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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也在随后进入叶悠然耳膜。
    她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个女人跪在他腿间。
    叶悠然不由得想起,那个男人对她所做的……
    心头泛上一阵排斥和反感。
    扭头想要离开时,男人发出一声低咒,暧昧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太敢想相信的喊道,“叶悠然?”
    叶悠然听出来了他是谁,孟廷礼。
    “你们继续。”她说完转身出门,并把门给他们重新关上。
    她伸手按着酸性液体不断上涌的胸口,在走廊里一路小跑,快到尽头时,却猛地被人抓住了手腕,身体被推按在墙上,带着浓烈荷尔蒙气息喷入她鼻腔,女人的香水味也在此时萦绕而来。
    她挣扎着推他,“放开我,你放开我……”
    借着廊道灯光,孟廷礼看到了她的模样,湿红的眼睛,凌乱的头发,惊恐不安的眼神,他眯眸,“你怎么了?”
    “求你了,放开我,不要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跟我说,你怎么了?”
    他把手收回,却用身体堵着她的路,她无处可走,这才看向他,他身上衣服毫无一丝皱褶,只有皮带松垮垮的挂在腰上,一副放荡不羁的姿态,可眼神,却带着真诚和焦急的意味。
    叶悠然逐渐冷静下来,她道,“我没事,我来找宇阳。”
    “你找二哥?”孟廷礼拧眉,犀利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视线落在她的腰上,她穿的是高腰裤,白色衬衫前摆扎在裤子中,此刻有些凌乱,不是刻意打理过该有的样子,而且小腹位置还有血迹……
    孟廷礼心下一沉,目光重回她脸上,刚才因为灯光昏暗在她脸上打下阴影,这会儿才看清了,她下唇破了,上面有清晰的牙印……
    他不敢仔细去想她刚才经历了什么,伸手到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叶悠然道,“我现在就给二哥打电话,让他过来,你别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关系,老厉,我,还有二哥,都会为你撑腰。”
    叶悠然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孟廷礼皱眉,伸手扶住她下颚,把她脸抬起来,“你在听吗?”
    叶悠然被马蜂蛰住一样拍开他的手,孟廷礼怔愣了下,看她一眼,低头按下宇阳的号码。
    宇阳接听,孟廷礼问,“二哥,到家了吗?”
    “刚到,怎么了?”
    “你过来,叶悠然出了点事,你带着药箱。”
    “好。”
    电话挂断,孟廷礼看向叶悠然,试探的问,“大概需要二十来分钟,我们回去坐着等?”
    叶悠然余光里看到女人从包厢里走出来,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她摇头,“你去忙吧。”
    她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孟廷礼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观察着她走路姿势,并没有什么异样。
    两人回到相邻楼层的温泉房,不消片刻姜花和宇阳就来了,两人差不多同时进门。
    葛妈手里提着摇篮,厉尧躺在上面,虽然睡着却很不安稳,小脸蛋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看到叶悠然完好无损的,葛妈就放心了,而姜花善于观察,她一下子就发现了叶悠然身上脸上的痕迹,跟孟廷礼对视一眼,姜花什么也没说,吩咐葛妈去厨房准备点夜宵。
    叶悠然怕吵醒厉尧,忍着没去抱他,让摇篮放在身边,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哪里不舒服吗?”宇阳提着药箱,在她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叶悠然把一直蜷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这才发现手掌上都是血,姜花和两个男人都是冷静无比的,看到了也不会露出过于明显的表情来,姜花默默的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手掌血肉模糊的,宇阳一时看不到伤口,他拿出消毒工具,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她,“怎么伤的?”
    叶悠然也是大为惊愕,她不知道自己指甲掐得这么厉害。
    看宇阳用镊子夹着蘸着消毒水的棉签给她处理手掌,叶悠然缩了缩手,“不是,是这里。”
    她点了点手腕上的针孔,“我被人注射了东西。”
    宇阳一愣,孟廷礼弯腰看了眼,沉声问她,“注射多久了?”
    “我不知道。”叶悠然摇头,神情带着后怕,“上午或者下午,我在商场地库被绑架了,醒来时眼睛被蒙着,应该是地下室之类的地方,他注射完我就昏迷了,醒来我却在车里,然后我就过来了……”
    姜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走到书房,拨打电话。
    对面的男人很快接听,“除了你说的那些,还有别的伤吗?”
