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医院的电话傅少弦刚刚赶到夏云熙出事的现场,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京都的夜渐渐沉淀下来。
    男人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又急急忙忙往医院里赶。
    此时的医院,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夏云熙因为疼痛几次晕厥,脖子以及脖子以上的位置全部烧伤,面目全非。
    “啊,唔……”
    这样的声音让每个在场的医生都乱了手脚,牛柳一来就恐吓他们,这是傅少弦的女朋友,如果你们处理不好都得遭罪!
    在m国硫酸是被私人禁用的化学物品,这种化学物腐蚀性极强,尤其是高浓度硫酸,威力可以把人腐蚀成骷髅。
    牛柳离这家医院最近,当她看到夏云熙的样子,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无法想象一会儿傅少弦过来会不会翻天。
    整个京都怕是要陷入恐慌了!
    等傅少弦赶到医院,夏云熙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情况过于危急,必须立刻抢救,他们等不到傅少弦过来!
    抢救室外只有牛柳一个人焦急的徘徊,看到男人过来,牛柳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滚落下来,明明有很多情况要告诉傅少弦,可男人真的出现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许久,傅少弦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同样担心受怕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过来的,更不清楚这一路闯了多少红灯。
    “云熙姐……”牛柳胡乱的抹了把泪,“云熙姐全毁了。”
    “什么叫做全毁了?”傅少弦仿佛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脸,还有脖子,被容筝泼了硫酸!那种东西腐蚀性极强,不仅毁了容貌,还有生命危险。”牛柳的话说到这儿早已泣不成声,“容筝那个该死的女人,傅少你早该处置她。”
    傅少弦深吸口气,许久,牛柳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仿佛在极力隐忍,“我先等云熙出来。”
    这几个字他是带着颤音说的,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好像全世界都不重要了,只有里面的那个女人才是他的全部。
    牛柳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少弦,头微微垂着,背弯曲靠在墙面,两手张张合合不知如何是好,视线死死锁住抢救室的门,一刻也舍不得松懈。
    牛柳再次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程语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接过来,她还没按接听键,傅少弦冷冷开口,“封锁云熙受伤的消息,身边任何人都不得透露。”
    牛柳点了点头,也大概明白了傅少弦的意思。
    在夏云熙还没脱离危险以前,确实不宜透露这些,哪怕身边人也不行,况且程语是云乐公司的人,她们更要留个心眼。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傅少弦本想第一个冲上去,奈何他的腿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僵硬得不行,还是被牛柳抢了先。
    “怎么样啊医生,云熙她……”
    “情况很危急。”医生把资料递给她,“是她家属吗?在这上面签字吧,患者大面积烧伤,伤到了喉管,内脏我们还没来得及检查,我们怕即使治好也会有后遗症。”
    医生的话刚说完身子就被傅少弦给提了起来,男人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后遗症?去他妈的后遗症,我每年给你们医院捐出那么多钱就为了听这些狗屁?!”
    “不不不,不是的傅少……”在夏云熙进去之前他们就听说了这个女人和傅少弦有关系,他们虽然没见过傅少弦本人,可这个男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势都和她听到的相符,顿时,医生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是具体情况啊,傅少……人伤得太严重,我们怀疑害她的人用的是高浓度硫酸,怕是……”
    傅少弦的手稍稍用力,医生很迅速的被扔出,身子重重摔在墙壁上。
    男人此时的眼神如同地狱罗刹,恐怖得令人发抖。
    牛柳在一旁看傻了眼,她只听人说傅少弦在商场杀伐决断,不顾半分亲情,尤其是这阵子傅家大洗牌,很多傅家亲戚都受牵连,可谓是怨声载道。
    然而身为傅家继承人的他,没给傅家人留半分的情面!即使这样,他继承人的位子依然没有被人威胁!
    “还会让她留下后遗症吗?”傅少弦手指虚空的朝医生点了点,“你们医生不是救人性命么,不然要你们何用?”
    差点被摔成脑震荡的医生:医生又不是神仙,哪能个个人都救?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让她脱离生命危险,还有,想办法补救她受伤的部位,康复后连一丝伤疤都不能有。”
    吃过苦头,医生自然不会再和发疯的傅少弦硬碰硬,原本这些事都该主治医生做,她不过是个传话人,怎么就这么倒霉。
    “是是是,傅少我们会尽力的。”医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答应,显然她是怕极了这样的傅少弦。
    “我要的不是你们尽力,是必须。”
    “是是是,一定会把夏小姐救治好。”
    “等等。”傅少弦又叫住意欲回去抢救室的医生。
    医生身子一顿,“傅少,您还有什么吩咐?”
    “她怕疼,你们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轻点。”这话从傅少弦的嘴里说出来让人难以置信。
    他是傅少弦啊,全京都女生心目中的男神,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和刚刚那个想杀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果然啊,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再残酷的人在心爱人的面前都是温柔的。
    “傅少放心,我们用了麻醉剂,夏小姐应该感觉不到疼。”医生大汗淋漓的解释,生怕这尊大佛又发怒。
    怕只怕在醒来后病人会被那种疼折磨得疯掉,这种病例他们医院见得多了,特别是烧伤科,夜里总会发出各种各样的惨叫,他们医生已经习以为常了,到时候就怕傅少弦会又一次发疯砸了他们医院。
    “还有,无论里面的情形怎么样,务必一个小时给我汇报一次里面的情况。”
    医生自然是答应的,“是,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