己光条的身子。可是这个时候他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面子哪有命重要?早知道来捉奸的全都是孟家酒坊的伙计,他才不会盖被子呢!这些伙计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啊!
    可是,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他想要掀开被子亮明自己身份,却悲催地发现那被子不知怎么回事就跟长在自己身上似的,怎么掀都掀不动。到最后,居然还有个肥猪似的屁股坐到了他的命根子上狠狠地蹲了两下!
    “你娘的!”孟同恨不能一个鲤鱼打挺将那个死胖子从自己身上给掀翻了!
    地上,大海打完了自家婆娘的耳光子,又开始往下转移打起了她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我让你偷!我让你偷!看我打烂你的屁股!”
    打完了刘大梅,大海抬起猩红的眼,看向床上已经被同伴们围殴地几乎不能动弹的奸夫,从一人手里抢了一根棍子过来,大喝一声:“奸夫!连我的女人你也敢上!吃你海爷爷一棍!”
    砰!
    孟同顿时觉得头晕眼花,快要背过气去了。幸好还有那床被子蒙在他的头上,不然他的脑袋一定要开花了。
    床上的奸夫终于停止了反抗,不再动弹。那个蹲坐在他身上的大胖子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最后一次蹲了一下才舍得放过他。
    刘大梅一只手捂着肿的跟馒头似的脸,一只手捂着高高隆起的屁股蛋子,惊恐地望着床上的人动了最后一下,歇斯底里般地惨叫:“不要啊!”
    这声不要一出口,更是惹得大海怒气横生,拿着棍子在奸夫身上狠狠捶了两下,转过头来泄愤似地看着刘大梅:“呵,心疼了?再敢维护他,我还揍!”
    刘大梅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儿,憋得生疼。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哆哆嗦嗦地抬手指着床上的人,艰涩地吐出一句话来:“那,那是孟老板!”
    孟老板?!
    大海等人的瞳仁登时缩得比针眼儿还小。
    对面茶楼里,林媛等人看戏看得热闹,能让他们看到这么一出活色生香的好戏还真是多亏刘大梅忘关窗户了。
    瞧见被子底下那被打得脸颊比鼻子还高的孟同时,刘丽敏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解气地哼道:“奸夫淫妇!勾结起来算计你姑奶奶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孟同和刘大梅这对渣滓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通,林媛也痛快极了。
    不过,好像还少了一个人吧?
    “在找她?”夏征伸手捏了捏林媛温暖柔软的手心,轻轻问道:“放心吧,不会让她好过的。”
    林媛抬眸,不禁笑了,这个家伙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她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他都清楚地很,甚至还会赶在她前面去办妥当。
    “你们在说谁?”刘丽敏有些不明白了,在算计她的这件事里,除了孟同和刘大梅,还有别人吗?
    林媛勾唇一笑,没有说话。孟春燕的事其实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刘丽敏在房间里没有发现对面的孟春燕,但是那对兄妹可是发现了的。再联想孟春燕对刘丽敏和林媛的厌恶,也就不难猜出她在其中的作用了。
    正说着,夏征突然指着对面酒楼的门口让她们看,从夏征这笑得贼兮兮的样子就知道,接下来轮到孟春燕了。
    果不其然,只见酒楼门口停放着一辆装泔水的车,车上两个大桶里,全都是满满的泔水,不用靠近也能想象得出这车上散发着的恶心味道。
    但是,就是这样一辆让人见之退避三舍的泔水车,此时围满了路人。
    “哎呦呦,这是谁家的闺女啊?居然藏在了这里边?真是丢人哪!”
    “快看这闺女的头发,又是烂菜叶子又是臭鸡蛋的,怎么这闺女还不赶紧出来啊?莫不是喜欢上这泔水了吧?”
    “我看她就是挺喜欢这泔水的,你瞧她明明醒着的,就是不舍得站起来,我听说啊,好像就是有一些人,从小就在泔水里长大呢!”
    “哈哈,你说的那是人吗?那是猪崽子吧?猪崽子不是最爱喝泔水了吗?哈哈。”
    听着路人你一言我一语,孟春燕把脸紧紧埋在泔水里不敢露头,此时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才不是猪崽子!她才不想在这泔水里泡着!
    可是……
    孟春燕大哭起来,她的衣服呢?她明明在屋里喝茶的啊,怎么一睁眼就被泡在泔水里了?还被脱光了衣服,她可怎么逃走啊?
