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拾一应允了,锦葵的面色露出了欢喜的神色,站起身来,一如往常一般的服侍林拾一。
    只是这件事情,尚且还需要从长计议。
    丞相府中的那些银两都还在自己的宅子之中,翌日起早,林拾一便出了门,朝着那宅子而去。
    锦葵正跟在身后,见林拾一熟门熟路地便朝着一个宅子而去,敲了敲门,而后,便看到瑶光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
    慵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何人,今日不看诊……”
    说罢,却看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微微一愣。
    倏地,赶忙拉住了林拾一的手,欢喜道,“主人,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情!”林拾一哑然,笑看着他这般,见他安然无恙,也是放心。
    可是瑶光的眼眸扫过林拾一脖颈上的伤口,微微攒眉,脸色有些不好,“怎么回事?什么人欺负主人了?”
    “我哪里会被被人欺负,一点意外罢了。”林拾一轻笑,揉了揉他颇为杂乱的头发,道,“这些时候在这里都还好吧?”
    “好是好,只是没想到师父这些徒弟都能够给人看些头疼脑热了,开开门,赚点银两温饱便是了。”瑶光跟在身后,见林拾一身侧跟着锦葵,微微一滞。
    锦葵……不应当是应该跟着丞相府中的人离开了吗?
    锦葵瞥眼看瑶光,神色有些诧异。
    又看周围宅子,当中还有不少的少年,细看之下,才想起来这些少年便是那时候去昆城观音庙的时候买来的!
    林拾一果真是不简单!
    银子都换成了银票,锁在箱子里面,林拾一点了清楚,便带着锦葵往外走去。
    “主人不多留一会儿吗?”瑶光见林拾一还要离开,撇撇嘴道。
    锦葵警觉地看着瑶光,见他如此凑近林拾一,本能的就要推开。
    只是又想瑶光是林拾一自己手下的人,二人应当更加的熟悉一些,如此想来,反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瑶光心中亦是有几分奇怪,锦葵如今跟在林拾一的身后,按照她平日里对丞相府忠心耿耿的性子看来,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只是末了,却又隐匿了这般想法,笑道,“原是主人住在了襄王府,那当真是好极了。”
    “看着你这表情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林拾一挑眉,无奈道,走出了门又叮嘱道,“好生看着,我有空就回来。”
    瑶光笑嘻嘻地点点头,送二人上了马车。
    “小姐,既然有这样的地方,为何还要住在襄王府中?”二人缄默半晌,锦葵还是忍不住开口过问。
    林拾一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笑了笑,才神神秘秘道,“他不知道这个地方。”
    “他,谁?襄王不知道?”锦葵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还以为林拾一是跟着襄王做事,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会骗了襄王?
    耸耸肩,林拾一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地方,自己不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如何能够生活下去啊?”
    她可打心眼里就没想一直依靠着赫煜宁。
    听得此话,锦葵似懂非懂。
    可是林拾一既然能够瞒着赫煜宁在外面购买宅子,养着手下,想来倒也不是全心全意都是为了赫煜宁做事。
    如此想来,不知为何,心头舒畅许多。
    宅子看起来依旧是一如既然的安宁。
    林拾一推门而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此时紫苏正在门外倒着药渣,见林拾一和锦葵而来,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不多说什么。
    薛稚芳喝了药,正坐在院子之中晒太阳,见林拾一过来,微微睁开了眼,“你来了。”
    “娘,好些了吗?”林拾一道,走上前去便看着薛稚芳的脸色,倒是觉得有些好了。
    薛稚芳颔首,温和一笑,“不必担心我了,我自是好多了。”
    “这样就好。”林拾一颔首,又将那银票递给了薛稚芳,道,“这个是我之前留下的银两,娘拿去添置一些东西吧,这个宅子也太过破旧了。”
    薛稚芳低头看了看银票上面的数字,微微一滞,竟没想到林拾一如此大手笔的带走了这么些银两。
    再细想起来,或许是当时管家的时候就有猫腻了吧。
    只是事情已经如此,她倒是尚且有先见之明将钱财留住。
    若不然,抄家的时候,丞相府的银两也都全部会入了国库。
    薛稚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隐匿而下,不让林拾一觉察一二,将银票收入手中,又回过头去看了看林拾一身后的锦葵,“你们二人且都要好好的。”
    “娘,我必定是会好好的,自然也会好好对待锦葵的。”林拾一颇为撒娇地说道,搂着薛稚芳的手臂,一如往常一般。
    锦葵见薛稚芳而今还是对待林拾一一如既往,心中涩涩,回想起在襄王府中所见的一切,只是觉得格外的纠结。
    “锦葵,出来帮我一下。”彼时,门外陡然传来紫苏的声音,锦葵回过神来,脚步匆忙地离开了此处。
    紫苏站在门口,正在清洗薛稚芳的药壶,锦葵赶忙便过去接了下来,“姑姑放下,让我来吧。”
    往昔紫苏可是丞相府中的大侍女,如何能够做这样的粗活。
    只紫苏神色淡淡,并不挪步,反而道,“不必了,如今你是襄王府中的侍女,自然是做不得这样的事情的。”
    此话让锦葵大惊失色,她赶忙摆手道,“奴婢从来都是丞相府中的人,也不可能会变成襄王府中的侍女,姑姑何出此言!”