    “被注射了东西。”
    男人呼吸一窒,急促喘息几声后,声音颤抖的问,“她什么反应?”
    “精神高度紧张,但生理上看不出不适反应,太太以前没有吸食毒品的经历,如果是第一次接触毒品排斥反应会很强烈,而太太注射完只是昏迷过去失去意识,醒来时是在地库车里,我稍后去让人查监控,不过既然对方有备而来,我们应该是查不出什么来,还是需要太太这里提供线索……”
    “我立刻回去,你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是。”
    姜花从书房出来时,宇阳已经取好了血样,要拿去医院实验室进行分析。
    事不宜迟,他需要立刻回去检测,叶悠然身上的伤就交给了孟廷礼。
    清除血迹后,孟廷礼看清了伤口,他看叶悠然,“你自己掐的?”
    叶悠然揉了揉额头,拼命回忆,“嗯,好像有人问我话,我怕自己说错……”
    孟廷礼眸子一闪,想到了什么,扭头问姜花,“有没有可能是催眠类的药物?”
    姜花点头,“有可能。”
    叶悠然看向孟廷礼,“你认识谁会催眠的人吗?”
    她一开始怀疑是欧白姗派的人,可是那男人并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让人莫名其妙。
    她眼底盛着水光,随着她瞳孔的移动,像是浩瀚夜空里的星光在闪烁,表情也不再是平日的清冷淡漠,透着一丝难得一见的柔弱,孟廷礼看愣了片刻,用拳低唇轻咳一声,“宇阳就会,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使用药物,都是自然催眠的。”
    “除非是时间紧迫,或者对方意志强大,他没有信心催眠,不得已才用的药物。”姜花补充,眼睛盯着叶悠然的手和唇,唇上的伤口很深,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还有手,指甲再利,那也不是刀子,而她手心的伤,真的有些怵目惊心。
    叶悠然看厉尧,对姜花说道,“去买一罐奶粉吧。”
    这时候她不担心自己,反而只担心无法哺乳饿着了儿子,孟廷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悠然。
    姜花拧眉,从他手里接过消毒水,“孟少,我来吧。”
    孟廷礼表情讪讪,让到了一边。
    叶悠然看他,“今晚谢谢你了。”
    “你是我嫂子,我帮你理所应当,不需要道谢。”孟廷礼道。
    他好像没有听出她话里的送客之意,执拗的坐那儿不肯离开。
    姜花眉头蹙得越发紧了,第一次发现这个人这么不识趣!
    姜花处理完伤口就去买奶粉了。
    只剩下两个人,叶悠然看了眼在旁做夜宵的葛妈,头伸过去,低声问孟廷礼,“孟少,你认识的那人,是欧白姗身边的人吗?我怀疑那人跟欧白姗有关。”
    她离得很近,声音很轻,像是刻意避着葛妈,而姜花,也像是被她刻意打发走的。
    无端端的,有了一种被她信任的感觉。
    孟廷礼也俯了下身凑近她,压低声音说,“其实这人是欧伯父的手下,之前被靳承载借去拷问万念凝,应该用的就是催眠手段,所以我刚才就想到了他,不过到底是不是,没见到人,我不敢下定论。”
    叶悠然伸手,在另外一条胳膊上划过,眸子里带着深思,“他右手无名指应该是受过伤,因为我感觉到他明显用力不均。”
    “他……碰了你?”孟廷礼看她的动作,一颗心陡然提起。
    叶悠然咬唇,刚处理好的伤口再次沁出血丝,孟廷礼下意识就想用手阻止,可是叶悠然注意到他的动作往后仰了仰头,他尴尬的收回手,“你别咬了,我不问就是了,其实这种事真没什么,你别太往心里去……”
    叶悠然面露复杂的神情,缓缓摇头,“我以为他会,可他没有,他也没有伤我的打算……他好像只是吓吓我……靳承载……靳承载怎么会跟欧家的人扯上关系?”
    孟廷礼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偏偏问他,估计,是觉得姜花不会告诉她,或者,是老厉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孟廷礼想及此,有些明白了,这个女人,是看准了他不会瞒着她,所以想从他嘴里套话呢!
    他看着很傻,还是,她信任他?