    跟孟同约定的十日之期到,却依旧没有等来孟同把酒送来。
    刘丽敏勾勾唇角,亲自带着阿超阿月前往孟家酒坊讨说法。自从上次整治孟同的事之后,刘丽敏更加喜欢这对兄妹了,不管是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们。
    阿超还是那副不爱说话的样子,不过每次刘丽敏跟他说话时总是耳根子微微发红,十分腼腆的样子。阿月倒是更加开朗了,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但是最让刘丽敏头疼的就是这丫头居然也是个吃货,每次见到吃的就跟没吃过饭似的。所以每次林媛来刘家酒庄时,这个小丫头都高兴地跟过年似的,惹得刘丽敏又是好笑又是头痛。
    而此时的孟家酒坊,却已经跟市集似的热闹开了。
    原来,重新酿造的那些酒,又在一夜之间全都变酸了。
    几个酿酒的老师傅们又是纳闷又是气愤,眼看着今儿就是送货的日子了,怎么一下子又坏了!
    酿的酒又不能喝了,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死他们都不相信。但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又根本找不到原因,再说了,就算此时找到了元凶,又能如何?延误了送货已成事实,他们只能赔偿了。
    更糟糕的是,孟家家主孟同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染疾病,据说连床都不能下来了。虽然孟家的大公子孟远建来了,但是这个年纪轻轻,平时只知道玩钱儿斗蛐蛐儿的纨绔大公子,能主事吗?
    孟远建一听管事的说了情况,两眼发呆,低声问管事:“送别的酒不行?”
    管事一阵冒冷汗,这个大公子呦,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行啊公子,咱们当初跟刘家酒庄合作的时候,说好了就是要这种酒水的。第一次的时候咱们就已经拖延了时间,没想到十天后又是这样。若是在这个时候再擅作主张把酒给换了,那可是真的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了啊!”
    看着管事那泫然欲泣痛心疾首的模样,孟远建撇撇嘴,轻轻嘀咕了一句:“我就是说说嘛,又没说非得换,至于这个样子啊,又不是个大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一个解决办法,还没有实施呢就被宣告无效,孟远建心里说不憋屈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是孟家酒坊的少东家,可是一遇到事什么主意都没有,真是丢人。
    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孟远建火气上冒,冲着酒缸旁边站着的那一溜儿老师傅们嚷道:“都怪你们!怎么酿酒的?好端端的酒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给变酸了?行了,别说什么有人使坏,都是托词!我看就是你们技艺不精,酿不出来好酒!”
    若说这些老师傅们酿不出好酒来,还真是冤枉了他们了。都是在酒坊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了,说句不好听的,这些老师傅们酿酒的年份比孟远建的年龄都要大了。
    听到少东家这话,管事急得龇牙咧嘴,老爷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大病了啊,就是再不能出门,也不能让少爷来啊!瞧瞧这都是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要把这些人给赶走吗?
    孟远建不明白,管事可是清楚得很,眼前这些上了年纪的酿酒老师傅们可以说是驻马镇最好的酿酒团队了,随便一个人拎出去都能独当一面。少爷不哄着也就算了,居然还骂他们!他以为自己是老爷呢?这些人被老爷骂也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但是今日一看,显然是老爷骂错了。现在少爷又来骂,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当刘丽敏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的就是孟远建骂人的话,不由得心里偷笑,孟同的儿子就是这样的头脑?一点儿也不像是孟同那个老狐狸的儿子啊,简直就是个傻缺!
    “呦,孟公子怎么发这样大的火气?”刘丽敏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对那些老师傅们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缸里的酒一眼,问道:“这不是把酒酿出来了吗?怎么还不送来呢?还非得让我走这一趟,孟公子这是在给我,摆谱?”
    刘丽敏斜着眼睛睨了孟远建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诘问。
    孟远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暗暗捏了把冷汗,怪不得老头子对这个老姑娘这么着迷,还真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啊,既独立又不失妩媚,还真是难得一见。
    “那个,呵呵,刘老板啊,哪里敢老烦您跑一趟呢?”
    见孟远建突然不说话了,管事暗暗摇头,也不指望这个整日里只知道斗蛐蛐儿的少爷能做什么有用的事了,赶紧站出来跟刘丽敏解释:“哎,我们这不是也在说这件事吗?刘老板,您自己也是开酒坊的,您肯定对这些酒水有所研究,您来看看,我们这酒,昨晚上还好好的呢,今儿早上准备装坛了,结果一看,有跟上次一样,又给酸了!”
