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午餐,傅少弦坐车离开傅家老宅,去公司的路上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抽十几分钟的时间喝杯咖啡。
    就算他对傅正煜有再多的不满,那也是他父亲,他必须去。
    咖啡厅里最隐晦的位置,父子俩面对面坐着。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一会儿我约了人谈事。”傅少弦不停的看着腕表。
    傅正煜也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最看重的就是时间。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傅正煜喝了口咖啡,“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和你妈之间的事,你是我们的孩子,有权利知道一些事。”
    “呵,你觉得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事吗?我只是不想挑明。”傅少弦点了根烟,把打火机丢在桌上。
    傅正煜没了往日的神采,这一刻仿佛只是一个失去老伴的可怜老人。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外面那些女人吗?我只是……气不过你妈。”
    “傅正煜?”傅少弦听了觉得好笑,“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么,难道你气不过我妈就要用这种方式羞辱她?你明知道她和你一样是尊贵的出生,一样的心高气傲,你想让她向你低头,下辈子吧。”
    “低头有什么难的么?那我也向她低过头啊,一个女人哪有像她那样心高气傲的?对待丈夫不闻不问,即使吵架也要顾及丈夫的面子吧?”
    傅少弦懒得和他说,这男人一直都大男子主义,他妈能忍受这么多年也是绝了!很多事他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傅正煜做得太过,他妈至于不理么?
    别的女人或许可以委曲求全的和傅正煜生活,可她妈也是从小被人宠着长大的,他的外公外婆不仅是那个时代的富商,还是书香门第,家世背景丝毫不输傅家。
    旗鼓相当的俩人,谁都不会谦卑。
    “行了,十分钟时间到,我得回公司。”傅少弦拿起外套起身。
    傅正煜也跟着起身,“这事儿你得和你妈说说,否则我真和她过不下去。”
    傅少弦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早就说了我管不着。”
    “不是,你总得有个……”
    “我什么意见都没有,即使你们明天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我都不会有意见,该怎么分配,我想律师会告诉你们。”
    傅正煜,“……”
    这像他的亲生儿子么?他都要和他妈离婚了,他一点儿也不紧张!
    这一天傅少弦依然很晚才回到鄄城华府,容筝还没有睡,她坐在客厅看电视等他,那般安静。
    傅少弦望着她的背影有一刻晃神,曾几何时夏云熙也这样乖,喜欢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等他,偶尔还会像小猫咪一样的窝在沙发里睡觉,他便温柔的抱着她上车回家。
    “少弦。”女人穿好鞋朝他跑来,“怎么回来了不进来?”
    容筝拉起他的手往里走,“我让人给你去做点吃的,你看看你,每天这么忙都瘦了。”
    “我吃过了。”男人冷冷道,顺手推开她。
    “少弦,你一定要对我这样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一辈子很长,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
    傅少弦松了松颈间的领带,他面色疲惫,声线沙哑无力,“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
    到底是一国公主,言语如此霸气!
    “除了你我身边还有别人吗?有了你,我就算有心也无力。”
    容筝被他这个冷笑话给逗笑了,她挽起男人的胳膊,娇滴滴的开口,“那你就不能多关心我一点,多看看我?”
    “你知道,我工作很忙的。”
    “不忙的时候不能多看看我吗?”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脸上,那是一张和夏云熙一模一样的脸,即使他喝了酒也能分得清清楚楚,时间越久,他就区分得越清晰,深知不是心里的她。
    “时间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我妈今天来过电话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傅少弦单手撑着额头,想起c国的两个孩子,在这儿确实不能久留。
    他的两个孩子在皇家医院治疗都是容筝一手安排,总统和夫人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傅少弦是怕哪天东窗事发,他的两个孩子会受到威胁。
    他可以肯定,总统和夫人不知道他结婚生孩子的事儿,容筝骗了他们。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拆穿容筝,一旦被总统和夫人发觉,他的俩孩子……
    傅少弦不再深想,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承认自己卑鄙,利用了容筝,但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若不是没办法,他今天也不会被容筝左右。
    “过两天吧,我们回c国。”
    容筝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少弦,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但我始终坚信,你以后会爱上我,我这么优秀,从未失败过,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想你成为我人生中的败笔。”
    傅少弦单手搂着她,面无表情。
    “所以少弦,你给我一个机会,以后我会好好改正,也会尽心抚养筝筝和灼灼。”
    但愿如此吧,他对容筝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善待他的俩个孩子。
    当然即使他们结婚,他也不会把俩孩子交到容筝手里,无论多忙他都会亲自照料,那是夏云熙留给他的念想。
    到了卧室,傅少弦才拿出手机,上面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和数条信息。
    他没时间听信息,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霍琛在电话那头夸张的嗷嗷直叫,“傅少,你这就风流完了?我算了下,才二十分钟,这哪儿够啊!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不行了?”
    男人脸色阴沉,“我行不行你试过?你的四十分钟还好意思拿出来说,真是天大的笑话!”
    霍琛差点呕出一口鲜血!
    我靠,这男人欺人太甚。
    “有事说事!”
    霍琛舔了舔唇,“那个我刚才看到夏云熙了。”
    砰。
    话落,傅少弦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似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霍琛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嘀咕,“这是怎么回事,连听都不愿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