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你以为这点事情很难查吗?行,你不说是吧?来人,先将范公子给押起来,本宫这就去禀报皇上。”
    这件事很快被禀报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听后震怒。当即命人将那范正奇给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
    而跟他一起喝酒之人也很快就查到了,这并不难查,只要找来宫人一问便知,很多人都看到范家公子进宫之后,是去见了三皇子。
    这两个表兄弟就在三皇子的寝宫里喝的酒,不仅范正奇喝醉了,就连三皇子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到被人叫去皇上的面前,这才清醒了些。
    皇帝将三皇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犹是不解气,又下了禁足,让他好好反思己过的命令,这才命人将三皇子给带了下去。
    据说,范正奇被打了三十大板之后,满身是血,是被抬着出了皇宫。
    本来这件事算是告了一段落。
    但是等到晚上,谢安澜回来之后,定安王妃气愤难平地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欢颜是什么人,那是谢安澜默默护在心尖上数年之人,他都舍不得勉强她一下,那范正奇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调戏欢颜。
    谢安澜一身杀气,连夜去了荣国公府。
    荣国公府的下人看着这奕世子杀气腾腾地上门来,都不由得心惊胆战,一人在外面拖着谢安澜,一人赶紧进去通禀主人。
    “世子,我家老爷身子不大舒服,不方便见客,还请改日再来吧。”
    谢安澜冷冷一笑,“不方便见客?我看是不敢见我吧?”
    “这……”那下人不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眼下可该怎么办啊?奕世子肯定是为了少爷今日在宫中调戏了世子妃的事情来的,这自己怎么能应付得了?
    然而,谢安澜已经不再理会他,径直将他给拨到一旁,往这荣国公府里走去。
    而此时荣国公听了下人禀报的消息之后,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神色慌张。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被奕世子知道了……”
    “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吗?”
    话音刚落下,外面就有下人急急来报,“老爷,奕世子已经闯进来了,小的们拦不住他。”
    荣国公忙转头对自己的夫人道:“你赶紧去奇儿的房里,嘱咐好他,待会儿奕世子肯定是要去他房里看他的,你让他装得像一点儿,千万别露馅儿了。这事儿事关重大,要是被奕世子给看出来了,我们都得被降罪!”
    “好,我这就去。”荣国公夫人忙匆匆离开。
    而荣国公定了定心神,这才迈步走出了房间。
    “奕世子,实在是对不住,今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正奇那孩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回来之后,我又好好将他给教训了一顿,实在是无颜见世子你,还请世子见谅。”
    这荣国公一见了谢安澜,便是匆匆说出这么一番话,可谢安澜只是冷冷地打量了他一下,“方才你们府上的下人还说国公你身子抱恙,不方便见客,我看你倒是好好的,一点儿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我那逆子,我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正好,我要去见见令公子,烦请国公您给带个路吧。”
    “这……我知道世子你心里有气。只是皇上已经下令打了正奇三十大板,抬回来的浑身是血,半条命都没了,眼下正躺在床上昏迷着呢,就算世子您见了,他也跟您说不了什么。若是世子心里还有气的话,就请等正奇好了之后,再来找他算账不迟。”
    “不必,我就是想来看看他,就今天。”
    “这……”
    谢安澜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放心,我还不至于会杀了他。”
    荣国公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此时面对着谢安澜,他只觉浑身发寒。
    “怎么?难道我连看令公子一眼都不行吗?”
    “这……倒也可以。”算了,毕竟这里是荣国公府,就算奕世子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况且,看奕世子这架势,今天见不到正奇,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荣国公松了口,正待要引着谢安澜去后院自己儿子的房间,刚迈开步子,却见一侍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老爷,夫人让奴婢给您带句话。”那侍女一脸的慌张,看得荣国公心头一紧,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荣国公看了一眼谢安澜,往角落里走了几步,背对着谢安澜,那侍女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荣国公听罢之后,顿时面如人色,手心开始冒冷汗,半晌都没有能说出一句话。
    但又唯恐谢安澜起疑心,强自镇定了心神,对那侍女道:“行,你告诉夫人,就说我知道了,菜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自己定夺就是了。”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荣国公尽管极力掩饰,可他这些举动太过反常,谢安澜不可能不起疑心。
    “我夫人派人来问我,明天想吃什么菜,妇人家,总是这么唠唠叨叨的。”荣国公甚至还以一笑来掩饰。
    然而事实上,他的这些话,谢安澜一句都不信,这荣国公肯定在对自己遮掩着什么。
    “现在能带我去见令公子了吗?”
    “奕世子,实不相瞒,正奇他经历了今天的事情,被吓得不轻,一直都不可见任何人,连他母亲要进去给他上药都被轰出来了。世子,还请您改天再来吧,或者,改天老夫亲自带着正奇上定安王府给你和奕世子妃道歉,你看如何?”
    谢安澜这时候便猜到,方才那侍女跟荣国公悄悄说的那些话,肯定跟范正奇有关。在那侍女来之前,这荣国公还愿意带自己去见范正奇,可他们悄悄说了一番话之后,荣国公又突然反悔了。
    他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去见范正奇?这里是荣国公府,全是他们的人,他们不至于怕自己怕成这个样子……难道……
    谢安澜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眼神变得越发凌厉。再不理会荣国公,径直往后院走。
    “世子,您干什么?世子?”
    谢安澜抓住一个路过的下人,“说,你们家少爷住的院子在哪儿?”
    那下人一脸惊恐地看着谢安澜,又看向一旁站着的荣国公,见荣国公冲他摇头,他也不敢开口。
    “说!”谢安澜的手下又用力了一些,那下人呼吸不畅,一张脸很快就憋得通红,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被憋死了,那下人终于还是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安澜立刻将他给松开,快步朝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荣国公眼下也没有空闲跟这个下人计较,亦是连忙跟上了谢安澜。
    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可那人并不是荣国公的公子范正奇,而是范正奇的贴身随从,此时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谢安澜。
    谢安澜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房间,屋子里的摆设、墙上挂的弓箭,这的确是范正奇的房间,可是这房间里却没有丝毫范正奇的影子。
    此时本该因重伤躺在床上的范正奇,此时却消失不见了人影。
    “荣国公,我想知道,被打了三十大板,浑身是血的范公子现在哪儿去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难还能随意在外面走动吗?为什么没有在自己房间里躺着?”
    “这……是这样的……正奇他……被送到其他地方养伤去了。”
    满口胡言乱语!
    “那荣国公方才为什么还说令公子在家里?”
    “我……”
    “我想知道,身中了三十大板,满身是血的范公子被抬回家中,可为什么他的床上却这么干净,一点儿血迹都没有?还是说……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又哪里来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