    管事一边用漏勺在酒缸里舀了一勺酒上来,一边痛心说道:“您闻闻,这酒可是用上好的高粱酿的呢,工序也都是没有遗漏的,以前的酒水都没事,怎么今儿的酒就给酸了呢?而且还是在一夜之间酸掉的,好像,好像是有人操控似的。”
    刚刚没有注意,此时离得近了,刘丽敏也闻到了一股酸涩的味道,正如管事所说的,这些酒全都酸掉了。
    至于酸掉的原因,刘丽敏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刘丽敏面上没有任何显露。
    “怪不得我闻着有股怪味,原来是这酒,又酸了。”刘丽敏用漏勺搅了搅那酒缸,开玩笑似的说道:“哎呀,会不会是你们用漏勺喝了酒,然后就又把勺子放进去了吧?所以,其实是你们的口水污染了这缸酒水?”
    管事一听这话,立即摇头:“不可能的,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的。”
    另一个不怎么机灵的小伙计藏在老师傅们身后,突然嘀咕道:“就是,以前也经常不洗漏勺就放回去啊,可是一次都没有酸掉啊,怎么这次就给酸了?”
    小伙计虽然声音小,但是架不住此时在场的人全都噤若寒蝉无人开口,他的声音就愈发响亮了起来。
    “咦!”阿月嫌弃地咦了一声,撇嘴呸呸两口:“你们怎么这么恶心啊,让顾客喝你们的口水!好恶心,好恶心!”
    刘丽敏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孟远建,许是觉得他不堪大用,又看向了管事:“管事,你们家主呢?上次你们的酒水就酸了,我好说歹说,请福满楼又宽限了十天期限。今儿到了日子了,你们的酒水又出问题了,这让我怎么跟福满楼交代?还让我怎么跟你们合作?”
    这正是管事最担忧的事啊,可是,家主不在,他能有什么办法?
    眼看着刘丽敏就要变脸,管事又拿不定主意,只好拉了拉孟远建的袖子,悄声问道:“公子啊,老爷他到底什么病啊?要是没大碍,赶紧让他来一趟吧,这次是咱们理亏,若是不好好说说,只怕要赔上一大笔银子啊!”
    不说银子还好,一说起银子来,孟远建的眼睛都绿了:“什么?赔银子?不就是这酒水晚几天吗?至于赔银子?”
    管事额头直冒冷汗,这个少爷果然是个纨绔子弟啊,他要是把处理内宅时的一半的手段用到了做生意上,也不至于这样两眼一抹黑啊!
    “少爷,这是之前的协议上签订好了的。”刘丽敏课没功夫理会这个有点弱智的大少爷,冷冷说道:“若是贵店不能按时交付货品,可是要双倍赔偿损失的。”
    双倍?什么概念?
    管事彻底无语,凑到孟远建耳边嘀咕了几句,孟远建的脸色顿时大变,忍不住惊呼:“这么多,这都快要一半家产了!”
    “公子!”管事又气又急,连忙抬手捂住了孟远建的嘴。
    孟远建忍不住惊呼之后,自己也发觉失言,赶紧闭紧了嘴巴,不过越想越觉得憋气,孟家的家产都是他的,这还没到手呢,就先给分出去了一半,这不是要了孟同的老命,而是要了他的命啊!
    越想越气,孟远建忍不住又是对酒缸边的一伙子老师傅们骂出了声来。
    刚刚挨骂,至少只是自己一个酒坊的人,现在在场的有了刘丽敏这几个外人,这孟远建居然还这样不留情面地想骂就骂,这些老师傅们哪个不要面子?被他这么一骂,顿时就有气性高的师傅不高兴了,赌气似的哼道:“是,我们没本事,我们给你们家祸害银子了,你要是看不上我们了,我们就走了算了。”
    本是一句赌气的话,但是话赶话地,孟远建立即接话:“走,想走就赶紧走!别以为我们舍不得你们!哼!”
    说话的老师傅浓眉一簇,气得老脸都白了,解了腰里的围裙,往地上一扔,哼道:“走就走!别以为离开了你们我们就活不了了!老伙计们,你们还想留下来不成?人家都撵我们了,你们还打算留下来受这窝囊气吗?”
    当然不想,顿时就又有几个老师傅跟着扔了围裙,纷纷表示要走。
    这可把管事给吓坏了,要是师傅们都走了,这酒坊还能干得下去吗?管事又是劝这个,又是拉那个,刚有点起色,就听孟远建作死地说道:“就想这么走了?没门!别忘了你们当初签的用工协议,没干够五年就想走,可是要交赔偿金的!”
    赔偿金?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这些靠做工养活家庭的手艺师傅们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听要交银子,几个要走的师傅们颇有些犹豫。
    刘丽敏勾唇一笑,声音动听地如雨中风铃:“赔偿金吗?好,我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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