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稚芳侧目,看林拾一如此,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道,“你这孩子,方才跑的这么快做什么,也不怕什么东西冲撞了你,如今太后病笃,宫中却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娘,我好奇……更何况若是他们听我的,去屋顶上看看,也未必会发生这件事情啊。”林拾一撇撇嘴,迷迷糊糊地说道。
    “屋顶何事?”林玄问道。
    薛稚芳就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玄,末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拾一这个孩子,就是不知道在宫中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言下之意,倒是在告诫林玄,日后莫要让林拾一入宫了。
    林玄叹了一口气,轻咳一声道,“谁能想到如此呢?送消息的人过来,言下之意就是说撑不了多久了,我想着到底拾一她也喜欢,便带着她一起去了。”
    说罢,又听薛稚芳刚刚说的那件事情,也是颇为无奈,宫中的事情,哪里能乱说呢?
    瞥眼看向林拾一,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了,脸色皆是倦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马车停在了丞相府门口,里头还是灯火通明。
    林拾一哈欠连天,刚下了马车,就感觉自己是飘在地上一般,飘飘悠悠的回到了东厢房中。
    东厢房中还是灯火通明,瑶光坐在院子中秋千上,珈蓝和锦葵办了一把小凳子坐在门口,二人的头都靠在一起,打着瞌睡。
    独独瑶光还在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一面看着门外的动静。
    听得林拾一回来之后,便猛地窜起身来,冲到林拾一的面前,道,“主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拾一微微睁开眼看着瑶光,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想到今日本来还想安慰一下这孩子,没想到竟然没时间了。
    “开阳方才过来了,说找你还有事情!”末了,瑶光又赶忙说道。
    可看到林拾一这个样子,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再说了,颇为无奈地扶着她走入房间去。
    缓缓走入屋子去,林拾一只同锦葵和珈蓝打了个招呼,就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已经是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林拾一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有些酸疼,许是因为昨日匆匆上,床睡着了,也不顾及什么姿势了。
    坐起身子来摇摇脖颈,才发现坐在床前的珈蓝,亦是半眯着眼还在休息。
    “醒醒。”林拾一好笑地推了推珈蓝,见她挣开颇为迷茫的眼睛,便笑道,“我都醒来了,你看起来倒还像是昏昏欲睡的,若是困了,就去好好休息吧。”
    珈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打个盹罢了。”
    林拾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想到昨日已经改了太医院药方,太后这个毛病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倒是胡想起来昨日半夜发生的事情,林拾一现在清醒过来,回想起来倒是颇为蹊跷。
    蛇被切成几段,大鼠被开膛破肚,这是什么意思?
    若说两个是皇上和太后的属相的话,莫不是这是在暗示他们死去的模样?
    林拾一摇摇头,想来这也太诡异了。
    不过猛地回想起来昨日进屋子的时候,瑶光匆匆和自己说的话,林拾一干忙抬起头来,道,“昨儿好像听瑶光说了说了什么事情,你快让他唤开阳过来。”
    说罢,便兀自起身先行去洗漱了。
    开阳来的极快,疾步匆匆的,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就停在了林拾一房间的门口。
    倒也是因为林玄的院子中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的缘故,他时刻都等着林拾一见他。
    见林拾一,他仓促的问了安,便道,“小姐,昨儿你们入宫之后,便有一个人匆匆而来,说要见老爷,不过老爷那时候不在,他看起来倒像是着急得很,所什么一定要见到老爷。”
    看开眼站在门外,林拾一有些忍俊不禁,想来这孩子也太过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看了看瑶光。
    瑶光会意,直将他拉入门口,“好端端的,你倒是害羞什么?这会儿说话才听得清楚!”
    开阳撇撇嘴,却也没多说什么。
    “还有这等事?”林拾一这才开口道,一面喝着热茶,手拿着茶盖轻轻擦过那茶杯,颇为诧异道。
    末了,又见开阳这样着急的神色,便将茶杯放下,正色道,“是熟悉的面孔吗?”
