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令人作呕的真相差点让夏云熙当着傅少弦的面吐出来。
    夏云熙不是不相信傅少弦说的,而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原来所谓的一国公主不过是随时为国奉献自己的牺牲品!
    夏云熙脸色发白,她无法想象容筝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看似风光,其实灵魂早已饱受折磨,也难怪她性格如此偏激,都是因为这些可笑的利益。
    “你觉得容筝说这些可信吗?”许久,她有气无力的问,像是被这个真相刺激得不轻。
    “容筝说不说我都知道一些,云熙,这世界上有很多黑暗都是你没见识过的,你的世界太干净!”
    好像真的是呢,她的世界就没有见过脏东西,虽然生活中受尽了折磨,可这样的黑暗是她从不曾见识过的。
    “云熙,不要走容筝的那条路!”
    夏云熙当然不想,可她逃得掉吗?
    一股难言的恐惧感如同狂卷风袭来,夏云熙终于意识到了害怕,“傅少弦,还有别的路吗?”
    “有,只要你想就会有,云熙,我不会让你跟总统夫人回去的,她可以认你,但不可以让你为c国做出牺牲。”傅少弦紧紧握着她的手,“云熙,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夏云熙不糊涂,总统夫人的话历历在耳,她不能让傅少弦再做任何牺牲。
    “不不不。”夏云熙有种脑子快要炸裂的不适感,耳朵嗡嗡作响,“傅少弦,你不要轻举妄动……容我想想,容我好好想想。”
    马上就要天亮了,天亮她就要给总统夫人答复,否则她和傅少弦将面临与c国为敌的局面。
    傅少弦也不逼她,这些真相她需要一个过程消化,还有她瞒着的那些事,她都需要考虑要不要告诉自己。
    直到霍琛的电话如同催命符般接连打过来,夏云熙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傅少弦朝心神不宁的她看了眼,按了接听键。
    “我说傅大少,您再不来天就亮了,怎么着,难道是我听错了,你想请我喝早茶?”
    “嗯,喝早茶。”
    电话那头的霍琛一口酒喷出来,“卧槽,傅少弦你真是太不仗义了,怎么你……”
    嘟嘟嘟。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少弦把电话直接切断了,气得霍琛在酒吧里暴走!
    他怎么就有傅少弦这种朋友,重色轻友的家伙!
    哼。
    折腾了一番,两人又回到了卧室。
    “我现在去找总统夫人,你在家照顾两个孩子。”傅少弦把她按到床上坐下,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记住云熙,务必照顾两个孩子,嗯?”
    “两个孩子让你妈过来照顾吧,我……这样吧,还是我先去见总统夫人,看她怎么说。”
    傅少弦明白她的想法,这个真相她还没有完全消化,也接受不了,想要找总统夫人问个明白。
    也好。
    “那我陪你一起去见她。”
    夏云熙觉得不妥,“你送我过去就行了,最好不要在附近等我,总统夫人性格多疑,她不会相信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前去。”
    “好,都听你的。”
    哪怕这么做很冒险,傅少弦也顺从了她的想法。
    他会倾其所有保证她的安全,至少在m国总统夫人不敢乱来。
    深夜,夏云熙敲响了总统夫人的房门。
    总统夫人还没睡,看到她显得很热情,“来了?”
    来之前夏云熙和她打过电话,她神色冷淡,“我想找你谈谈。”
    “行啊,咖啡茶点已经备好,想谈多久都行。”
    面无表情的进去,夏云熙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总统夫人坐在了她对面,细细打量着她,“嗯,你和容筝的这张脸真是相差无异,跟我回去你父亲也会分不清,这样也好,少去了一切繁琐的礼仪。”
    所以呢,她跟着她回去c国,都要被人唤作“阿筝!”
    呵。
    这样的母亲她还期待什么呢?
    “我之所以现在过来……”夏云熙顿了下道,“是想告诉你我的决定。”
    “你还有选择吗?”总统夫人神色笃定。
    “没有别的选择我也不能选择跟你走,容筝已经被你毁了,难道我还要跟着你掉进万丈深渊么?”夏云熙说到这儿激动的站起身,也让总统夫人意外,“我真没想到啊,容筝在你眼里不过是上位的棋子,你明着帮父亲解决了不少难题,也是c国的大功臣,总统之所以这么多年对你疼爱有加,就是因为你能帮他处理政治上的烂摊子,而你处理的方式不过是变卖自己的女儿,牺牲她的尊严和身体换取!”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总统夫人厉声呵斥,“都是谁告诉你的这些谣言?夏云熙,你没长脑子么,这种话你也信?”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你自己没有一点逼数,为何容筝死前都不愿意见你一面,死后也不想把自己的尸体送回国土?”想到这些,夏云熙突然很心疼那个表面傲娇,实则受尽折磨的妹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从来没把她当成女儿疼爱,她在你身边不过是一颗棋子!”
    “是傅少弦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这些重要吗,你觉得这些事能隐瞒一辈子吗?作为母亲,你这种行为就该遭五雷轰顶!”
    总统夫人眯起眼,冷笑,“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
    “报应迟早都会到,只是老天爷给了你醒悟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呵。夏云熙,你的意思是我该放过你?”
    夏云熙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要你跟我回去,但这是你父亲的意思,现如今我们c国面临各种困难,你父亲总统这个位子也受到威胁,我们需要一个公主。”
    “就算你说的这都是真的,公主能做什么呢,我不懂政治,你们要的公主不过就是让我去和那些人做肮脏的交易!”
    “别把话说得那么过分,什么叫做肮脏的交易?”总统夫人反驳,“古今的公主都是为国牺牲,如果我真的不疼爱容筝,又怎会同意她和傅少弦交往,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夏云熙,你别被傅少弦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