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沈清宁这话,拓跋悦便也能猜出,这玩意儿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诚如沈清宁方才所言。
    她这种病症啊,至少要十日功夫才能彻底解毒。不过眼下沈清宁手中,只有这么一颗药丸,接下来的九日,药丸不是还要当场制作吗?
    拓跋悦嘴里泛着一股子恶心的味道,胸口处也剧烈的翻涌着。
    似乎只要她一张嘴,便会将昨晚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她强忍着难受。
    用手捂着嘴片刻,这才艰难的问道,“你不是明日便要启程回京吗?若是你就这么走了,我这病可要怎么办才好?”
    “你怎么也要将这药丸所需的药材告诉我,我方能自个儿制作解药吧?”
    见拓跋悦难受,眼神却无比“真诚”,沈清宁微微一笑。
    “你说的倒也有理。”
    她背着双手,在窗边来回踱步,面色严肃道,“那你可要记好了,我这药丸所需的药材其实倒也不多、不难找。”
    “只是,我怕你承受不住。”
    说着,她站定脚步,目光落在了拓跋悦脸上。
    承受不住?
    这又怎么说?
    拓跋悦眉头紧皱,“如何一个承受不住法?”
    “我这药材啊,几乎都是边疆本地能取的。首先你要先去将药材全部凑齐,方能制作解药,少一味药材都不行。”
    “这药材但凡有一定点不合格,也不可以。”
    见她说的如此严重,拓跋悦一颗心渐渐坠了下去。
    她咬着唇,压制着心头泛着的恶心,“什么药材?”
    沈清宁莞尔,缓缓说道,“将新鲜的藿香叶研磨成汁,然后取晒干的马粪……”
    刚说了这一句,拓跋悦就已经受不了了。
    新鲜的藿香叶她还能接受,藿香虽然味道怪怪的,但到底可以入药、也可以用作美食调味料,是可以吃的。
    但沈清宁方才还说……
    晒干的马粪?!
    拓跋悦震惊了!
    她目瞪口呆的盯着沈清宁,立刻出声打断了,“你说什么?晒干的马粪?”
    马粪,居然也能入药?!
    沈清宁这小贱人,莫不是故意整她的吧?!
    “是啊,晒干的马粪。”
    对上拓跋悦瞠目结舌的表情,沈清宁轻轻挑眉,“这马粪呢,还不能用一般的马粪。得用刚出生不到五个月的小马的马粪,而且要公马。”
    “马粪晒干,掰碎放入藿香汁水中继续舂烂。”
    “呕……”
    拓跋悦再也忍不住了。
    只要一想到那场面,鼻尖处便流窜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她想着方才吃下去的药丸中,居然还有马粪……
    便一阵干呕,蹲了下去。
    不过,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沈清宁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这才说了两样呢,你就已经受不了了。那么接下来还有几味药材,怕是你更难受了。”
    拓跋悦呕了好一会子,直眼冒金星才站起身来。
    “那,那你接着说,还有什么药材?!”
    她气喘吁吁的问道。
    马粪她已经勉强能接受了,好歹是刚出生的小马的马粪,而不是成年大公马……否则那味道,怕是更加刺鼻难闻。
    既然马粪都能接受,她就不信,沈清宁接下来要说的,还能比马粪更加恶心?
    见拓跋悦捂着胸口,摆明了是正在极力控制自己。
    看着她方才呕了那么久,眼下脸色已经有些发青,沈清宁忍不住轻咳一声,“拓跋公主,我可是真心为了你着想。”
    “要不这药材的名字,我还是不说了吧?”
    她挑眉,“你随便去找个侍卫来,我将这药材的名字告诉他。”
    “然后,让他回去告诉你们皇室的御医,让御医去凑齐了这些药材,一并给你制作药丸,你就不必知道,到底是什么些药材了。”
    她脸上,已经渐渐浮现出一丝同情之色来。
    同情?!
    笑话!
    她可是堂堂西郡公主,还需要旁人同情?!
    沈清宁此刻脸上这抹同情之色,分明是在挑衅她!
    拓跋悦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晌才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来,“你只管说便是!不管什么药材,但凡本公主接受不了……”
    “本公主,本公主就跪在地上学狗叫!”
    这个赌注,有点太大了吧?!
    沈清宁错愕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同情的摇头叹息,“拓跋公主,不过是几味药材而已,用得着你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吗?”
    “要不,咱还是别说了吧?”
    眼下已经被刺激的、理智渐渐离家出走的拓跋悦,哪里能听出沈清宁这是故意用的激将法?
    她越是说不要,拓跋悦便越是被激起了斗志。
    她这会子,这模样虽有些不堪。
    但是,方才那药丸吃下去后,的确是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所以,足以证明,这药丸于她而言是有用的……
    拓跋悦深呼吸一口,态度坚决,“不行!你今日必须要告诉我,本公主要亲耳听到是什么药材!但凡我呕一口,我就不叫拓跋悦!”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
    沈清宁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嘲讽。
    她轻笑一声,“好吧,既然拓跋公主坚持,那我也便却之不恭了。”
    说罢,她掰着手指头开始说道,“还有僵蚕、地龙、螵蛸……”
    没说一种,拓跋悦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除了方才的脸色发青外,眼下她一张小脸已经变得青白。心口、喉咙处在剧烈的翻涌着,她脑海中似乎也在想象着画面。
    沈清宁似乎并未发现拓跋悦的异常。
    她还在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几味昆虫都能入药,需要捣烂,与方才的藿香马粪汁搅拌在一起。”
    “然后,在瓦罐中大火烹煮一个时辰。”
    “待药水滚了三次后,再将边疆的泥土,撒一把进去继续烹煮。”
    “再然后熄火,待药汁冷却后,捏成药丸便是。”
    她抬眼看向拓跋悦。
    只见她眼中闪烁着惊恐之色,最后再也忍不住了,竟是趴在地上剧烈的吐了起来。
    不过,那药丸早已咽下。
    这会子即便是吐得再厉害,也不过吐出了满地的酸水。
    沈清宁挑眉,眼中渐渐笼罩着一层嘲讽,“拓跋公主,方才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说你不会吐,还非要与我打赌来着。”
    “那么你这跪在地上学狗叫的事儿,到底还作数吗?”
    拓跋悦身子一僵,因羞愧脸色已经绯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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