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丫头们的欢呼声平静来,孙灿烂示意大家继续工作,然后将朱妈妈母女和石榴一起请到了自己那间闺房,她要将顾客特殊要求的作品一一分解给几个人听。
    孙灿烂一边在纸上勾勒着图样,一边解说应该如何手进行勾织,这是一顶大红的喜帐顾客要求在喜帐的中央勾出一对鸳鸯,四角则分别勾出双喜字,这个难度自然有些大,不过通过孙灿烂的分解讲述,对勾织已经很有心得的三个人,到也明白了该如何勾织。
    孙灿烂吩咐她们严格按顾客要求的尺寸来勾织,一切以质量为重,就算慢些也无所谓,反正交货的时候还有差不多半个月。
    同时让朱宝儿和石榴暂时放一现在手上的工作,互相配合全力勾织这顶喜帐,朱妈妈在管理好编织坊的同时,尽量协助朱宝儿和石榴。
    若有什么不明白的,让她们也不要着急,想不通的等她来店铺的时候再说,这几天她会每天都过来一,指点她们勾好这顶喜帐。
    从店铺出来,孙灿烂就着急要去作坊看看,这次陈浩宇亲自陪同她过去,还没等到林木香那个小院子,驾车的魏青山就发现了问题,他连忙在离院子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了来。
    虽然那院子里有他的亲人,可是在他的意识里保护好小姐更是他的责任,何况他老子魏长生的武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动得了的。
    陈浩宇和孙灿烂见马车停了车,掀开车帘就要车,却见还没有到小院门口,随即从小院那边传来了一片吵闹声。
    陈浩宇连忙阻止孙灿烂,让她千万先别车,他自己了马车,同时吩咐魏青山保护好马车里的孙灿烂。
    陈浩宇了车,远远只见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木棍,一付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模样。而木家庄的老老少少站在远处观望,显然作坊外来了群闹事者。
    木家庄的人是认识陈浩宇的,于是有几个胆子比较大些的来到陈浩宇的身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原来昨天就已经有人来闹过事。闹事的理由是作坊污染了游的水,并狮子大开口,要作坊每个月拿出百两银子给游的居民买水。
    魏长生自然不可能答应,作坊有没有给游带去污染,他作为作坊的管理者心里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孙灿烂在开办这个作坊的时候,就十分注重对环境的保护,除了一些草药需要用水清洗以外,其他的材料基本都来自蜂箱再聚两用,根本无需用水。
    甚至连用过的草药渣,也都得到了合理的处置。全都送到了田脚地头做了肥料,根本就不存在给游带来污染的问题。
    若不是有心人在背后作文章,必定是这些人看不得作坊赚钱,想来敲敲竹杆而已。
    魏长生虽然是个武夫,可是也是个圆滑的人。如今他寸步不让,只能说明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孙灿烂微微掀开车帘向院子张望,见魏长生独自一人守在院子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那几个找事的混混虽然手上有木棍,气势上却远不如魏长生一人,只是嚷嚷着互相推诿着却没人敢真正动手。
    陈浩宇弄清了情况,再次吩咐魏青山照顾好孙灿烂和苏叶。毕竟这两个女孩子没有武艺在身,若有事可难以自保。
    见魏青山牢牢地守护着马车,陈浩宇这才大踏步地走向院子,嘴里大声呼喝着:“怎么回事?为何在此吵闹?”
    陈浩宇声音雄浑,浑身的气势如虹,让那些小混混大吃一惊。一个魏长生已经让他们感到畏惧,这一个看来比魏长生还要了得。陈浩宇人还没有到院子前,那几个混混的脚已经开始打颤。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是这个作坊的老板,有啥事找我!”陈浩宇与魏长生并肩而立,长年镖师生涯让他在气势上还真胜过了魏长生。就那么闲闲一站,给那几个小混混的压力却非同一般。
    “你真的是这个作坊的老板?”半晌这些小混混终于推选出了一个出来说话,只听他颤悠悠地问道。
    “怎地?我不是,难道你是?”陈浩宇反问道。
    “可是可是……有人说这个作坊的老板是个姓林的女人。”那个小混混说出的话,让陈浩宇心里一惊。
    一直以来林木香的真正姓氏并没有向外传播,就算开始的时候对外也只是造了个假的夫姓,而且好巧不巧这个假的夫姓正好是陈姓。
    就算是木家庄的村民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林木香究竟姓什么。如今被这几个小混混叫破林木香的姓氏,怎么能不让陈浩宇心惊?!
