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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家昌笑着对顺子长揖到底:“顺子爷。”
    顺子明白,关郎将长揖有感谢他们家少爷的意思,更是想拜托他说说好话。
    关郎将率先表示相中宋家二小姐了。能看出来是打心眼里主动的,不是捏鼻子娶。
    而顺子这声爷,五品关郎将叫的并无不合适。
    至少眼下应当如此称呼。
    因为陆畔身边的侍卫首领是一等侍卫,官阶正三品。
    没错,就是爬长白山还要给宋福生背包开路的那位侍卫,实际上比宋知府的官职大。
    不是有那么句话?
    宰相门前七品官,看大门的都不是一般人,这话在某种程度上不假。
    就更不用说,陆畔官服蟒龙上身,顺子是王爷身边的人了,板上钉钉王府大管家。
    虽没官品,但是陆畔身边的侍卫首领正三品官阶,有时也要听顺子的。
    叫声爷,并没有违了规矩。
    这也是当初四壮辞职,宋福生为何很生气的原因。
    陆畔作为主子爬的越快,手下身份会越水涨船高。
    当然了,当初没敢想陆畔已经爬无可爬,就只论陆畔当时是将帅的官职,四壮如若一直能留在陆畔身边,四壮武官四五品职位非常好混,混完了,宋福生那时想着,他这头也做官了,他再给四壮运作呗。
    四壮不会说话,还能有四五品的武将官身,就算以后再升不上去也够本了。而这种事,只能在陆畔这样的主子身边发生。
    宋福生心眼子多,会算计怎么升迁快,但挡不住四壮是个实心眼的。
    扯远了。
    扯没扯远,人家四壮一点儿也没后悔,甚至知道妹子成王妃还有些庆幸,大舅哥给妹夫做过护卫像什么样子。
    四壮没将心里话告诉宋福生,告诉就会挨骂,宋福生会犟:“普天之下有几个不是你妹夫手下?瞎矫情啥呀,我还是他手下呢。”
    你想皇子成亲,老丈人都得跪皇子,而陆畔都成王爷了,比光头皇子现在有实权,是压着所有人,谁不是他的手下?
    理论上,都是。
    所以,解释出花来,在宋福生看来,干儿子也是白瞎了当初那个好机会。
    这回真不扯远了,扯回来。
    顺子对关家昌道:“关郎将,宋家小姐只对你露了面,未见其他人。”
    关家昌心里一喜,顺子要是不说这话,他真以为都见了呢。
    其他人很有实力。
    他心里有些没底,要不然不会想求顺子帮忙说好话。
    “在下明白了,在下这就启程。请顺子爷代末将向王爷表示感谢。”他要回趟老家,让父母来求亲。
    媒人嘛,要和上峰梁将军写信说说,最好让梁将军找驻守黄龙的柳将军。离得近,身份又足够有分量,尊重宋家之意。
    这回轮到顺子不着急了。
    咱着什么急啊?是关郎将心有所属宋家二小姐,可不是咱宋家上杆子他。
    那咱有些话要说在前。
    毕竟下次再见,这位可就是少爷的连襟了,更不会客气的叫他一声顺子爷,身份上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恩,顺子有两套方案,一套方案是,咱说心里话,如若宋二小姐不提气,宋家又格外相中某一位,咱这面需要放饵钓婿。
    要提点的话就会是:别着急置办婚房,剩下的就不用说了。都是聪明人,应该懂,这代表调令快到了,更好的职位在等着你。哪里最好?皇城根儿啊。
    第二套方案就是眼下,宋二小姐提气,招的别人打心眼先相中她,那咱家可不是靠倒搭寻女婿,咱家的贵女更不是你想娶就娶的,丑话要说到前。
    陆家别院的后花园,树梢上挂着雪松。
    某棵百年树下,顺子面上带笑在对关家昌说:
