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后的相聚,更为了相聚之后的生活,孙灿烂发誓她一定要发奋努力,要多赚银子为以后的生活打扎实的基础;她也要多多收集情报,为以后的报仇雪恨多积累有效的情报,做到知彼知己。
    有了动力,这日子过起来就更加有滋有味,杨延保偶尔的作弄仿佛也成了生活中的调味剂,反正现在孙灿烂觉得心情十分舒爽,日子很有奔头,每天都看她乐呵呵的,带动赵家整个气氛都十分的轻松自在。
    这段时间赵黑牛和赵大虎几乎完全扑在了新房子的建设上,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磨浆挤浆,其他时间可以说都在工地上当监工,看着赵家父子天天累得连话都??愿意多讲,最后赵婶子终于听从了孙灿烂的建议,不但将靠山屯的地盘给了林有福,还专门让林有福从靠山屯找了两个壮劳力过来当帮工,总算是让赵家父子缓了口气。
    赵家几乎人人都是喜笑颜开,唯独只有杨延保的心里感到十分气闷,这小丫头咋地就如同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他有时候成心的作弄,虽然也能让她跳起来,不过更多的时候却总是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或者丢给他一个白眼,很少再像开始的那样与他针尖对麦芒硬碰硬。
    有几次尾随孙灿烂上山看她养蜂,都有一种直接冲上去捣烂她面前的蜂箱,让山蜂把她叮个全身包,可是再看一眼孙灿烂身边如同将军一般守护着的黑子,杨延保就更加感到憋屈了。
    杨延保脸上身上的伤完全好了以后,他多次背着孙灿烂挑战黑子,却屡屡败在黑子爪,每次还都败得极其狼狈。
    令杨延保最郁闷的事,还是黑子从来不伤他的身子,只是每次都将他的外衣给扯个洞抓个缝什么的。老太爷给他留的衣裳就那么三套,几次来杨延保的外套全都不保,开始他还没那个自觉。反正坏了再换一件就是了。
    可是几次之后,当书墨给他拿过来的外褂居然是书墨自己的。杨延保嫌弃地看了一眼书墨手上的褂子怒道:“你,你就给你家公子穿这衣服?”
    其实书墨给杨延保送过来的褂子也不算差,他们主仆的身形差不多,杨延保完全可以穿,这褂子可是书墨最好的一件褂子了,可是杨延保杨四公子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衣服,自然是不愿意上身。
    可是现在他自己的外褂已经全部毁在了黑子爪。他们主仆身上原本留着的银子已经全部被杨延保用光了。
    刚在豆腐坊住的头几天,这公子哥儿总觉得豆腐坊的饮食难以咽,吃得少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自然也就饿得快。于是只好外出觅食。
    这样一来原本身上就不多的银子,很快就如流水一般花了个净光,如今再想要花银子买褂子,却已经是口袋空空。
    杨延保气得暴跳如雷,穿着中衣就要冲出去找黑子清算。书墨怎么拉也拉不住,护卫在门前一档,指着杨延保身上的装束说道:“四公子,这样出去成何体统?”
    杨延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顿时焉了,虽然杨老夫人的宠爱让他养成了嚣张的性子。可是杨家严谨的家风如果他就这样出去,传到杨老元帅耳里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想来要回京城更是难上加难。
    “四公子与那只黑狗搏斗可有什么收获?”护卫见杨延保退回子,怏怏不乐地又躺回床上,知他心里的郁闷,却还是觉得需提点提点,否则这人还真是没多少长进。
    “收获?能有什么收获?你们说我这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我自认为不但已经没有了过敏的各种症状,反而还觉得身轻如燕,可是就是斗不过那只该死的狗。”杨延保到底还小,不过也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小少年,被只狗戏弄,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护卫不由地大摇其头,果真是少年心性,只知道一味与那只黑狗缠凶斗狠,却并没有一丝地用心,还将原来在师傅那里学的招式全都给忘光了。
    “四公子可否想过原因?”护卫继续引导,心里却有些郁闷了,四公子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人,这次怎地就如此不开窍呢?
    原因?除了身体上的原因还能有什么原因?身体上的原因?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杨延保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怒道:“一定是那死丫头在我的药里使了坏!我得找她理论去!”