    一颗心像是被注入了新鲜血液,砰砰砰有力跳动,孟廷礼忍下这异样的悸动,声音略微沙哑道,“这些事情你该问你老公而不是我。”
    “你知道的,他跟欧白姗的关系很不一般……”叶悠然犹豫着说道,“涉及到她,我不指望厉承勋会帮我,但我想要知道真相,我不想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孟廷礼能够感同身受到她的不安,她果然是信任他!
    孟廷礼脑子一抽,就说道,“上流几个家族的人,都被各种利益牵扯在一起,因为共同利益成为朋友,因为竞争成为敌人,敌友界限不是那么分明,靳欧两家,也不例外。”
    “那靳欧两家这次的利益,跟靳天蓝死也要保护着的那张卡有关系吗?”
    “有。”
    “那卡里是什么东西?”
    “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那张卡最初的持有者是……”
    “太太!”这时,电梯门打开,姜花从里面踏出来,声音很大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她沉着脸走过来,瞪了孟廷礼一眼,将纸盒放在茶几上,“太太,附近只能买到这个牌子,你看行吗?”
    叶悠然看了眼,“行的。”
    宇阳的电话在这时进了来,告诉叶悠然一个药物名,叶悠然没听过,他解释说,只是致人迅速昏迷的一种神经类镇定药物,三十六个小时就能从身体里代谢出去,不会留下后遗症之类的,让她不要担心。
    叶悠然上网查了查,的确如他所说,但她心里总觉得对方隐瞒了什么。
    孟廷礼被姜花盯得不好意思,匆匆离开。
    葛妈做好了夜宵,叶悠然勉强自己用了一些,之后厉尧醒来,看到叶悠然先是咧嘴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叶悠然拍着他安慰,“对不起宝宝,妈妈有事没赶回来给宝宝喂奶,妈妈好痛,这里好痛,今天用奶瓶好不好?”
    叶悠然捂着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
    厉尧知道是自己的吃饭家伙出了问题。
    很懂事的衔住奶瓶,吸了几口,觉得不对味,就吐出来,眨巴着眼睛看叶悠然,控诉她用了替代品。
    叶悠然啼笑皆非,又故技重施,“妈妈痛死了,一碰就会痛,宝宝爱妈妈的是不是?来,为了妈妈,再喝几口,乖。”
    厉尧果然就只喝了几口,叶悠然看了看刻度,20ml还不到。
    葛妈煮了营养线面,厉尧饿极了,吃了满满一大碗。
    叶悠然只希望36个小时尽快过去,不要亏了儿子口粮。
    次日,叶悠然伴随着厉尧的笑声醒来,她抬头看向外面,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穿着泳裤在水里遨游,而厉尧趴在他背上,小胳膊小腿拍打着水花,玩得不亦乐乎。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厉承勋停下来,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抬头看过来。
    他是看不到她的。
    但叶悠然有种被他直视的感觉。
    他把厉尧放下来,厉尧竟然能自己游了,还游到了岸上,小腿一抬,就爬了上来。
    厉承勋在他上岸后才迈动长腿走出水面。
    一大一小,一个走,一个爬,不一会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厉承勋看她醒来,并没有进来,而是抬起脚,轻轻踢了一下厉尧的小屁股,“去找你妈。”
    厉承勋转身走进隔壁书房,厉尧欢快的爬到她床上,身上湿淋淋的把她也给弄湿了,他伸手就过来摸她胸,舔着唇,流着口水,嘴里糯糯道,“妈妈痛痛,尧尧不吃……”
    叶悠然亲他,“尧尧乖,过几天就不会痛了,好不好?”
    厉尧点头,叶悠然给他擦干,换好衣服,她才去洗漱。
    片刻后有人进来,送了食物推车就离开。
    叶悠然看了眼时间,正是中午,她对厉尧说,“去叫你爸。”
    厉尧爬去书房,书房的门虚掩着,他爬了进去。
    叶悠然布完菜,厉承勋才抱着厉尧出来。
    用完餐没一会儿,厉尧午休,他睡着后叶悠然被厉承勋叫了出去。
    书房里,玻璃墙被窗帘挡得密密实实,厉承勋坐在大班椅里,眼睛盯着桌上电脑,深邃的五官在电脑屏幕荧光映射下忽明忽暗,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影子,连动漫都不敢这么画,因为太夸张了,好看得太不真实了,而他嘴角微微上扬,瞳色染着一丝邪魅。
    叶悠然看不出他心情如何,但他突然出来,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是专程为她回来的?