    以他的了解,宋二小姐是一位……
    咱就不用那些虚词了,是一位踏实、能干、性情爽朗、没有什么小心思的单纯人。
    是,宋二小姐不像大多数贵女会闲情雅致莳花弄草,宋家的情况,你们来前就知,不多赘述,二小姐的闲情都在研究点心上。
    他顺子敢说,二小姐最难得的一点是,今日你是五品郎将,明日什么也不是,她也能和关郎将同甘共苦。
    顺子问关郎将,“反正在小的看来,女子最难得的不是美貌如花,谁都会变老,最难得的是今日有丫鬟伺候,她伴着你。明日,没丫鬟伺候,夫君仕途受挫,她照样能抱柴为你洗手做羹汤。”
    关家昌心想:说的咋那么对呢。咱是武将,靠玩命有的今日,没念过什么书,不说虚的。
    出发前,还给娘亲担心坏了,就怕王爷给指一个姑奶奶,要靠全家人团团伺候。那可不是娶媳妇,那是娶祖宗。
    娘亲原话:“要是那样的祖宗,咱家?好吧,那也要咬牙认下。”王爷做媒,谁敢不从。
    这回妥了。
    其实,他隔帘说话时就有感觉,很窃喜,宋二小姐不是别府中那种娇气的。
    “关郎将能认可小的这话,小的倍感荣幸,恩,就是凡事都有两面……”
    顺子爷的重点来了。
    之前那些夸奖全为铺垫。
    重点就是,宋家连同被家里影响的二小姐,优点显而易见,别的方面嘛,也很明显。比如,你看,宋家没有妾室。
    再多的话不用说了,关郎将,你的明白?王爷会看着。
    顺子临行前,陆畔只在这个话题上说了两句。按头让“连襟”认命,必须不能有乱七八糟的事。
    顺子明白,他家少爷不是担忧做媒不落好,谁敢埋怨?
    他家少爷是不希望少奶奶将来不开心,不希望宋家人不开心。
    别将来宋二小姐过不好,少奶奶对少爷抹泪可如何是好。
    这谱让顺子摆的,他又说了许多,连宋家还有一特点,甭管你官多大,将来到岳家要干活都说了。
    ……
    与此同时,宋家评委团已悄悄离开陆家别院。
    马老太的车上,只有马老太、二丫还有宋茯苓以及曾嬷嬷。
    马老太拍着二丫的手,“这是家里能给你最好的了。”
    才说一句话,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终是定下心娇,二丫掉了泪。
    “奶,我知道。以前,我都不敢想。我以为我会父母之命,或是三叔之命。就是那种父母在外面接触人,觉得还行,就给我定下。三叔官场手下,他觉得哪家还行,回头知会家里一声,我就准备出嫁。”
    哪敢想见啊,说话啊,自己挑啊,还是这么大型的选夫婿。
    那时只觉得不可能,而且自己高不成低不就。
    找普通人吧,是能见面,能挑选,可三叔已黄龙一霸,里子面子上都不可能让亲侄女找一个普通能干的人。即使三叔那样做是为她好,外人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要知道这不是大姐成亲那时候。
    而找官家子弟吧,她陪妹子还有奶、三婶她们没少去别府做客。
    感受就是,也别扭。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找一个七八九品小官家,别人冲她三叔不敢欺负她,能放任她出门回娘家就行。
    却没想到,王爷妹婿一使劲,满朝各种各样优秀的小伙子全来了。
    二丫拽着宋茯苓的手哭:
    “妹,看来咱家我是最借你力的,家里的姑娘们可没我这福气。
    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我居然找了一位五品官,他家还有糖作坊。
    他家种地出身,不会像黄龙那些府里人说话似的,得拿腔作调。”
