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导要为孔逸帆支付高额违约金并将之带入《百美图》剧组的消息立刻传了出去,各大媒体为此沉寂了不少,为的就是能够安安静静的旁观这场好戏,也有的人嫌弃事情进展的太过缓慢,等着盼着看热闹,就差天天拿着放大镜蹲守在两个剧组门口坐等他们互相掐架的蛛丝马迹了。【】
    李贺带着自己剧组的成员玩了一圈,最后没有回南方影城,而是直接跑回了安城休养生息。李贺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想到自己会和一个衣冠禽兽呆在同一个地方,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上也沾了畜生的味儿,不如多的远远的,好过陪他一块耍猴子戏。
    宁悦专程去见了李贺,见他抱着自己家的宝贝丫头不松手的样子就知道李贺不打算再回南方影城去了。眼瞧着他们父女两个久别重逢开心的像是过年一样,宁悦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让李贺做出什么长期外出拍摄的规划让他们父女分离,他们这些做搭档和下属的,自然得找个更好的拍摄地点解决他们李导的麻烦才对。
    回到安城的第二天下午,李贺召集了剧组的所有成员一起讨论接下来的拍摄工作安排。一直以来与谢鹏渊有着长期合作关系的律师想法子找到了沉月工作室并向李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期间展现的姿态十分强势高傲,目中无人,好像压根就不把李贺放在眼里似的。
    “李导,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今天我就是为了签这个合同来的。大家互相给个方便,日后也好相见。至于违约金的事儿咱们还要说一说,比如孔逸帆的人身损害和名誉损害也是要向贵剧组追偿的,其实这样算下来,咱们双方就可以将这两笔钱折抵一下。”谢鹏渊的律师看起来像个精明的账房先生,心里那把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竟是分毫不让。
    饶是他们李导听了这番话不生气,一直跟着他的这些小徒弟也气得快要炸了。
    谢鹏渊这不就是欺负人吗?因为他们在不占舆论的有利地位,所以那个姓谢的就一口咬定孔逸帆身上的人身损害都是李贺造成的,还想威胁他们用人身损害赔偿金和李贺的名声来换孔逸帆的人身合约,他们简直卑鄙的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李贺听完他的话原本应该生气的,哪儿知道他竟然笑着和自己的人说:“既然谢导要人,孔逸帆又愿意走的话,我干嘛要拦着他?”
    “李导,你怎么能放他走啊?,冒险之旅5200!咱们这个戏已经拍了那么久了,孔逸帆也已经演了那么多场了,他说不演了就不演了,之前的这些功夫岂不是都白做了?拖延了剧组进程的事儿谁来负责?!李导,你不能放孔逸帆走!就算他想去《百美图》剧组也得等杀青了以后再去!”不少小年轻听说李贺妥协了,立刻气的要找孔逸帆质问一番,问问他凭什么要抹黑剧组,凭什么说走就走了?
    李贺把这些人拦下了,挥了挥手道:“算了,人要走,你想留怎么留?小宁你说对不对?”
    宁悦许久没有用纸和笔写过字了,现在用起来只觉得新鲜有趣,她用碳素笔学着李贺的样子画了画分镜头脚本,压根没有正面回答李贺的话,反而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寒山拾得忍耐歌》?”
    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宁悦笑了笑,直接将自己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拾得答:‘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原本怒气冲冲的人们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可奈何。
    李贺虽然憋屈,可听宁悦这么说,他只觉得自己突然豁然开朗了几分,心里痛快了不少:“好!好一个人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我李某人在此等着谢导名垂千古,盼着孔逸帆先生能够享尽万千荣耀,爬到那个万人敬仰的影帝位置上流光溢彩,常青不倒!你不是说要和我们剧组谈违约金的相关事宜吗?那就现在来谈吧,我有时间。孔逸帆的片酬不低,所以他的违约金可是很高的,希望谢导到时候不要反悔才好。”
    宁悦又补充了一句:“孔逸帆的人身损害赔偿,你最好去查查清楚,看看该由谁来赔才好。麻烦你告诉谢导和左辰,那些喜欢胡乱咬人的多半都被送去疯人院了,估计短时间内也出不来,害人终害己。律师先生,你说对吗?”
    原本那律师还想着跑到李贺这边拿个乔卖个好,哪儿知道李贺剧组里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按牌理出牌,还没开始讨价还价呢就恨不得立刻把孔逸帆打包送给他们似的,就像在丢一个烫手的山芋。
    律师阴阳怪气的说道:“贵剧组的人那么能言善辩,今天我真是见识过了。”
    李贺呵呵一笑,不去理他,
    宁悦不担心李贺吗?
    那是不可能的。
    从剧组成立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了,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年头想踏踏实实的拍个戏怎么那么难?那些“老熟人”们就不能消停消停?
    可是如果她没有见过孔逸帆的话,宁悦还能抱着侥幸的心理期待着李贺与他解除误会冰释前嫌的那一天。可是每次想到了孔逸帆和左辰两个人说的话,想到他们带着恶意和愤恨的嘴脸,宁悦深深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再与他们一直妥协下去,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过分而已。
    宁悦正出神,只听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他的声音里带着天生的骄傲,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恣意张扬:“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你们吵吵闹闹的,什么谤啊、辱啊、欺啊的,谈什么呢?”
    听到了他的声音,宁悦才暗叫了一声“大事不妙”,一忙起来,她竟然忘了去机场接这个魔头了!
    宁悦低着头一路小碎步跑过去,低着头乖乖的走到沈略身边,一副坚决承认错误的乖巧模样:“你回来啦?怎么不回去休息?”
    “宁小悦你又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了?”沈略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这才勾了勾嘴角,笑的既漂亮又冷酷:“要是有人敢谤你、辱你、轻你、笑你、欺你、贱你,就要揍他、抽他、踹他、捶他、废他。再待几日,医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