    正说着,却又觉得紫苏对自己误会已深,举起手来便要赌咒发誓。
    紫苏瞥眼,见状,伸出手去拽开了锦葵的手,无奈道,“罢了罢了,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只是襄王府,永远都是我最痛恨的地方!”
    她咬咬牙,狠狠地说道。
    手中的药壶紧紧握着,那药壶制作得粗糙不已,虽然已经清洗了好几遍,可因红泥制成,总是觉得有些药渍没有洗干净。
    紫苏冲了一遍又一遍,末了,忽而道,“你在襄王府,可有什么发现?”
    “发现?”锦葵心中一紧,知道紫苏是在偷偷地打听情况,只觉得惶惶,就算是她如今也能想明白,她们已经是穷途末路,能活下来一条命大抵也是仰仗了襄王高抬贵手,纵然心有余,却也只能作罢。
    “姑姑可别冲动,襄王是何许人啊,我们惹不起的。”锦葵赶忙说道,对上紫苏那淡然的眼眸,倒是闪过一丝超越生死的情感。
    紫苏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锤了捶酸痛的腰背,好几十年没有做过这样的粗活了,不过几日,实在是折磨人。
    末了,回过头去看着锦葵,“我不过是问问罢了,你何须如此紧张?只是小姐,她对待襄王如何?”
    “小姐……”锦葵而今正是纠结的便是这样的事情,襄王府中的侍女所言,大抵是真的,“小姐同襄王关系还是好的。”
    “呵。”紫苏冷笑一声,脸色的厌恶更甚,只是碍于薛稚芳,自己也无法多做什么,“我便知她不简单,自从她到了府中,行事作风,哪一个像是世家小姐的样子?只是如今若非是夫人还在此,我哪里想要苟活于她的保护之下?”
    锦葵攒眉,叹了一口气,回想起来林拾一至始至终倒也是一直跟着丞相府,哪怕入了大狱也想着要救她们出去。
    如此想来,纵然是想恨,也恨不起来。
    “锦葵,走吧。”身后传来林拾一淡淡的声音,锦葵赶忙回过头去,脸色有些局促。
    方才听得紫苏说了许久的林拾一的坏话,而今再看林拾一,倒像是做错事了一半。
    紫苏冷哼一声,抬眼盯着林拾一,许久,才将锦葵推出去,冷声道,“林姑娘,奴婢至始至终也就只剩下锦葵一个贴心的孩子了,你可万万要好生待她。”
    “姑姑放心吧。”林拾一听紫苏对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就连称呼也变得如此生疏,微微一笑,倒也不甚在意,带着锦葵就离开了此处。
    上了马车,看着锦葵有些尴尬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没关系,我又不怎么在意。”
    “小姐听到了?”锦葵心中紧张,忙问道。
    “没有,只是看到表情也大抵知道了,紫苏讨厌我,我能够预料到。”林拾一淡淡地说道,不甚在意的模样,看着马车颠簸,朝着京城的大路走去。
    锦葵垂帘,倒也不知说什么好。
    马车正经过了京城最是繁华的街道,林拾一瞥眼看着锦葵身上的衣服破旧,便呼唤着车夫停了下来,道,“走吧,给你添置一些衣服。”
    “小姐不必了,奴婢还有衣服的。”锦葵见状,赶忙说道。
    “无妨,只是如今也快入夏了,给你买两件夏天的的衣服。”林拾一回过头去,如是说道,便带着锦葵下了马车。
    这个街道已经来了许多次了,人山人海已经是常事。
    带着锦葵走入了成衣店,当中的人倒也不少,主仆二人挤来挤去,好容易才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挑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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