    太激动,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王爷妹婿这是从哪划拉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在心里偷偷说,这辈子也不会告诉别人:关公子长的怎么那么精神,只一眼,就羞得她大脑一片空白跑了。
    宋茯苓被二丫姐逗笑,瞧她二姐,像中五百万了似的。
    “二姐姐,你脸上的粉全蹭我衣裳上了。”
    宋茯苓很开心。
    她家陆珉瑞真给她涨脸,这种事情都能搞定。
    所以,你们看看吧,陆畔畔要有多喜欢她,才会如此用心。
    非常非常喜欢她。
    她现在也非常非常喜欢和陆珉瑞在一起说话。
    二丫说:“我就蹭我就蹭”,心里是想着:谢谢你,胖丫,我的妹妹。从逃荒路上的干饭,到眼下,一切一切都谢谢。
    二丫笑着哭的更凶了,因为看到妹妹的笑脸,想到妹妹要出嫁了,舍不得。
    马老太笑出声,指着闹做一团的小姐妹,对曾嬷嬷无奈道:“你瞧瞧,一个两个全没正行。我家这规矩,你就别挣扎了,指定会教的稀碎,不如该提点时提点,该帮瞒着就瞒着。”
    前车有多热闹,后面钱佩英和朱氏所在的车上气氛,就有多紧张。
    “我最不满意他,为甚要选他。”
    钱佩英看眼朱氏:你什么意思?埋怨她女儿给那小子打最高分是吗?那不是最高分去掉了嘛,是大伙选出来的。
    最后又是你闺女自己订下的。
    “他家比照别人家穷多了,放着那么多好的,气死我了。”
    钱佩英接过话:“穷能穷到哪去,关家小子是五品官职。”
    “五品他也穷啊。”
    朱氏话没说完,钱佩英就笑了,“二嫂,你口气好大啊,现在五品官都不放在眼里。”
    “不是,三弟妹,我的意思是,你看咱家有王爷,她三叔是四品,平日接触也是最低四五品的官员,我就不觉得五品官有多显眼。
    我想着是再怎样也要家世行,你说我这话对不?
    家底薄,几代翻不了身。
    想置办几进院落,家世好的,家里从成亲起就能买好几个。
    这个五品咋啦?买一个几进院落都要费劲,还有一堆穷亲戚。
    放着好的不要,我实在是想不通。”
    朱氏或许有她自己的考虑吧,就像每个人眼中的好不同。
    但没谁永远会站在你的角度考虑。
    此时,钱佩英只觉得听朱氏说话来气。
    就是懒得抬杠。
    抬杠会是:
    那你有啥?你家有啥,你以前没穷过?谁家没有穷亲戚,你又想要找啥样的。
    说句难听的,是不是有点不知道自己是啥身份了?
    好,都是一家人,不杠那些,可你这一口一个不满意,在钱佩英听来就是:你是在不满意我姑爷给你介绍的人选还是怎样,还想给你介绍啥样的,艾玛,五品官到你这里被嫌弃,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
    简直是,没听见你朱氏一句谢就算了,说话堵人心,满嘴里这山望着那山高。
    说一千道一万,钱佩英还是心里不平衡了。
    她姑爷都做的啥样了,就差将皇子给整来了。
    那一张张资料,这里可没电话,珉瑞更不是爱管事的性格,能豁出来管回闲事,你当很好办?
    钱佩英越是念着自家女婿的好,越是看不顺眼朱氏嘚不嘚嘚不嘚挑花眼的模样。
    “二嫂,咱们大伙选出来的,又是你闺女自己相中的。你有说那些没用的话,先想想拿啥配家庭普通、五品官职的陪送吧。”
    陪、还陪送?
    “那怎么的,你不陪送吗?哪个女儿家嫁人不是男方备马,女方备鞍子,找的男方家世越好,你这头就要越妥当。你当还能像大丫出门子拿那么少吗?就这,你还敢口口声声惦记那家世更好的?”
