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灿烂预想的亲吻并没有落在她的唇上或者脸颊上,这让孙灿烂既感到安心同时心里又也有些失落。
    耳根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那是杨延保鼻子里呼出的热气,耳边却听到他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别害怕也别担心,一切有你相公在,不会出啥事。”
    听了杨延保的话,孙灿烂眉眼一挑,眼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抬头望向俯身在自己面前的杨延保。
    杨延保没再说话,只是将孙灿烂拉入自己的怀里,将巴轻放在她的头顶,几不可查地微微对着点了点头,尔后松开孙灿烂,却在直起腰来的时候,将嘴唇如羽毛般从孙灿烂的脸颊拂过。
    然后彻底放开孙灿烂,仰头开怀哈哈大笑,仿佛一只偷食到荤腥的馋猫,一脸满足地挑开门帘走了出去。
    在出门前还促狭地回首对着孙灿烂挤了挤眼睛,似乎在说“你且等着,待我将人打发了就来陪娘子”,见到孙灿烂差红的俏脸,这才满意地带着等在门外的书墨匆匆去了前堂,那里喜宴才刚刚开始。
    杨延保这一阵愉悦地哈哈大笑,和回头那一眼让孙灿烂十分无语,不过还是十分配合地向着杨延保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然后羞涩地再次低了头。
    刚才杨延保的举动看在外人的眼中,怎么看都是他在挑逗孙灿烂,而孙灿烂那羞涩的表情更加坐实了杨延保的行为。让里的喜娘和红桃几个人都不由莞尔。
    红桃已经从杨延保所说的案桌抽屉里找到了两碟精致的点心,点心已经切成小块,碟子边上还放了些竹签,显然这是专门为孙灿烂准备的。
    孙灿烂此刻还真是有些饿了,用竹签送了块点心入口,不错,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你们也都吃点垫垫肚子,还不知前面的喜宴啥时候能结束。”孙灿烂示意陪在里的红桃和喜娘也多少吃点。
    红桃在孙灿烂的身边好几年了,了解孙灿烂的个性。是个宽待人。也不讲究什么虚礼的人,所以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那喜娘开始还有些不太好意思,看着红桃那自然的态度。自是相当惊讶。
    “妈妈。你也吃点。可不能饿着了肚子。”孙灿烂吃了两块以后,就放了手上的竹签,将点心碟子往喜娘那边推了推。
    喜娘这才回过神来。原本这新娘是真心实意请她吃点心,并非只是客气。
    匆匆吃了些点心,红桃将碟子收好重新放回抽屉,孙灿烂枯坐在喜床上,感到十分无聊,这古代的婚礼实在让人有些乏味,也不知杨延保在前面会不会被人灌酒,他头疼的毛病也不知会不会犯。
    对了,绿袖、朱宝儿这几个陪嫁丫头不知都安排在哪里?
    孙灿烂胡乱想着,时间就这样分分秒秒地过去,却只听到隐约从前院传来的行酒令,却始终不见杨延保加来。
    大约过了快一个时辰,外面总算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孙灿烂先是一喜,不过很快眉头却又皱了皱,听那脚步声应该来了好几个人,却绝对没有杨延保。
    未几门帘一动,先伸进来一个小脑袋,然后一声清脆的童音响了起来:“哇,姑姑,快来看,四婶婶好漂亮哦。”
    孙灿烂抬眼望去,却见杨明羽与杨乐儿这对姑侄走了进来,杨明羽比陈天炙小上一岁比陈天佑又大了一岁,今年八岁了,长得唇红齿白很是可爱。
    “快端进来。”杨乐儿回身催促,原来她和杨明羽带着丫环给孙灿烂送吃的来了。
    杨乐儿让丫头送来的是热气腾腾的面条,她一边让丫头们给孙灿烂用小碗装面条,一边嘟着嘴有些气呼呼地说道:“我四哥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过来呢。听人们说,那些官员非要四哥喝酒,真是讨厌。四哥身体不好,明明不能喝酒,他们却逮住不放,非要逼四哥喝酒。”
    “四婶婶别担心,四叔可是一口都没喝,任谁要他喝都滴酒不沾,倒是我哥还有二叔喝了不少酒呢。”杨明羽见孙灿烂听到有人给杨延保灌酒脸都变了,连忙安慰道。
    “四嫂,大嫂说,外面的一切你别担心,你的那些丫环婆子和陪房,大嫂都已经安置妥当,让你安心在这里等四哥回来。”杨乐儿还带来了孟风羚的话。
    见孙灿烂主仆几人吃过面条,杨乐儿拉起并不想那么快离开新房的杨明羽,带着丫环们离开了新房,这可是大嫂孟风羚特意交待的,不让杨明羽在新房打扰孙灿烂。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天色已经暗了去,可是前院的热闹声依然不见散去。
    “小姐,哦,四奶奶,要不,你先卸了妆?”听着前院传来的酒令和哄闹声,再看看孙灿烂百无聊赖的模样,红桃提议道。
    “四奶奶还是再等等吧,总得与四公子喝过交杯酒才好卸妆。”喜娘却提出了反对。
    还没来闹洞房呢,现在就卸装,万一大家要来闹洞房,新娘子卸了妆岂不失礼?
