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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黑胡子半挟持半拖拽地把秦溪拉出了侧门,而且还打算把她拉到停在路边的面包车上。
    只要把她拿在手里,那傅靳城就有所忌讳,这样自己才有生路。
    秦溪知道对方的企图,自然不肯,拼尽全力反抗。
    黑胡子没想到她那么倔,本就压抑着的怒火突然爆发,使得他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打去。
    秦溪看到他悬空的手急急坠下,知道自己躲不过,闭上眼准备忍。
    不想,脸畔又被什么东西滑过,带起了一股风。
    这股风凌厉得刺骨。
    同时,又带着一种熟悉的清冽味道。
    紧接着,她的手被人抓紧。
    腰上的力道伴随着一声痛呼卸了。
    她反应过来,立刻睁眼。
    来不及看到他的脸,她就被一只手按住后脑勺用力地揉到了怀里。
    这个怀抱很坚实很温暖,如坚不可破的盾牌,将那些一直没能逃开的伤害和威胁抵御在外。
    呼吸着熟悉的气息,秦溪不曾放松过的心弦在这一刻真正放松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夹杂着委屈和惊惧的酸意。
    她伸手抱住了他,这种实质的触碰感,让她的情绪有些失控。
    傅靳城察觉了她的慌意,更用力地抱紧他,薄唇贴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别怕,我来了。”
    秦溪将自己紧紧贴着他,之前的故作镇定不敢慌乱这一刻都化作了委屈和依赖。
    傅靳城很喜欢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眉目的冷厉被软化,黑眸也溢出了缕缕柔意。
    “大哥!”走在后面的大汉见黑胡子被一脚踹倒,忙不迭得去扶他。
    被打断了温存,傅靳城眉目间的冷厉立刻回拢,连带着眼神都带着凌然的杀气。
    黑胡子被扶起来后,仍觉得被踹的胸口疼得紧,这一交手,他知道对面的傅靳城不是一般人。
    现在认输如软已经不可能,所以只能拼命。
    “给我弄死他!”
    大汉听他这么说,也不藏拙了,直接把藏匿多时的武器亮了出来。
    傅靳城在听闻黑胡子的话后,就护着秦溪往面包车后躲。
    秦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往后看了一眼,还没看清被大汉握在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时就被傅靳城按住了脑袋,压在了车身。
    同时,一记银光穿头车身,在雪白的车身上留下一记黝黑的洞口。
    她呼吸顿时发紧,这些人竟然还有木仓。
    之前她只是觉得这群人太胆大妄为,如今一看却是亡命之徒。
    她顺势抓住傅靳城的手,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这种时候不能硬拼!
    “听话,别动!”
    傅靳城被牢牢压着她,一双黑眸似蛰伏在夜色中的兽,牢牢盯着对面的猎物。
    说话间,大汉又按下了手柄。
    傅靳城半弯下腰,躲开了这一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废铁被火星摩擦过的味道。
    刺鼻且惊心。
    秦溪紧张地揪紧了他的衣角,五指都快扭曲了。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傅靳城面色却冷淡,似是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情形。
    他一面护着秦溪,一面留意四周,看到前方又一段绿丛,正好可以藏身,便轻轻拍了秦溪的肩膀。
    “待会儿我吸引他的注意,你躲到那边绿丛去。”
    “不!”秦溪摇头,这种时候她不能离开他。
    “乖!”傅靳城却柔柔看着她,眼神坚定且自信,“我不会有事,反而会因为你在束手束脚。”
    秦溪还想摇头,可看到他的眼神又忍住了。
    他说得对,这种时候自己在反而会碍着他。
    傅靳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弯了弯嘴角,安抚道:“别怕,我是不会丢下你的。”
    秦溪眼眶泛红,重重点头。
    她信他。
    大汉见傅靳城藏到了车后逼不出来,又担心他手里有武器,踌躇着不敢上前。
    “废物!”黑胡子看不过去,持着木仓准备从车头绕过去。
    大汉这才硬着头皮从后面绕。
    傅靳城察觉了他们的动作,随手捡起一颗石头,直接扔向了车头的黑胡子。
    同时,又见车尾处有黑影弯曲前行而来。
    眼神一冷,“走!”
    秦溪见他突然从地上跃起,借着后方的视线死角,一记扫腿就朝刚露出手的大汉踢去。
    也起身朝旁边跑,她专注盯着那处绿丛,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迟疑与犹豫,然后纵身扑了过去。
    同一时间,一声惨呼刺破了这份令人恐慌的安静。
    “啊——你这个混蛋!”大汉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见他有多痛。
    被石头带走注意力的黑胡子吸引过来了。
    他跑了两步后想到了什么,立刻贴紧了车头,隔空喊话。
    “老六,怎么回事!”
    “我的手!我的手!”大汉躺在地上,握住自己已经严重变形的手,急声痛呼。听闻黑胡子的声音,还不忘高呼,“老大,你快走!”
    不走,一定会把命留在这里的!
    “呵!”傅靳城发出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扭曲面容的老六,淡声对另一头的黑胡子说,“你以为到了现在,你们还走得了?”
    老六一听,脸色顿时惨白。
    黑胡知道傅靳城故意这么说,是要乱他们的心,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发慌。
    今晚赌不赌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一把!
    想着,他举起木仓,一个翻滚就滑了出去。
    借着转身的间隙,他朝傅靳城那边开了一木仓。
    响亮的声音像是死神的低吟,催发了所有人的神经。
    趴在绿丛中借着夜色隐藏的秦溪听闻这要命的声音,低头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以防自己惊吓出声。
    傅靳城察觉了那边的动静,飞快地后退,躲到了车的另一侧。
    正好看到银光擦过车尾的棱角飞向了别处。
    黑胡子借着这个机会,挪动到了老六身边。
    正要伸手把他拖出来,就见另一侧车尾露出了银色。
    他再度翻身躲开。
    “啊——”
    又一声惨呼响彻夜色。
    黑胡子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就见老六浑身抽搐,痛得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的下半身被车子挡住了看不到,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老六!”
    “还来吗?下次,就是他的头了。”
    偏偏这时,傅靳城的声音无波无喜,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妈的!
    这特么就是个魔鬼!
    黑胡子气得胸口都痛了,握着木仓的手轻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