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语这么说让夏云熙欣慰的同时也倍感压抑。
    不说傅少弦不允许,张若芳的病也让她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想其他,在最后的日子里,她必须做一个孝顺的女儿,这样她心里才不会有遗憾。
    “云熙。”程语突然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你不会放弃公司的是不是,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负责努力,我负责帮你善后和抢资源,你怎么能这么快放弃呢。”
    夏云熙艰难的抿唇,“对不起啊程总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比任何人都喜欢这份职业,也明白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这个年纪其实不太适合出道,会比那些小年轻要付出几倍的努力,背后的心酸也只有我自己明白,但是我不觉得这些是问题……”
    话说到这儿,夏云熙的情绪开始激动。
    没有人知道她说这番话有多痛心,那是她热爱的职业啊,她就这么放弃,比谁都痛!
    “那些苦我乐在其中。”后来,夏云熙说了这么一句话。
    程语望着她争执的眼神不禁心酸。
    这个努力的女孩儿上天为什么连一个努力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还记得你走之前我们的谈话吗,凡事都能解决,只要你用心。”
    夏云熙深吸口气,“我……”
    她是想解决来着,可这不是遇上了张若芳的病吗?恐怕短时间内她没有办法再回到公司了,也无法承诺程语什么。
    “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云熙,我只是不想可惜了你这么好的人才,你天生就属于t台。”
    “谢谢你程总监,这么信任我。”夏云熙难受的吐了口气,“但是我……可能真的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我……”
    “没关系,我说了会给你时间。”程语也是聪明人,“云熙,你以后有机会步入这一行一定要选择我们公司,那笔违约金我是不会要的,将来你回来我就退给你,也是一笔大数目呢。”
    夏云熙点点头,借口有事想先走一步。
    程语起身,“我送你走。”
    “不用了。”夏云熙委婉拒绝,“我正好走走,锻炼锻炼。”
    程语也没强求,和她一起出了咖啡厅后便告别了,且叮嘱她随时保持联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程语才坐上车,她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程总监,约不到傅少啊。”
    “这点事都办不好,废物吗?”程语一改刚才的温柔,口吻变得十分犀利。
    “这,您也知道傅少不是普通人……”
    程语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既然约不到,那就冒险直接见好了,总之她不能放弃夏云熙这棵摇钱树!那么好的人才,只要经过她的包装必定会日进斗金。
    在时尚界混这么久,若是她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还怎么在这个圈子混?
    *傅老爷子的葬礼过后傅少弦和容筝第二天就回到鄄城华府过二人的小世界。
    傅少弦这两天回来的很晚,容筝也不敢找他闹脾气。
    连续几个晚上傅少弦都忙到凌晨才回来,到了第三晚容筝终于控制不住给他打电话,没接。
    容筝气得把被子扔在地上,光着脚下床找佣人撒气。
    “容小姐。”佣人一进来见她赤着脚担心的要命,“地上凉您别光着脚啊,赶紧把鞋穿上。”
    “傅少弦在哪儿?”容筝问她。
    “这……”佣人阿姨一脸为难,“我也不知道,您知道傅少的行踪我们都是没资格过问的。”
    容筝双手环胸,“少跟我来这套,你们都是傅少弦的人,难道还不知道他在哪儿?”
    “容小姐,我真不知道,都这个点儿了,您会不会饿了?要不然我给您做点宵夜?”
    “我不吃!”容筝怒气腾腾的坐回床上,“气都被你们气饱了,还有心情吃东西!傅少弦以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也没有一定的时间,傅少是傅家的继承人,傅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操心,平时也挺忙的,我们看到他的时间都很少。”佣人阿姨劝她,“容小姐,傅少对您是真的好,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忙,他肯定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你。”
    知道这话是拍马屁,可容筝听后心里美滋滋的,好像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这些佣人倒是会说话做事,算了,大半夜的她也懒得为难人家。
    也恰好这时候傅少弦回来了,看到佣人阿姨也在,他皱起眉,“大半夜的你们做什么?”
    “傅少!”佣人阿姨帮容筝解释,“容小姐说有点饿了,我准备给她做点宵夜,您要一起吃吗?”
    这个时候容筝自然不会傻傻的反驳,她故作生气的坐到床上不动,像是没看到男人一般。
    “嗯,随便弄点吧。”
    “好咧,傅少,容小姐,你们稍等。”
    佣人阿姨关上门出去,傅少弦松了松领带上前抱住她,“怎么了,我回来晚生气了?”
    傅少弦怎会不明白,容筝太任性,怕是又找佣人阿姨们麻烦了。
    “你还知道回来!”容筝突然就当着他的面红了眼,“傅少弦,我不远万里来到你的故乡,在我的家乡,我是人人敬畏的公主殿下,举国上下就没有人敢欺负我,在这儿我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胡说什么呢!”傅少弦恶声打断,“谁得罪你了吗,谁没有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还是谁敢给你脸色看?”
    容筝被他这一声吼吓得闭了嘴,她刚才的比喻确实不恰当,即使心里委屈也不能把自己比作是狗啊,在任何地方她都该是尊贵的公主殿下。
    傅少弦把她抱进怀里,“阿筝,爷爷刚走,我这几天落下太多工作,我不是在玩儿。”
    “可是你也不能冷落我吧,傅少弦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以前和夏云熙在一起也是这么对她的吗?”
    傅少弦当即冷下脸,“一定要提过去的事吗?阿筝,我什么事都可以容忍你,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见他脸色阴沉,容筝越发委屈了,“你就知道对我吼,傅少弦,你其实一点都不爱我吧,到底是我是替身,还是夏云熙是替身,大概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