    孙灿烂对着还要说些什么的红桃摇了摇头,从早到现在几个时辰都过来了,还差这一会不成?孙灿烂相信杨延保那边应该不会再耽误多长时间了。
    只是想起杨延保临去前院时说的话,不由又在心里琢磨起他话里的意思,不知这人又会弄啥事来。
    突然从前院传来了一阵极嘈杂的声音,不久有人迈着急促的脚步进了杨延保这个院子,很快门外传来了叽叽咕咕的说话声,却并不见有人进来通报。
    孙灿烂给红桃使了个眼神,红桃撩开门帘却见杨延保身边的护卫队长陈海斌,正在与一直守在外面的穆慧在低声说话,脸上的神色十分焦急。
    “陈护卫,前院到底发生了啥事?”红桃扬声问道。
    陈海斌的脸上有些为难,恰好此时自从孙灿烂进门就一直没有露面的穆妈妈从外面匆匆赶来。
    大概穆妈妈已经得知前院的情形,挥挥手让陈海斌从院子里退了出去,她自己则匆匆地进了新房。
    见一直没进新房的穆妈妈终于出现,孙灿烂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从喜床上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穆妈妈,她要一个答案。
    穆妈妈倒没瞒着孙灿烂,直言相告前院喜宴中发生的事,原来杨延保的头疼病又犯了,不但是犯了,还再次晕倒。
    自从在宫里晕倒以后,经过魏太医的努力,杨延保已经有两日没犯头疼的毛病了。
    大家都很为杨延保开心,想着应该已经快要大好,更觉得应该不会在大喜的日子里犯病,没想到被那些子不知轻重的人一逼,加上劳累,多重因素之,也就被灌了一口酒,就那么倒了去。
    穆妈妈今日一直在前院帮忙,不过她一直记得昨夜杨延保的叮嘱。
    杨延保大概也是怕自己头疼病会发作,故而还是做了一些安排。
    若他不发病则好,若一旦发病让穆妈妈一定要守在孙灿烂身边安慰她帮助她,再不得已的情况可以利用特殊的手段,减轻孙灿烂的焦虑。
    穆妈妈虽说听到杨延保晕倒,极想去外书房看看情况,可想到杨延保的再三交待,一听到前院喜宴发生的情况,就直接来了新房。
    此刻生怕吓到孙灿烂,穆妈妈强压内心的焦急,轻声细语地安慰孙灿烂:“四奶奶别着急,四公子可能是累了一天,又让人吵了大半宿,他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不好将人送来新房,老太爷做主送去了外院的书房,已经去请了魏太医来诊治。”
    果真又晕倒了,只不知这次的情况究竟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我想过去看看,不知穆妈妈能否安排?”尽管杨延保有言在先,可到底无法安孙灿烂的心。
    没有亲眼看一看杨延保的情形,她又如何能安心坐在这里等他回来?
    穆妈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摇了摇着,长长地叹了口气,这让孙灿烂心里很是难过,看来要去外书房看杨延保并不容易。
    孙灿烂倒是误会了穆妈妈的意思,其实杨延保早就算准了孙灿烂的心思,只是这里还有个喜娘在,在外人面前有些事儿是没法去做的。
    “红桃,侍候四奶奶卸妆更衣吧。”穆妈妈给红桃使了个眼神,就算要去见杨延保总不能穿着个新娘礼服去吧。
    “这位妈妈,四公子身体出了些问题,接来的程序就由俺给他们完成,今日辛苦妈妈,这是点小意思。”说着从怀里拿出个红包塞到喜娘手里。
    喜娘轻轻一摸,里面应该是张银票,新月皇朝的银票最少也是五十两一张,显然这是让喜娘闭紧嘴巴,别将新房里的事给泄出去。
    喜娘做这行不少年了,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该怎么做怎么说她心里有数的很,于是对着孙灿烂说了一箩筐的吉祥话以后,由穆慧送出二门,喜滋滋地拿着红包回家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