    到底是谁有如此能力,将林木香的姓氏给挖出来?
    难道……可是那个男人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呢?还好林木香如今已经不住在这里,若是两年前被那男人找到,这里只住着林木香和天赐,可就有可能出大事了,如此一想,陈浩宇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不过他的脸上却依然看不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只是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眼睛中露出了锐利的光芒。
    林木香现在是他的婆娘,是他孩子的娘亲,绝对不是别的男人可以肖想的!
    “是谁在造谣?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作坊的老板是姓林的女人?你们不妨去县衙查探查探,这个院子这个作坊的主人是我,陈大宇!这里的父老乡亲都可以为陈某作证!”陈浩宇朗声说道。
    旁边已经越围越近的木家庄的村民纷纷作证,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些混混驳得哑口无言。
    陈浩宇之所以敢这样说,主要是县衙那边已经做过手脚,一般的人应该还是查探不出来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有心人出重金查证。
    “大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作坊的老板怎地不是你了呢?”一声清脆的女声在人群后响起来。
    孙灿烂在魏青山小心翼翼的护卫,来到了院门口,边走还边与木家庄的乡亲亲切地打着招呼,仿佛是一个外出的女儿家回到了亲人身边那般亲切自然。
    “谁知道是哪个心怀鬼胎的人在造谣生事,先是说咱们的作坊污染了水源,如今又说是什么女老板……真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先不说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事,就说这个污染水源的事,若真有这样的事,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水可是每天都要入口的东西,是关系到民生的大事儿,咱可担不起这个罪。
    你们可得给我说清楚的,你们从哪里得出咱们这个作坊污染了游的水?
    咱们这个作坊从开业至今,除了清洗一些带了泥土的草药以外,所有的原材料都无需进行清洗,根本就不存在对水源产生污染的问题,这点木家庄的乡亲也最是清楚。”陈浩宇一边说着,目光在木家庄村民和那几个小混混身上缓缓扫过,仿佛只是无意地扫过那么一眼而已。
    可是就是这一眼,却让他发现了陌生的面孔,除了院子面前的几个小混混,一对混在木家庄村民中的主仆落入了他的眼帘。
    同样的,孙灿烂也在观察,那对躲在人群的主仆也给她给圈了出来,悄悄地在魏青山耳边嘀咕了两句。
    魏青山有些为难,现在的情形还不算稳定,让他现在离开孙灿烂的身边,若有个什么事没人护着孙灿烂可如何是好?
    可巧此时吱呀一声小院的门开了,大概中听到了孙灿烂的声音,作为孙灿烂的丫头,小姐回来了,自然就要护在小姐身边,于是魏宝珠从院子里出来,站在了孙灿烂的身边。
    魏青山见自家妹子从院子里出来了,心里顿时一喜,有妹子在小姐身边,他就放心多了,于是同魏宝珠做了个眼神交流,魏宝珠轻轻点了点头。
    魏青山这才放心地离开孙灿烂的身边,悄无声息地隐进了人群之中,他得阻断那对主仆的退路,在没能查出事情真相以前,这对主仆可不能轻易放走。
    从种种迹象看出,这对主仆绝对有问题,说不定这事儿就是这对主仆闹出来的,他得好好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
    此时被陈浩宇诘问之的小混混显得有些六神无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去,他们可是拿了别人的银子,发誓要将这个作坊的老板给逼出来。
    如今老板是出来了,却不是给银子那人所说的女人,而是一个威严孔武的大男人,这与他们原本想像的完全不同,因此一时之间方寸大失,心里不由纷纷萌生退意。
    也许是感觉到这几个小混混的退意,那对主仆有了动静,只见那个富贵公子模样的男子对着自己的小仆耳语了两句。
    那小仆虽然脸有难色,可到底不敢有违公子的命令,只得扬起颤抖的声音:“听说这个院子是个林姓的女子买,怎地又成了姓陈的了?”
    这一嗓子让原来还有些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了来,片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对主仆,这对主仆大概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就想着从这个地方退走再说,可是魏青山早就断了他们的退路,又岂会让他们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