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浑身都被那两个字吼得一震。
    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寒气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钻进身体,直击心脏。
    与对方浑身冰冷气息截然相反的是喷洒而来的灼烫气息。
    闫泽是真的生气了。
    扯开领带,粗暴的动作直接扯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包裹着半截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空气陡然窜上一度。
    蓝青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墙上,一片冰凉。
    领带扯下来却没有扔掉,放在手里对折后,一步步逼近蓝青。
    她昨晚的手腕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虽然不肿了,但是红痕还是有的。
    这是要故事重演?
    蓝青头皮发麻,小手不觉往背后藏了藏,就好像这样,就能躲过一劫似的。
    然而,暴怒中的豹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的人。
    从床边到这里不过几步的距离,闫泽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
    大手一扣,用力一拉,直接把蓝青摔倒床上。
    头撞到床板上,一阵晕眩袭来,眼前金星直冒。
    还不等蓝青缓过来,手已经被绑在……
    妈蛋!
    这都是什么神操作!
    普通的床可不具备绑领带的位置,所以,早在多久以前,闫泽身上就游走着暴虐分子了?
    蓝青不知道的是,自从闫泽第一次把醉的人事不省的她给吃干抹净之后,所有房产里的床,通通换上了这种。
    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儿,他有的是办法!
    裂帛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蓝青本能的高喊一声,下一秒所有的声音就被如数堵了回去。
    附着这热辣的火焰,所过之处被引起一阵阵胆怯的颤粟。
    牙疼不牙疼什么的,早就被抛诸到脑后,眼前只剩下一只暴走的猛兽正在伺机把自己拆吃入腹的恐惧。
    晦沉如海的双眸中映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湿漉漉的眼睛中是不安、是恐惧、是犹豫、是希望……
    薄削的嘴角勾出一弯邪魅的弧度,闫泽俯身,低沉暗哑的声音,激得人耳骨发麻:“其实,你也希望我继续下去对不对?”
    “蓝青,我们是一类人,向往力量,又希望被征服!”
    所以他们才能一拍即合!
    唇上的烈火燎原一样,掠过蓝青的每一寸肌肤,一路蜿蜒向下,直到那意想不到的地方。
    蓝青浑身一阵,剧烈的挣扎起来。
    “不要!闫泽!”
    她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
    闫泽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明明有着一双冷的寒气逼人的眸子,手上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冷肃的刀刻一般的俊颜上,划过一抹邪肆的玩味,俯身低头……
    蓝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或者根本就是昏过去了。
    她就不知道了,一个男人的体力怎么可以这么好!
    是不是他所有的体能训练,都是为了有一天在她面前……
    心里把闫泽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一翻身,剧烈的疼痛袭来,让她还不意外的又跌了回去。
    她一翻身闫泽就醒了,看着她自己起身,又把自己摔了回去,就是一皱眉。
    “你在干什么?”
    “要你管!”蓝青没好气。
    闫泽平静如深水的眸忽然泛起一丝涟漪,晨起慵懒沙哑的声线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笃定:“你说的!”
    “我说的!”
    蓝青大吼起来。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蹙着眉看了他半天,突然想起来这句话里的文字陷阱。
    脸一红,赌气翻身下去了。
    霸道!
    闫泽起身,只在关键部位包裹了一条小内的身体,浑身上下健硕清晰的肌肉线条爆棚。
    蓝青吞了一口口水。
    急忙挪开视线。
    她的衣服在昨晚暴力男的撕扯下,早就英勇就义了。
    空荡荡的身体,只裹着一条浴巾。
    自己是不是胖了啊!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把蓝青自己都吓了一跳。
    以前每天训练,不说是一身肌肉,那也是人鱼线马甲线a4腰啊。
    现在倒好,每天被累到起不来床,早起的晨练动不动就被搁置了。
    闫泽是毒药!
    一定要远离!
    眼珠转了转,蓝青又坐了回来:“闫二爷,你把我衣服撕成这样,我穿什么啊?”
    闫泽眼皮抬了抬:“就这样,挺好!”
    挺好个屁啊!
    当然,这话,蓝青是不敢说出口的。
    只在脸上堆了一脸谄媚的笑,身体盘到他身上:“不是还要去打消炎针吗?”
    一想到消炎,牙根跟着抽痛一下,蓝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丫的,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没事,让人把药送过来,针我就能打。”
    闫泽的声音平稳,语气不疾不徐,淡然的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蓝青心里却奔腾着一万匹草呢马。
    那她岂不是这几天都出不去了!
    “闫爷~闫二哥哥~就算不用出门,我也不能这个样子待在家里吧,有伤风化!”
    很少有人知道闫泽的家世,只有蓝青在得知闫泽还有一个哥哥后,似乎特别偏爱“二”这个字。
    动不动就要加上。
    闫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有一天听到蓝湛骂蓝青……
    此时,面对暴走的小东西,闫泽只是不动声色的笑笑:“家里又没有别人。”
    蓝青彻底无语。
    有人敲门来送药的时候,她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缩在床上。
    明明人根本就没进来,药放在门口就走了。
    可她就是觉得自己浑身都被看光了一样,脸颊烧的通红。
    闫泽从不撒谎,他说亲自动手,就一定不会假手他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蓝青竖起刺的小刺猬似的,满眼戒备的看着他。
    “我打针不疼。”
    谁信!
    蓝青往后蹭了蹭,后背靠上床头,昨晚自己背捆在这里的记忆汹涌而至,本就红透了的脸能滴出血来。
    “我给你打,或者就这个样子,让医生来打,你选一个吧。”
    闫泽说的云淡风轻。
    蓝青心里翻江倒海。
    “好啊,那就这样让医生来吧,反正我不怕看!”
    索性被子一抖,蓝青站了起来。
    蒙了一身细汗,突然接触到空气的肌肤轻轻的颤了一下。
    蓝青迈步下床,把浴巾又裹在自己身上,还好心情的梳了梳头发。
    这下,换闫泽动气了。 “你真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