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有两件大事雄居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第一名。
    一就是张宗尧和万谨芝的大婚。
    谁家结婚不是尽可能的讨吉利?别说最忌讳见血了,就是说个话都得捡好听的说。
    张宗尧可倒好,人家直接在婚礼现场大开杀戒了。
    听说现场死的人那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往拖,那血流的都快把第一酒楼淹了。
    看不上张宗尧的人就说了,做人不能只图这辈子痛快,还得为下辈子积德,这么大造杀孽的人一定会遭报应的!
    张宗尧和万谨芝未来会不会遭报应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杜仲衡却是显而易见的被众人认定是妥妥的报应来了。
    而这就是最近广为流传的第二热门了。
    --杜仲衡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他见到女的就那啥。
    “哪啥?”
    “你说哪啥?”
    一个老大娘用嫌弃的目光看自己的老闺蜜,“咱俩认识多半辈子了,你什么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跟我装什么纯真玉女?成亲第三天就跟我炫耀说妹夫一看到你连汗毛都硬得根根立的是哪个?”
    杜仲衡自小就是在一片恭维和赞誉声中长大的,他收到的从来都是别人的羡慕和妒嫉。哪怕他刚回国就要休妻另娶,别人也顶多在背地里眼红一句“谁让人家是杜二少,人家有这个本钱呢”,却从来不敢有人当着他面说什么。
    然而这种一帆风顺的人生却从万谨芝大闹他和苏合香的订婚仪式开始变了。
    万谨芝离开了杜仲衡后人家找到了比杜仲衡更好的下家!
    万谨芝居然有一手自主研发阿司匹林的医术,可她在杜家的时候却丝毫未露!
    万谨芝做到了把休妻变和离,嫁妆一分不差的全部讨回了!
    随着万谨芝的声名鹊起,与之对应的就是杜仲衡越来越像一则笑话。
    杜仲衡那时候恨归恨的,却不至于崩溃。万谨芝能做到一朝崛起,他就更能了。待到他东山再起,到时候他现在遭遇的一定加倍奉还!
    可是当他的隐疾不知道为什么传了出去的时候,他的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
    你笑话我牛屎糊了眼错把珍珠当沙砾可以,没有人一辈子不做错事,这没关系,我虽难受却也撑得住。但你要是谈论我的生理构造,以及由此衍生的两性话题,那就是对我的侮辱,就是当面打我的脸!
    就如同大部分的国人一样,劈腿偷吃纳妾买欢不丢人,但被人说到生殖器官的相关话题,他们就觉得这太羞耻了。身为正人君子,当以事业大局为重,怎么能老绕着下三路没完呢?
    被人议论见到女就石更简直不亚于当面指着杜仲衡的鼻子骂他骨子里都是大写的放荡。
    杜仲衡想过自己的大名冠盖全京城,但那得是因为他的事业成就。
    结果现在却是因为他见到女的就那啥的变态样儿。
    杜仲衡一开始也想过自证清白,他就拿自己去实验。
    先叫了自己的通房来。石更了。
    他这时还没慌。这个通房本就千娇百媚的,他原来就挺喜欢,这石更了太正常了。
    他又立刻换了一个粗手粗脚大丫环。
    结果还是石更了。
    杜仲衡气得摔碎了一个北宋的珍藏砚台。
    他黑着脸又立马换了一个老嬷嬷……
    老嬷嬷还没走,他娘又来找他了……
    感受到身下那种坚硬如铁的变化,杜仲衡疯了似的冲出门跳进了家中的湖里。
    这种奇怪的症状是从他和苏合香订婚那天开始出现的,但后面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只在他想起万谨芝的时候才会出现。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万谨芝的变化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谁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症状竟然开始严重到不分美丑,不管老少,甚至无关血缘,只要是女的就会让他起反应。
    他觉得羞耻极了,一边紧瞒着,一边自己找办法治疗。然而他还没治出个效果来,全京城就都知道他得了一种特别变态的病了。
    人也是动物,这雄性动物见到雌性动物有反应没问题,那很正常,是生理本能;但人之所以是人,区别于普通动物的关键就是人有礼义廉耻,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什么时候能露,什么时候又必须克制。
    你是有多变态,才会跟个畜生一样想反应就反应?你那张人脸还要不要了!
    杜仲衡这回彻底被流言蜚语打倒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里,连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好像这样就再没有人笑话他议论他了。
    他不眠不休地就坐在桌后写大字。字写来写去都是三个字,万谨芝。
    到现在他也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在先,他反而更加坚定了“一切都是万谨芝的错”的想法。
    如果不是万谨芝,他如何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柄!
    都怪万谨芝!他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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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宗尧这份伴手礼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在收到消息说杜仲衡三天没吃东西差点饿死的消息后他立刻p颠p颠地去找万谨芝邀功了。
    “芝芝,你就说你男人做的棒不棒吧?这报复一个人,一定要报复到点上。他最在乎什么,你就要从什么方面把他打倒。你光下毒让他难受有什么用?你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他才最受不了。”
    杜仲衡的病因出自哪里,别人不知道,张宗尧却是知道的。
    因为他也领教过了。
    还不是一次,而是两次。
    第一次是在初夜过后,第二次是在新婚洞房之后。
    第一次的时候,他是三十年来头一次开荤,那就跟饿了一冬天的老虎初初下山,还一碰就是一窝兔子没两样。
    第二次他是人生小登科,肾上腺素自动激增,亢奋到每个汗毛孔都粗大十倍。
    于是两次张宗尧都兴奋的忘了万谨芝的身体也许会承受不住,他就疯狂的先顾自己要了个够。
    姬笑笑当时无力反抗,然而过后就冷酷无情地出手了。
    说什么男人就要硬是不是?那你就给我硬个够吧!
    一把药下去,张宗尧领悟到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