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谨欢艰难地移开眼,撇开慕岩那些怪癖不说,其实他长得非常俊美,笑起来时尤其好看。只是他从不对她笑,即使笑也是皮笑肉不笑,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慕岩看到她,似乎怔了一下,“你在啊。”
    卢谨欢点点头,看到慕岩眼里跳跃的火花,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绕过他往外走。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拽住,“你先别急着走,我有事让你做。”
    卢谨欢心一紧,不敢反抗,提心吊胆地跟他进了更衣室。慕岩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毫不客气地指使她,“拿吹风过来给我吹头发。”
    见他没有别的动作,卢谨欢悄悄的松了口气,赶紧拿起吹风机过去给他吹头发。卢谨欢心里害怕,动作十分僵硬,吹出的风总是将慕岩的头皮烫得直跳,一次又一次,他却耐心十足,并没有指责她半句。
    好不容易把头发吹干,卢谨欢已经满头大汗,慕岩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难免会出差错,顺手了就好。”
    还顺手?卢谨欢快要哭了,他是打算今后每天早上都折磨自己一次?“我知道了。”她低眉顺眼的说,心里却在腹诽,慕岩一定是怪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折磨她。
    “去给我搭配今天要穿的衣服吧。”慕岩叹了口气,见她转身去衣橱前选衣服,他看着桌上未动的药盒,扬声问:“撕裂的伤口不疼了么,怎么不擦药,还是等着我帮你擦?”
    卢谨欢站在衣橱前,意识到他话里的调.戏,她脸红得快要溢出血来,心里将慕岩诅咒了几万遍,这才皮笑肉不笑的说:“怎敢劳你大驾,况且我皮糙肉厚,没那么金贵。”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慕岩,他呵呵笑了,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便被唇边的寒意冻住。他两指夹着药盒一扔,药盒呈抛物线准确地投入卢谨欢面前的垃圾桶里,看来他的怜悯未免太过多余。
    卢谨欢拿衣架的手顿了顿,她还是不小心触怒了他。她叹了一声,举起手里的衣物,问:“这套行么?”
    慕岩看着她,不置可否。卢谨欢认命地将衣服挂回衣架,又选了一套,慕岩同样没说话。她只好再选一套,慕岩才勉强点了点头,让她把衣服拿过来,半是讥讽半是嘲弄道:“你的品味差劲透了。”
    卢谨欢神情一僵,没有争辩,虚心受教。她领教过几次争辩的下场,再也不做无用之功,他不满意,她就做到他满意为止,将衣服放到他面前,她正打算出去,却听他说:“我让你走了么?”
    卢谨欢僵住,缓缓回过头去,见他眉峰一挑,斜斜睨了一眼衣服,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他是要她侍候他穿衣?卢谨欢无数次在心里鄙视他,刚才她还想着他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没想到转眼他就颠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