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弦这一整天都在开会。
    出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公司最近临频出事,董事会的那些伯伯叔叔们都在给傅少弦施压。
    哪怕如此,男人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畏惧,该解决的也都差不多解决了,接下来要督促底下人的工作进度。
    无论是不是容筝在故意搞鬼,亦或者是总统在给他们傅家施压,傅少弦都没放在心上。
    等其他股东纷纷离开,走在最后的傅正煜叫住儿子。
    “少弦!”
    傅少弦捏了捏酸痛的眉心,神色冷淡,“有事?”
    傅正煜眼见大家伙都走了,有些话他也不必顾忌,“少弦,你还是要听劝,容筝我们得罪不起,最近傅氏连连出事,不会是意外,面对总统和容筝的双重施压,少弦,我们撑不了多久啊。”
    “刚才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
    “你的解释有用吗,大家只想看到成效,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这个位置,你爷爷选你做继承人又有多少人不服?”
    傅少弦冷冷掀唇,“我会让他们服的!”
    “少弦,你怎么就不听劝呢,一个女人而已,你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娶回家好好养着不就好了么!”
    “你以为我是你,随便一个女人都要?”
    傅正煜脸色铁青,而傅少弦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丫的!
    办公室外,江哲迎上前,“傅少,您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秘书给您订了晚餐,您先随便垫垫肚。”
    傅少弦先是看了眼私人手机,上面有多个未接电话和信息,男人眸色一紧,听了第一条语音信息。
    “傅少傅少,云熙姐在医院大出血,你收到信息赶紧过来。”
    后面的语音傅少弦已然没心思再听,那张沉冷的脸上显现出一股罕见的慌乱之色。
    自然江哲也听到了这则语音,等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傅少弦已经站在了电梯跟前。
    一路狂奔到医院,四十分钟的路程仅仅才用二十分钟,江哲坐在副驾驶,汽车停下的那一刻他都要吐了。
    为了赶时间,傅少弦今天自个儿带着他当了一回司机。
    病房门口,男人抬起手准备推门而入,里面传来的谈话声让他止步。
    “祁医生,云熙姐这个情况太危险了,我们还是通知她父亲吧?”
    牛柳不敢冒这个险,哪怕夏云熙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可医生说随时有出血的可能,那时候神仙也救不了。
    祁晟东穿着白大褂站在病床跟前,他视线一直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说实话这次他也被吓到了,情况最危机的时刻,他闯入急救室,恳求妇产科医生一定要保住她和孩子。
    总算暂时脱离危险了!
    “还是不要说了。”祁晟东喃喃道,“她父亲年纪大了,告诉他也没什么用,只会让他更担心。”
    牛柳是想等夏云熙醒来,身边能有个亲人,或许她的心情能好些。
    砰。
    病房的门被踹开,牛柳和祁晟东同时看过去,男人阴郁着脸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即使不说话也让人的心震了震。
    牛柳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祁晟东用同样的眼神和傅少弦对视,奈何他的气势却无法和傅少弦相提并论。
    “都给我滚!”傅少弦怒吼。
    “傅少,这里是医院,该滚的是你!”祁晟东冷冷怼他。
    傅少弦讥讽的勾了勾唇,“是么?”
    那一声后让牛柳娇小的身躯再次震了震,眼看这两人要打起来的架势,她战战兢兢的开口,“那个,你们别吵了,云熙姐……需要秀秀,有什么话好好说!”
    傅少弦却依然坚持,“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三次,给我滚出去!”
    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阴鸷,就连祁晟东都不敢再造次,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于犀利,仿佛只要他再开口,天地便会化为乌有。
    这时候的傅少弦就像一头失了控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搞不定傅少弦,牛柳只能把希望落在祁晟东身上,低声劝道,“祁医生,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祁晟东也怕影响夏云熙休息,只能愤恨的出和牛柳出去。
    病房外,祁晟东问牛柳,“是你通知的傅少弦?”
    虽然是问,但他心里已经肯定了。
    牛柳解释,“我没办法,护士让我签字的时候我手都在抖,他们说……孩子和大人情况都很不好,我在想,傅少的人脉关系比较广,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医生,万一有个什么,云熙姐也不用坐以待毙啊。”
    想法确实不错,只是……他还是不赞成这么做。
    傅少弦带给云熙的只有伤害,他有什么资格来医院闹?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输给了傅少弦,祁晟东眼里闪过一丝挫败,“也是,好像只有傅少弦才能给云熙安全感,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徒劳。”
    “祁医生,你别这么说,其实你也帮云熙姐很多。”牛柳劝他,“如果不是你,云熙姐的这个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可终究我还是比不了傅少弦,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我要费劲好半天。”
    “祁医生……”
    祁晟东打断她,“什么都不必说了,既然她暂时脱离了危险,这里大概也不需要我了,有什么情况你再给我打电话。”
    “哦,好。”牛柳闷闷的回答。
    这个祁医生怎么会有这种自卑的心思!
    祁晟东刚走,傅少弦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牛柳看到他满脸的惊恐。
    这个时候的傅少弦,能有几个人不怕?
    “傅,傅少?”
    傅少弦睨了她一眼,“怎么回事?”
    “你今天走后云熙姐就流血了。”牛柳不敢说大出血这个词,其实医生也说了,没有多少血,他们一些普通人往往会误传,看到了那些血只会失控害怕,久而久之就成了大出血。
    “她一直有这种情况吗?”
    “嗯,之前确定怀孕医生建议把孩子做掉,是云熙姐不肯。”
    傅少弦点了根烟,沉默着。
    牛柳也不敢打扰,哪怕男人不说话也有种令人害怕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