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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竹子串成的水管接上了。
    一节一节又一节,从小溪一直延申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
    小孩子们欢呼着给宋茯苓加油:“胖丫姐姐,胖丫姐姐!”
    搭庇护所的叔叔伯伯们停下手里活,望了过来。
    正在忙着做饭的伯娘婶子们,慢慢也围在了一起。
    有人问:“这都是娃们弄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有人说:“这又是泥沙又是土的,我瞧着比直接去小溪里挑水还脏。”
    宋茯苓的大哥将一桶泛黄的溪水,哗哗倒进用竹子围城的过滤水桶里。
    只看脏污的溪水沿着细沙、木炭、石头缝隙一点点渗透了出来。
    大伙七嘴八舌说:“快看。”
    最开始的几秒,留在外头的出水管流出的仍旧是污水。但它很争气,还没等大家泄气时,水流变得清亮了,越来越清亮。
    “嗳?哎呀,你看这水!”王婆子惊叫道。
    “真流出来了,和咱村井水差不多,这可真是怪事哈。”这是几个男人凑过去,接了一捧水说的。
    还有人问:“往后咱们打了水都倒进这里,是不是就一直流这些干净水?”
    宋里正摸着胡须笑,这是从逃亡开始后,老爷子第一次露出笑容。
    他对大伙说:“大伙听我说,咱们往前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片遮挡的地方也没有。要是真来雨了,备不住得看雨水情况在这躲几天。现在福生他家丫头解决了水,喝了肚里不生病,真是解决了咱大问题。”
    小孩子们更是激动的不行。
    要知道那里的石头和沙子包括挖坑都是他们的成果。他们纷纷七嘴八舌告诉大人们,他们刚刚都负责干了些什么。
    田老太太拍了下马老太的胳膊:“老姐姐,你家胖丫随她爹,脑子好使,心肠更好,你可别骂了,她是为了大伙。”
    马老太:谁让她脑子好使了,瞎好心肠什么。嗳呦,心口痛,大伙是乐了,她的木炭啊。
    钱佩英摸了摸女儿乱糟糟的头发,眼里带笑。看来上辈子总出去野,一放假就出去玩,不白玩。
    宋茯苓凑到宋福生身边,听她爹和问话的大伙吹牛道:
    “这不算啥,老早以前念给闺女听的,没想到她记住了,呵呵,是,聪慧。
    书上写的,那还能有错?放心吧,婶子,这回再烧开了喝,放心喝,肚里不长虫。
    虽然咱们只在这暂时歇脚,但是离开水能有好?得做饭,大家睁眼就得喝水,没事儿,不就是半袋子木炭嘛,为了大家,不算啥。”
    听听,人前,宋福生这话说的多漂亮。
    人后。
    “爹,你心疼了?”
    “恩。”宋福生不愧身体是马老太生的,一点儿不含糊的就承认,“你该事前和我商量商量,我取一定的量给你。”
    “您别心疼,或许我能制出木炭,咱俩可以试一试。”
    “恩,啊?!”
    宋茯苓拽宋福生到一大块空地上:“您看,这是我们之前砍竹子的地方,咱就在这烧木炭,空地大。”
    宋福生说你等会儿,你啥时候会烧木炭的?你爹我都不会。你个城里孩子,小九零后,这不扯淡哪嘛。
    宋茯苓解释道:“我和驴友们出去玩,有一个朋友特喜欢荒野生存那一套。他曾经和我们显摆说过在野外烧木炭的全过程。据说真成功了,就是没拿走木炭,被管理人员先发现给他抓走了。”
    宋福生惊讶极了。
    他知道闺女的朋友乱七八糟的啥样都有,就是没想到还有敢放火烧木碳的。在他们那个文明社会,那不被抓走才奇怪。再作下去就能上天。
    “他说的靠谱吗?他说真成啦?别是吹牛。”
    “反正在这里也没人抓咱们,也没人说咱们是破坏环境,靠不靠谱的试试不就知道了。爹,咱试试?”
    “试。”宋福生心想:死马当活马医,闲着也是闲着。
    要是真能烧成功了可妥了,到时候多烧制些,路上带着。
    谁知道往后是个什么情况,一天比一天冷倒是真的,物资多还不好。
    宋茯苓冲四壮摆手,又喊道:“米寿?米寿。”
    钱米寿还没回应,围着水桶的几个小孩子先回喊道:“胖丫姐姐,么事儿?我们来帮你,你说吧,我们帮你。”
    呼啦啦跑来了好几个小家伙。
    宋福生好笑,他闺女快成孩子王了。上辈子是大学辅导员,辅导员没当两天,跑这来当幼儿园老师来了。
    宋茯苓让几个小家伙捡比较干燥、密度较高的木头。
    钱米寿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啥是密度较高,姐姐嘴里新词可真多。
    “喏,就是这种,在地上捡干树枝,小的大的都捡。你们再捡些干树叶,引火用。”
    宋茯苓安排完开始和她爹和泥,边忙活边和她爹说:
    “一会儿他们捡够木头,我去给木头由小到大一根根堆成圆锥形,堆成直径一米,高七十五厘米就行。
    咱也不能一次贪多,弄太高了,容易冒大烟再着火。
    爹,到时候你就负责把这泥巴烀在我堆的木头外面,烀成一个窑壁,壁厚是你手掌宽度就差不多。
    别忘记都弄完,顶部留一个开口,底部四周挖出8个进气孔。”
    宋福生很痛快答应:“好。”
    爷俩堆木头、和泥巴,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进行。
    钱佩英过来喊他们吃饭啦。
    爷俩就像没听着似的。
    钱佩英拎着饭勺子又喊一遍,宋福生才回道:“都混这样了,能有啥好饭,那还叫饭啊,怀里揣两根玉米拿来得了。这家伙,喊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不知道的以为有四菜一汤呢。”
    钱佩英到了近前说:“你这回真猜对了,真凑上四个菜了。”
    “恩?”
    宋茯苓也疑惑地看向她妈。
    钱佩英掰着手指头:
    “田喜发刚才带那些人打了三只野兔。咱家分大半只,兔子死的太惨,娘让直接做了。
    咱家茯苓不是让大伙喝上干净水了嘛,你得承认,大伙还挺有人情味。
    老郭家嫂子做的萝卜条、炒的韭菜和野菜,端来两大盘。
    高屠户他大儿媳又给送块猪肉来,让咱自己腌,说他没盐粒子了。
    里正爷他家蒸的干粮,特意多蒸了十几个,给咱送来。
    还有一家,我不熟,忘了姓啥,是煮的苞米面粥,直接多煮出一锅来,带出了咱家的份。反正就王婆子家没给,剩下多多少少的都意思了一下,你娘好像头回受到这种待遇,从接完这些东西,也不再骂咱家茯苓祸害木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