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少弦是被佣人阿姨给叫醒的。
    他睡得迷迷糊糊,拿过手机一看已经上午十点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起得这么晚,许是这几天太疲惫,昨晚咳嗽的厉害上半夜根本没怎么睡。
    傅少弦收拾好下楼,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
    佣人阿姨虽有点担心他,但也不敢说什么,“傅少,早餐还热着呢,您吃了再去公司吧?”
    “嗯。”
    身体重要,他现在对工作也没有以前那么拼了。
    倒是不知情的傅正煜打电话过来,暴怒的朝他吼,“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公司的人说你今天没来,我还不相信!”
    “我在吃早餐。”傅少弦慢条斯理的回复。
    “早餐?”显然他的话让傅正煜怔了下,傅少弦以前从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随后他又怒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早餐?傅少弦,你是不是被方筱筱那个女人迷晕了?”
    原来如此。
    大家都以为他另找了新欢,忘情得连工作都不顾了。
    也好。
    “是又怎样?”傅少弦扬声,“我这些年为傅氏鞠躬尽瘁,难道我连自己的私生活都不能有,十点,十一点又怎样,难道我这个傅氏总裁是摆设,还需要别人来质疑我?”
    傅正煜,“……”
    砰。
    傅少弦懒得和他啰嗦,直接把电话挂了。
    在傅氏忙碌的傅正煜吩咐傅少弦的秘书,“一会傅少来了,让他来办公室找我。”
    “是。”秘书战战兢兢的回答。
    这父子俩又闹矛盾了,不过看这样子以傅少的脾气是不会去找傅老爷的!
    最近的傅少确实很奇怪,很多时候都不让他们进去,把资料放在外面自己出来拿,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也不敢瞎打听,傅少的脾气他们是清楚的,一生气可不只是被辞退这么简单,说不定让你在京都都混不下去!
    傅正煜原本以为傅少弦吃完早餐会来公司,左等右等,接过午饭过后都没能等到他。
    他气得直接杀到了鄄城华府,佣人却说,“傅少吃过早餐就出去了。”
    “他最近经常晚归吗?”
    “是的老爷。”佣人阿姨忍不住多了句嘴,“傅少最近太累了,身体也不好,昨天咳嗽得厉害,我给他熬的汤里有增强睡眠的功效,大概也是这个原因让傅少今天起晚了,您要怪就怪我吧。”
    傅正煜不屑的冷哼声。
    这个混账东西,平时看上去冷冷淡淡,没想到出了事还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背锅!这倒是让傅正煜意外。
    “他最近没和方筱筱混在一起?”
    “呃。”佣人阿姨顿了下,“方小姐就来过一次,一般都是傅少弦一个人回来。”
    傅正煜见问不出什么也就离开了,听说儿子生病,每天又因为工作回来得那么晚他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此时的傅少弦蒙着脸来了医院,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再不来医院他怕自己有一天会死在办公室。
    他的这个病只有一个医生加他的助理知道,傅少弦过来都是提前联系好,医生会推脱其他所有病人给傅少弦一个人服务。
    “傅少,还是入院治疗吧,你全力配合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医生说。
    傅少弦窝在沙发里一句话都不想说,他只要开口就会不停的咳嗽,一旦咳嗽就会费尽他的精力。
    医生大概也明白,他上前,“傅少,我亲自帮你办理入院,你放心,一切都会帮你瞒着,你若是实在有急事,可以出去处理了再回来。”
    傅少弦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你先给我开点药,我要安排一下工作明天办理入院。」
    “好的,那我帮你安排一下,明天我会一直在医院等您,随时有不舒服的情况给我打电话。”
    傅少弦点了点头,艰难的开口,“我在这儿休息一会,你需要忙什么去忙。”
    “需要给你安排人来照顾吗?”
    傅少弦朝他摆手,他还不至于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今天晚上若不是傅夫人催得紧,傅少弦是不会回傅家老宅的。
    本来傅夫人是想跟丈夫一起说说儿子,见到傅少弦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话似乎都吞到了肚子里。
    “天呐少弦,我这才两天没见你,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傅夫人惊得深吸口气,“那个方筱筱是个吸血鬼么,怎么把你折磨成这样?”
    此时的傅少弦脸色惨白,眼圈发黑,看去好像中了什么毒,确实有点吓人。
    如果不是见自己人,他出门都要戴口罩了。
    他的容颜已经在慢慢摧残了,这也就代表他的身体也将慢慢腐蚀,那种毒解不了,医生不过是在安慰他。
    “没什么。”傅少弦来之前吃了药,一时半会他会和正常人一样无异,“前两天误食了有毒的蘑菇,体内确实有点毒素。”
    “啊,还真中毒了啊。”傅夫人心疼的要命,“肯定是那个什么方筱筱,你说她年纪轻轻懂什么啊,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少弦你和她在一起真不合适。”
    “你们不是我,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傅夫人白了她一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少弦,难道你这次中毒和方筱筱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是我自己非要吃的,关她什么事?”
    眼见儿子如此护着方筱筱,傅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一把年纪了还不懂得收敛,有你后悔的时候。”
    “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傅少弦在贵妃椅上坐了下来,“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叫你来么,少弦,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儿子,且不说灼灼,筝筝呢,小丫头到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呢,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知道抽空去看看她?”说到筝筝,傅夫人忍不住落泪,“可怜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得了那样的病,几年前差点因为这个病一命呜呼,现在又不能和正常孩子一样,连幼儿园都去不了,你说当初怎么就……”
    “好了。”傅少弦听得头痛欲裂,“这又不是不能解决的事,你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