    开阳听罢,挠挠头道,“那倒不是,只是那人看起来颇为大胆,竟然径直闯入了老爷书房的前头,若不是那会儿还有守门的侍卫,只怕是他就要冲进去了。”
    林玄的书房把守森严是众所周知的,过去有一个小厮没有注意到地方,不小心踏入了林玄书房的门前,便直接被林玄命人打了一顿赶出去了,最后如何倒是不知道了。
    这人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怕不会已经习以为常了。
    “后来还是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抵是侍卫统领吧,和那个人说了,老爷已经交代了, 明日便要去酒楼见他,让他先行回去等着,那人又想说什么,不过却也还是无奈地离开了……如今老爷马上就准备出门了,小姐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什么人林玄非要出门去看,倒是不能在府中了?
    林拾一心中颇为疑惑,捻着桌子上掉下来的茶叶沉吟半晌。
    一旁的瑶光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想开口,看林拾一还在犹豫的模样,倒像是着急过头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是钟离?”林拾一回过头去,看着瑶光道。
    瑶光微微一愣,抿着嘴道,“若是呢?只是他昨日不是已经跑走了吗?再回来找林玄也是有可能的啊。”
    可是钟离已经走远了,又何必要再会到丞相府,等同于羊入虎口呢?瑶光如此想来,半晌又不说话了。
    林拾一敲了敲桌子,又问了问旁的事情,开阳只说再没看到什么了。
    她起身,叹了一口气,说到钟离,心中还是有些恼怒的紧。
    倒是听闻钟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倒是躲躲藏藏的,颇有一番本事,耍得她和赫煜宁团团的,如今让她不得不注意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一看。”林拾一说着,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因为林玄走得匆忙,她刚刚走到丞相府的大门,便看到林玄的马车已经准备开始绝尘而去。
    好在街上人多,也不好行驶马车,走走停停的,最终还是被林拾一跟上了。
    马车停在了一个酒楼门口,这个时候正没有什么人。
    林玄刚刚走入酒馆,林拾一便紧跟其后。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个小二热情地迎上来,上下打量着林拾一,看她衣着打扮不菲,更是热情。
    林拾一摆摆手,指了指前面的林玄,道,“我不过是跟着老爷过来的,你不必问我。”
    说罢,便不再理会那个小二疑惑地眼神,兀自跟着林玄上了楼。
    这酒楼的二楼正是包房,当中是用来吃饭。
    林拾一看着林玄走入了最后一间包房,便也赶紧跟随前去,停在门口,俯耳倾听着里头的声音。
    里面传来隐隐约约客套的声音,继而便是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应该就是昨日开阳所说的行色匆匆之人。
    难不成里面的人就是钟离,这会儿正在找林玄帮忙不成?林拾一如是想到,心中一紧,握紧了拳头,屏息凝神听着里面的声音。
    “钟离走了没?他要是还在这里,必定是死路一条啊!”彼时,一个声音传来,正是那陌生的说话声,让林拾一微微一愣。看起来对面的人并不是钟离。
    既然不是钟离,那又是何人?既然是知道钟离这个人,一定是知道平王的事情了。林拾一想到。
    “别担心,钟离已经被送往北离了。”此话是林玄说的,却像是说的气定神闲,并不担忧。
    那人松了一口气,长叹一声,才道,“那就好,这阵子的事情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皇上想要追查平王的事情,却也不想放在台面上来做,唯恐那些拥护平王的人闹腾,便只能让我们背地里没头绪的找起来了。”那人说这,语气中带着许多的不满。
    看起来赫煜夙一直对平王的事情很有戒备,稍微听到一些风吹草动的的声音便开始彻查了。
    林拾一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加之又有人说起平王来,只安排是赫煜夙又要更加警觉了。
    好在这酒楼周围还算安静,能够挺清楚二人说话的声音,林拾一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人来人往,也好在只有小二送上来一壶茶水之外,此处就再也没有人了。
    二人所说的话,却无一不是围绕平王的事情来的。
    “最近已经开始有之前拥护平王的人开始活动了……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平王死之前还在百姓终于不小的声望,如今倒是颇有声势浩大的趋势了。”末了,那人又如是说道,带着几分担忧,长叹一口气,“看起来这件事情,还是没个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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