    站在桌子前面,叶悠然开口,“你是不是抛下工作回来的?”
    “嗯,特意调用了直升机。”他头也不抬的说,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叶悠然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他长手一伸将她揽过去,按在腿上,叶悠然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
    两人近在咫尺,他问,“当时害怕吗?”
    叶悠然再次想到昨日的劫后余生,她点头,将他抱紧了一些。
    他神容冷清,叱责的语气,“安排姜花给你,就是让她跟着你护你安全,你不听,偏要擅自做主,这次也是对你的教训。”
    叶悠然微愣,搂着他脖颈的胳膊都变得僵硬了,“你回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
    “对。”厉承勋眼里装着盛怒,说话硬邦邦的,丝毫没有电话里的温柔细语。
    叶悠然想要跳下来,他却扭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他,依然坐在他腿上,一条铁壁圈在她腰上。
    叶悠然看到了屏幕。
    是她和孟廷礼头抵头说话的画面,态度很亲昵。
    叶悠然别开头,厉承勋握着她后脖颈固定着她,“你这是在做什么?勾引我兄弟?嗯?”
    他手往前推了推,叶悠然一下子扑到了前面,手指碰到了笔记本,滑到了桌角,悬在那儿摇摇欲坠。
    他霍地起身,顺势将她压在桌子上,他单手掐着她腰,俯下身贴着她耳侧,“欠调教!”
    叶悠然手上缠着纱布,她用力一握,纱布就浸出点点血迹。
    她下意识咬唇,下一刻,厉承勋的手指进了来,阻止了她自虐的行为,他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蠢女人。”
    叶悠然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想说话,他想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叶悠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都抵住她了,他却没有进一步,牙齿咬了一下她的肩头,“你信任别的男人也不信任我,我这个丈夫做得是有多失败!”
    所以,他也听到了她和孟廷礼所说的话。
    叶悠然看着桌面上,他的手握着她的,将她的手掌慢慢摊平,血迹没有再继续蔓延。
    她缓缓转过脸去,他的手指也从她口中出了来,她开口,“那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厉承勋抿紧了唇。
    叶悠然轻笑,“你看,你都不会告诉我,我信任你有用吗?”
    “所以你就使用美人计?”
    叶悠然一愣,“我哪有?”
    厉承勋把她翻过来,让她躺在桌上,他的小臂撑在她头两侧,冷冽气息扑在她嘴上,他说,“你有!”
    叶悠然沉默片刻,反问他,“你觉得我美?”
    厉承勋怔了怔,难得脑抽了一下,“我的女人,当然是美的。”
    叶悠然也只是被他弄得无奈了,顺着他的话随口那么一问,绝对不带调情的成分。
    厉承勋也是下意识的回答,很正经的,回答完,才觉得貌似被她带偏了主题。
    他们在吵架!
    他不甘心就这么饶了她,弯腰低头,在她耳边砸下两个字,“x妇。”
    叶悠然脑子嗡的一下,没想到他会用这两个字形容她,昨天被那个男人羞辱,今天被他羞辱。
    “厉承勋,你要是觉得我脏,咱们就离婚!”一句话,脱口而出。
    她又提离婚!
    厉承勋身上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崩断了,他唰地撕开她的衣服,一字一句道,“离婚前,我先弄死你!”
    叶悠然挥手打向他的脸。
    他头往后仰了一下躲开。
    一只手握住她并在一起的手腕,压在桌上,他腾出另一只手掀她的睡裙。
    这种事情,因着两人做过许多,拥有高度默契,他即便是带了惩罚的心思,到后来,也远远达不到‘弄死她’的狠戾程度,反而是因为她涨奶,他帮她纾解了。
    看他毫不顾忌的咽下,叶悠然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再也气不起来。
    他不知道那药物还没有完全代谢出去吗?
    事毕,他畅快的伏在她身上,重重喘息,拿着她的手,按在他胸前,“这里,就是他伤的。”
    叶悠然的指尖正好触到心脏上那枚伤疤,她颤了一下。
    他道,“我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你知道他是谁,有什么用?而且我迟早会把他收拾了,不需要你操心。你要是像儿子一样乖乖听我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又提起这个梗,叶悠然羞恼,“厉承勋,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女儿!”