    钱佩英连续噎朱氏。
    她家珉瑞给牵线就够意思了,绝对不能到时陪送少了给珉瑞丢脸,让外人一说,王爷给介绍的什么玩应。聘礼留下了,然后陪送啥也没有。
    这回,就这事儿,朱氏要是不给二丫准备出丰厚的嫁妆,在她这里就不行。
    而且,她也不会再当冤大头。
    绝对不会像以前似的给找补。
    以前,二嫂头上首饰啥也不戴,出去串门不好看,叫着一起逛街总相中东西却不带钱。
    老宋很是不乐意二嫂那个小家子样,还是她劝说:
    “算了,有合适的不太贵的,我给她买,或是我不喜欢的给她,就当看在二哥的面上。我也是熬不住她啊,总不能过年过节见人让她寒碜着,谁认识她?丢的是你的脸面。”
    一起过这么多年日子,有时也有不顺心的日子,多亏老太太是个好的,看不过去眼会镇压。
    宋阿爷也是,经管家里乱七八糟的大帐。
    ……
    “怎么了,娘。”到家后,宋茯苓问钱佩英,看出老娘心情不好了。
    钱佩英咬牙小声说,你二伯娘咋那么烦人呢,现在有她,我都不膈应别人。你姑母脾气好吧?坐车上,都被你二伯母气着了。
    “算了,娘,我二姐姐是个好的,不看别的,冲我二丫姐。”
    “多亏日子好了,要不然你二丫姐会被她娘提脚卖了。
    有时候想想真生气,恨不得赌气让你二伯母看看,不用心办她家事又会是啥样,从你二伯的买卖到二丫。
    这用心吧,净事儿。
    都说你二伯揍她?揍都不好使,要是不揍,咱们家就会让她一人嘚瑟的乱套。
    她的福气,全仗着嫁进宋家又生了两个懂事的女儿,金宝现在也比他娘强,要不然就凭她自己,哼。”
    宋茯苓笑,看来真给老妈气的不轻。
    “娘,这事你就没一点开心吗?比方说,从这事上,你应该有眼力看出陆珉瑞老喜欢我了吧,嘻嘻。”
    钱佩英终于被闺女拐带不再骂朱氏:
    “是啊,所以闺女,别只嘻嘻瞎乐呵,你心里要有数。
    这回咱两家人见面,我会压着你爹让他少矫情,赶紧定日子。
    陆畔可不小了,皇上指婚,咱家向后托日期就够疯魔的,人家祖父祖母回来,咱要是还拖字诀,面伤说不过去。
    反正咱家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说呢?”
    宋茯苓脸不红气不喘道:“可是人家岁数还小。”
    “少装嫩,你在这里就是个老姑娘。去,上外面看看又谁来啦?我怎么听到院里有许多人说话。”
    宋茯苓嘀咕着,娘,我是王妃,有丫鬟,你怎么还习惯性支使我。不是说,我什么活都不用干吗?
    钱佩英一边翻橱柜里的枸杞,打算让丫鬟们煮些红枣枸杞水给女儿喝喝,女儿快要来经期,赶路天凉,怕这次来肚子疼。
    一边扭头看看女儿消失的方向抿嘴笑,也小声嘀咕着:支使不动你可完了,小丫头片子,别说王妃,就是太上皇长到八十岁也是我闺女。
    佩英内心是骄傲的,慢慢的将日子过的比现代还顺心了。
    她生的闺女漂漂亮亮。
    女婿,简直是再没有更好的了。从此,她靠山不再是老宋,是她姑爷。
    想起老宋,哼,就老宋稍微有点儿不省心。小脾气见涨。
    “啊,啊欠!”宋福生骑在马上忽然打个大喷嚏。
    任家村那面还不知晓,宋知府提前出发了,正带着一帮男亲眷骑马向家赶路。
    明明今早空间见,宋知府对妻女还笑着说,“我没时候走,咋的,你娘俩想让我早点回去啊?”
