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你那老叔的儿子叫啥名?”孙灿烂瞪大眼睛,有些激动的看着赵婶子问道。
    “俺只记得俺们都叫他胜子,俺不记得俺那堂弟有啥大名,那年家乡遭了灾,老婶没了,老叔只好带着胜子离开家乡去外地讨生计。
    他们离开老家的时候,胜子才不到三岁,而俺那时也就比像甜丫头大些,看着老叔要带胜子离开,还只会拉着老叔的裤腿哭……”孙灿烂的问话将赵婶子带进了二三十年前的往事。
    “大姑,对你老叔和堂弟还有些什么记忆呢?”孙灿烂秀眉皱了起来,难道是自己想岔了?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一丝孙长龄的小名的记忆。
    “时间相隔太久,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若不是魏妈妈偶尔提起如今欣丫头与你越长越像姐妹,俺也不会想到这块玉佩上去……
    可是在俺的记忆里的确从来没见过你那样的玉佩,所以俺也只是疑惑……
    你马上就要与你大舅团聚,说不定你大舅知道一些,不如你将这玉佩一起带上,说不定俺们还真是亲人呢!”赵婶子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眼睛虽然看着孙灿烂,思绪却依然留在二十多年前那个让盐湖的水不断上涨的雨日。
    “秀姑,别哭,老叔也是没得法子才会带着胜子离开老家,老叔知道你心疼胜子,舍不得胜子离开,可是老叔若不走,说不定俺们大家一起都得饿死……
    老叔没啥可以给你,这个蝴蝶玉佩就留给你做纪念,说不得以后还可以通过玉佩将你和胜子的亲人缘重新续上……”这是赵婶子孙秀姑的老叔在离开老家前,将这块玉佩挂在她脖子上时说的话,原本以为已经淡忘的往事,如今却清晰地出现的赵孙氏的脑海里。
    孙灿烂感受到来自的掌心温度,心里觉得赵婶子的那个玉佩与自己脖子上的这个玉佩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否则自己脖子上的这块玉佩不可能凭白无故地会被得如此烫手。
    原主留给孙灿烂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孙父孙长龄这个胜子的小名。只隐隐地记得孙长龄是由其父独自带大的,其父在孙长龄和陈杜鹃完婚后不久也就离开了人世。
    不过孙长龄没有母亲只有父亲这一点倒与胜子母亲早逝能够挂上钩,可是偏生赵婶子只记得堂弟的小名,却不记得有大名。
    孙灿烂这所以没问赵婶子她老叔的名字。原因是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原主祖父的名字,这让孙灿烂一时之间无计可施,只能到时问一问陈浩宇可否知道孙长龄的小名和孙长龄父亲的名字。
    虽然孙灿烂的心里有一种十分强烈的预感,原主父亲孙长龄说不定就是赵婶子那失散多年的堂弟,可是一时之间却无法验证,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dna验证,只能查找一切可能的证据,比如名字、比如胎记……
    如今名字上无法查证,胎记?孙灿烂还真不知道孙长龄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胎记……既然一时之间难以定夺,这事就只能先放在一边。
    “大姑。不管俺们之间只否有血缘,在俺的心里,你就是俺的亲大姑!”见赵婶子有些黯然的脸色,孙灿烂心里有些发酸,这种给了希望却无法证实的确十分折磨人。于是孙灿烂主动偎进赵婶子的怀里,在赵婶子的耳边轻轻呢喃。
    “山花,俺的好孩子……”赵婶子在心里长叹一声,紧了紧环抱着孙灿烂的手臂,努力将自己内心的渴望传递给孙灿烂。
    良久,赵婶子将那玉佩重新包好,交给孙灿烂。孙灿烂原本不想收,可是想到这也算是一个用于查证的证据,说不定陈浩宇知道一些玉佩的秘密也说不准,于是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收在贴身的荷包里。
    至于这块蝶形玉佩的最后归属,孙灿烂自然不会占为己有,等到一切有了结果。无论她与赵婶子是否有血缘关系,这块玉佩都是要还给赵婶子的,因为这块玉佩对赵婶子而言就是对老叔和堂弟的念想。
    “山花,你大舅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接你?”赵婶子接着问道,她在心里盘算着家里有多少银子。赵家买杨集镇还差孙灿烂八百两银子呢。
    “这个俺也不太清楚,魏叔说也就是最近了,但是没有告诉俺具体的日期……原本俺是想俺自个直接去临溪镇就成了,可魏叔说俺大舅要过来见见大姑和姑丈。