    他道,“你是我女儿我可以直接打一顿了,省事。”
    他在她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叶悠然扭着身体想要脱离他,他伸手抬起她下巴,舔了舔她受伤的唇瓣,“一次灭不了火,再来?”
    “不要!”叶悠然果断拒绝。
    窗帘忽然被一阵强风吹得扬起一角,隆隆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叶悠然缩了下身体,厉承勋伸手把她往怀里压了压,回头看了眼,在窗帘落下那一刻看到直升机盘旋而过。
    随后,他掉在地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必须走了,那边事情赶得急。”他把她抱下桌子,将裙子重新套回她身上,他自己随便整理了一下,“一周后我会回来,你不要轻举妄动,凡事跟姜花商量。”
    看她愣愣的望着他,厉承勋拿起外套挂在小臂上,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朝外走去。
    直升机的声音很大,叶悠然将窗户升起来,趴在窗口朝上看。
    过了会儿,才看到直升机飞到半空,叶悠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影子,一袭黑色风衣修饰着男人昂藏身形,即使坐在那里,也掩盖不去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强势气场。
    他大概是看到了她,朝她挥了挥手。
    发动机的噪音越来越远,直升机在空中变为一个点。
    叶悠然的心里空荡荡的,身上也空荡荡的,半晌才意识到,她里面还没穿内衣。
    她赶紧按下遥控把窗帘落下,把地上被他撕碎的内衣捡起来,还有桌上和地上的水痕擦掉……
    回到卧室看了眼,厉尧的房间因为窗户紧闭,他并没有被吵醒。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叶悠然拿起来看了眼,是厉承勋发来的消息。
    “回想一下,你身上还有哪里是他碰过而我刚才没有触及的地方?回来告诉我,我补上。”
    叶悠然心里一动,他刚才,是在故意帮她清除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怪不得,他几乎吻遍她全身……
    叶悠然根本不用想,要是还有,那就是奇迹了!
    ……
    阴暗的包厢里。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矮桌,两人面对面,身上的衣服一黑一白。
    黑色衣服的男人弯腰前倾着上半身,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盯着桌面,良久,才叹了口气,“倒是我低估了这个女人。”
    “你低估的不仅是她。”白衣男子双腿交叠而坐,姿势惬意,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笑意,“还有厉承勋,专程为了这个女人跑了回来,呵……”
    “你给我的情报准吗?她的背景真的那么简单?”
    “应该是准的吧。”白衣男人也有一丝那么不确定。
    “应该?所以你也不确定是吧?普通人,能够在我的诱导催眠中保持清醒的人很少很少,她的内心虽然不够强大,但她懂得用自残的方式刺激自己,陷入深度催眠后,在我与她的潜意识对话时,她根本不受制于心理暗示,竟然唤起自己记忆中最沉重的过去,跟我周旋。”
    白衣男人听出了弦外之音,“所以,你怀疑有人对她进行过这方面的指导?”
    “并且是专业人士!”
    两人相视一看,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厉承勋。
    白衣男人摇头,“不是他,他们婚后关系根本不好,他不会教她这些东西,而且,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教成的。”
    “我是说以前。”
    “以前?”白衣男人霍地坐直了身体,“你是说,他们以前有过交集?”
    想到了什么,他又摇摇头,“不对,如果他们认识,且教导过她这些东西,他们关系不至于太差,可你知道吗?当初叶悠然父亲出事后,厉承勋并不是她第一个考虑要嫁的男人,后来,她听说厉家要为二少爷张罗娶妻,走投无路时她去拦厉承勋的车子,还跪在了地上,求他娶她。”
    一切,都说得通,一切,又让人觉得好像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两人相视一看,黑衣男人缓缓笑开了,“靳承载,我十年前就说过,跟厉承勋玩心眼子,我们俩加起来都玩不过他。”
    身穿白衣的靳承载冷冷勾起嘴角,“玩心眼不行就玩别的,条条大道通罗马,他现在不是也被我们逼得露出马脚了吗?这个叶悠然,显然就是他的软肋!没有其一!”
    “那是你不够狠,他儿子,就是其一。”
    “爵,人如果失了最后一点人性,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黑衣男人冷哼一声,“那张卡,你最好保证在她身上,不然,我下了这么多功夫,最后证明你是错的,我们俩没了最后这点交情是小事,没法跟欧老和你父亲交代就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