    那时候他还在装。
    眼下,宋家的老爷们成群结队的在路上纵马,驰骋在大雪天里。
    可苦了随行大秘秦主簿,紧紧搂住田喜发的腰,“大姐夫,慢着些。”屁股要颠肿了。
    宋福生挥舞着马鞭,问捂的像小狗熊一样的米寿,一说话嘴边全是冰碴:“老儿子,坚持不住去坐车。”
    “才不要,姑父冷去坐车。二郎哥,金宝哥,咱们赛一赛?”
    金宝一夹马肚:“来!”
    “驾,驾”带着男孩子稚嫩的声音,叫嚣这条空旷的路上。
    有那么一瞬,宋福生心里一热。
    犹记得几年前,这些孩子都在背着抱着,赖在车上说死也走不动,拽住车轮躺地上耍赖,纯是一帮小累赘。
    现在全长成小小少年。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现在……现在也不咋地,成了一帮蹲级包子,宋福生内心那点感慨立马消散。
    与此同时,正在经停地吃饭的陆畔,也被丈母娘念叨的打了个喷嚏。
    母亲和四位姐姐以及两位姐夫,立马抬眼看他。
    陆畔却望着一大桌子的外甥、外甥女,在心里叹口气。
    他从没有过和家人,连续泡在一起超过三天的时候。
    即便姐姐们回娘家,那他也是回自己院落,只吃饭或请安的时候露面。
    可是这回真尝到那滋味了。
    一路上,王爷舅舅要被小外甥们烦死了。
    “祖父,一路奔波,身体无恙吧?”陆畔示意丫鬟将汤勺给他,站起身给祖父舀汤。
    陆丞相也是没有过和孩子们从早待到晚的经历,可他却和孙儿不同,他是喜欢如此。
    且不像别家太祖父板着脸不准一个桌用餐。
    陆丞相闻言没理陆畔,倒是望着小安娜:“你要什么?啊,这汤啊,来。”
    “谢谢太祖父,安娜还想要那个。”
    “哪个?”
    “那个。”
    陆之婉恨不得揍女儿,吃个饭事多,俩嬷嬷站一边伺候不够。
    齐东铭也说:“祖父,无需管她。”
    陆丞相笑呵呵的。
    陆畔:“……”行了,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反正也没人理他,先去休息了。
    第二日,在宋福生又给米寿捂的像棉猴似的骑马出发,在陆家人带着大队奴仆,拎着水抱着披肩重新上车时,任家村宋家这些女眷又在连续招待客人。
    能干着呢,从回来就没闲过。
    见到了大郎的老丈人老丈母娘。
    宋家人姿态摆的很低,马老太先将手伸出来拽住亲家母:“亲家啊,抱歉了,才见到面。”
    仓场衙魏大人的六哥一家表示,没啥可抱歉的,虽没见到,但是一直联络,他们魏家很是心安,大郎更是特别好。
    这话不假,各种节日,宋家人都给送来节礼,只比别家亲家之间厚重,从不失礼。
    李秀办的这事。
    人情往来什么的,包括奉天李知府家年礼,奉天学政大人家,都是李秀代宋家送礼。
    聊天中,宋阿爷还特意将魏大人叫进别屋细问问:“这次回来,听说大郎和虎子调动了?”
    魏大人:大郎是他外甥女婿,那当然要调动照顾了。
    不过,这里面要感谢李知府。
    大郎不能在他手下干了,别人看着呢,不好升迁。魏大人正想四处为外甥女婿活动时,心想事成,李知府给大郎调到奉天府衙,管刑狱案使,是判官的手下,位阶七品。
    所以魏大人解决了心头事,只需照顾虎子就行了。让虎子离开仓场,去管仓场衙的马匹调配,位阶八品。
    “老爷子,我想着,虎子管马匹骡子虽不如以前在仓场,但到那面过渡一下。”
    宋阿爷拍了拍魏大人的手,“这俩孩子让你费心了。”
    宋家见过魏家人后,当天又见了一拨人。
    翠兰的婆母、夫君还有周家祖上自认有头脸的亲属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