    可是不巧的是,俺弟和表弟风寒刚好,俺舅娘却又病倒了,而且病情还挺重,所以可能会多拖些日子。”孙灿烂心里其实恨不得马上去临溪镇,不过又只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听从魏长生和陈浩宇的安排。
    临溪镇那边的店铺已经装修得七七八八,按理也是该孙灿烂带着人去临溪镇开业的时候了,可是最近临溪镇风寒流传得相当严重,连一向十分注意预防的林木香也不幸中招,故而朱福全传来消息,让她暂缓去临溪镇,以免也感染上风寒。
    无奈孙灿烂也只能耐心等待,同时托付段家来提货的伙计给朱福全带去一些蜂腊,交待朱福全让黄老板的人,给所有的木制家具包括地板全部用蜂腊进行打腊保养,这样的作法在这个世界可就十分奢侈了,不过孙灿烂有的是蜂腊,而且用于店铺里所有的家具和地板打腊也用不了多少。
    同时送去的还有一些纯净蜂蜜和调了皇浆的蜂蜜,大部分蜂蜜随着一封信让朱福全送去农庄交给陈浩宇。
    信里除了一些问候的话,满满都是对亲人团聚的渴望和急切的心情,当然也少不了两种不同蜂蜜的服用说明。
    细心的孙灿烂还特意让陈浩宇替她送一小罐给杨坚,感谢他上次对她的盛情款待。
    等到孙灿烂与亲人团聚,想来陈浩宇和林木香是不会再让她如现在这般出头露面了,因此孙灿烂可以想像得到,以后她应该也会生活在那座农庄里。
    不过无论如何孙灿烂养蜂开店赚钱的计划是不会变的,变的只是以后她会减少亲自抛头露面,反正她现在手边已经有了好几个可用的丫环,何况她还有魏长生、朱福全这两位得力的人才,更有陈浩宇这位能干的大舅。
    又过了几天赵氏夫妇将孙灿烂叫到赵家的正房,这次赵梓诚抱了一堆的账本也在,原来时间已经到了三月底,又是赵家算账的日子。
    “大姑、姑丈,这账俺就不参与了,现在二虎哥的账记得比俺更精确。”孙灿烂进来一看到那一堆账本,头就有些大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赵家的账她还是别再参与的好,说着就想从正房退出去。
    赵氏夫妇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在商量着如何处置现在赵家名的这些产业,以前是没想到孙灿烂如此快就找到亲人,想着孙灿烂年龄尚幼,在她找到亲人前将所有的产业放在赵家的名也算说得过去。
    如今孙灿烂找到了亲人,这些产业怎么也不能全算在赵家名,虽然孙灿烂一直都坚持在赵家名的这些产业,就是属于赵家的,可是赵氏夫妇却觉得这些产业完全放在他们手上着实令他们寝食难安。
    今日正好借算账的机会,要与孙灿烂好好理理这些产业,至少要让孙灿烂挑选一处。
    无论是山岗镇的豆腐坊和后山还是杨集镇的田地和宅子,只要孙灿烂愿意接受,一处也好,全部也成,赵氏夫妇一定毫不犹豫地立马将产业转到孙灿烂名,这可是赵家全体成员的一致意愿。
    此刻见孙灿烂有意回避,赵婶子哪里会让孙灿烂如此轻易的离开,伸手将孙灿烂拉住,将她按坐在自己身边说道:“山花,要不了几天你就要离开山岗镇去临溪镇了,俺和你姑丈商量过了,无论是山岗镇的豆腐坊和后山,还是杨集镇的田地和宅子,说起来都是因为你才会有的,如今却都在俺家的名,所以俺们觉得至少要划一处到你的名,你要是一处都不想要,那么至少让俺家给你写张借条,就算是俺家先借你的银子将这两处地儿买来。”
    孙灿烂原本以为有了那个玉佩,赵婶子在心里应该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堂弟的女儿,自不会再与她分得如此清楚,没想到赵婶子依然要与她分说这一切,心里不由有些伤感,同时也有一丝委屈浮上心头,心里很不舒畅,只觉得相处了两年的赵家要将她排除在赵家以外,一种淡淡的被亲人排除在外的伤感顿时充塞整个心房。
    “大姑,你,你们是不要山花了吗?”心里一旦感到委屈和伤感,原本就压抑在心头的即将分别的情绪,顿时得到了释放,孙灿烂眼圈一红低声说道。
    “哎哟,山花,大姑不是这个意思,大姑……唉,你这样让大姑说啥好呢?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嘛……你不是要让弟弟上学堂,以后考状元吗?那可是很费银子的事儿,有银子就能请得起好先生……大姑和你姑丈绝对绝对没有将你排斥在外的想法……”赵婶子一见孙灿烂眼圈红了,顿时也着了急。
    “俺就说了,山花妹妹不会答应的,可你们偏是不相信俺的话!看把俺山花妹妹委屈的。”赵梓诚见孙灿烂那一付想哭却硬是忍着的模样,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对赵氏夫妇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