    边说边扯过书墨手上的褂子,匆匆穿上又要冲出子,把个护卫弄得个更加哭笑不得,连忙挡住杨延保:“四公子,四公子,你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分析。”
    杨延保自然不是护卫的对手,虽然极力挣扎仍然无济于事,只得再次在床边坐,一双贼亮贼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护卫。
    护卫顿了片刻,见杨延保已经沉心思,一付听他分说的模样,于是开口缓缓道来:“四公子,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你如今身体上已经没有任何不适,同时还感到身轻如燕,如此说来山花小姐的药不但对你没有坏处,反而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至于四公子与那只黑狗之间的缠斗,事后四公子可曾细细回想过四公子究竟为何落了风?”
    杨延保一脸懵懂地看着护卫,他这不是不明白嘛,否则又怎么会每次都被那只畜牲戏弄?你这又是卖的哪门子关子,还不快快道来?!
    杨延保在心里不停地腹诽,却不敢有丝毫不敬,只是脸上多少还是流露出一些不耐烦来。
    “公子,我觉得吧,每次公子与那黑狗斗的时候,毫无章法,只是与它斗狠而已。”听了护卫的话,书墨满脸沉思,不等护卫再开口,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去去去,你懂什么,别乱插嘴!”杨延保将满心的不耐全撒到了书墨身上。
    “哦……”书墨虽然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惹了公子不开心,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所以漫应了一声,又闪一边自己罚站去了。
    “四公子不觉得书墨说的是事实吗?四公子好生想想,你在与那黑狗缠斗的时候可用了什么招式没有?可曾把我教给你的还有你师傅教给你的武艺用出来?”护卫先给了书墨一个赞赏的目光,尔后正了正脸色严肃地看着杨延保,语气中有了几分责备。
    “这……师傅……我……”杨延保呆呆地看着护卫严肃的脸,嘴里喃喃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傅?难道这护卫还是杨延保的师傅不成?那么岂不是也是段子轩的师傅了。
    已经在外站了片刻的孙灿烂不由挑了挑眉,心里不由暗暗考虑着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还没等孙灿烂考虑清楚,子里传来了护卫平静的的声音:“四公子,我们不是从开始就说好,我只是杨家的护卫,就算我曾经教过你一些学武的基础,我也当不得四公子的师傅,以后千万别再叫我师傅,还请四公子叫我穆护卫……”
    哦……原来这护卫姓穆,大概杨延保小的时候是由穆护卫启蒙的,于是才会如此,这样说来这穆护卫还不算是杨延保的正式武师傅,那么也就不是段子轩的师傅了。
    其实孙灿烂还没来到这子外,那穆护卫就已经感觉到孙灿烂的靠近,只是他并不叫破,反正他与杨延保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不可以拿出来说的,不如让赵家的早些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可以减少彼此间的猜疑。
    毕竟杨继业有过交待,并不打算让杨延保回京城,而是要将他留到杨继业重返边关的时候,再来带走杨延保,只是这个计划是不能点破的,否则面前这个小祖宗还不得闹翻了天?!
    彼此之间少些猜疑,大家相处起来才能轻松自如,所以穆护卫不但没有叫破孙灿烂的行藏,还在言辞之间点出了他自己的身份以及与杨延保之间的确切关系。
    里有了片刻的沉寂,可能杨延保正在思考自己与黑狗之间的缠斗到底败在哪里?
    不过这时辰可真的不早了,孙灿烂先在外咳了一声,然后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声:“请杨公子出来吃早饭。”
    “来了来了,麻烦山花小姐了。”穆护卫示意书墨应答,书墨一边应答着一边打开门,脸上挂着殷切的笑容。
    叫杨家这三人吃饭的任务每次都落在孙灿烂身上,原因就是那杨延保只有孙灿烂能够治得住,也只有孙灿烂能够让他吃蹩。
    每次那杨延保想对孙灿烂做些什么,只要孙灿烂小手一挥,那黑子就会扑上去,让杨延保应接不暇,最后只能不了不之。
    见书墨出来应答,孙灿烂将手上拿着的两件褂子递了过去:“给你家公子换上吧。”
    原来杨延保每次与黑狗的缠斗都逃不过孙灿烂的眼神,看着杨延保的外褂全都毁在了黑子的利爪之,孙灿烂看着丢在角落的破褂子,想到杨家三个男人没人会做衣裳,赵婶子他们自顾不暇,没人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虽说心里不太情愿,可孙灿烂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不能真的与杨延保置气,于是连着赶了几夜给杨延保做出了两身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