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灿烂和赵二虎带着赵二丫来到熔洞,孙灿烂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进去看蜂,只是让黑子陪着二丫进熔洞玩耍,她自己则面对熔洞背对着来路,静静地坐在熔洞口坐了来,情绪不是很高地与赵二虎有一句没句地闲聊着。
    今天孙灿烂的心情其实真得很差,能够进入空间的喜悦早就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她的心里一会儿回味着刚才在空间里看到的二十一世纪影像,一会儿又在想着为什么只见到外公和大哥,其他人都好不好……
    还有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从空间里出来,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令她心绪不宁。
    在空间里看到的影像虽然多少慰抚了孙灿烂对前世家人的挂念,可是还有其他亲人没能见到,令她心里有了更多的牵挂。
    “山花,杨公子如果真的不愿意用药,他的脸真的会毁容吗?”赵二虎眼睛看着熔洞内与黑子玩耍的二丫,心里却在担心杨延保的脸,不无担忧地问道。
    虽然杨延保是好是坏,与赵家并没有什么关联,可如今杨延保好歹是住在赵家,若不能让他的脸恢复正常,到时恐怕无法与杨家和段家交待。
    “嗯……”孙灿烂只是漫声就道,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她现在的心思并不在杨延保那张脸上。
    躲在暗处偷听的杨延保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脸颊,难道还真的继续涂药不可吗?
    “可是那杨公子好像并不愿意。”赵二虎还是有些忧心。
    “二虎哥,脸是他自个的,他不愿意涂药,只能说明他并不在乎毁容,那也是他自个的选择。与你我都不相干……二虎哥,俺不想再提这事……对了,二虎哥,你说俺们家去买块地起房子可好?”孙灿烂不想再提杨延保的事,所以将话题岔开。
    “在镇上置地置的事,还是让俺爹娘他们去操心吧……当然如果能在镇上买地建房子,俺自然十分开心的……不过。山花,你这样……”赵二虎是个孝顺的孩子,爹娘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在他看来只要爹娘开心,全家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强,他想到孙灿烂的身世,正要继续说些什么。
    孙灿烂知道赵二虎想要说什么,可是隔墙有耳,她的事可不能随意拿出来说。于是孙灿烂打断了赵二虎的话:“二虎哥,你说明年俺们在这山上种满油菜,等到油菜花开,这山坡上该有多美啊!到时俺再分出几箱子蜂来,俺们就可以卖蜂蜜、试着生产皇浆……只不知这两箱蜂能不能平安在这里度过冬天。”
    “这熔洞里冬天应该比较暖和,想来应该是可以的……其实。山花,如果实在不行,不如将蜂箱运去山谷……那里冬天也不算太冷。外面雪,那里也不过是雨罢了。”赵二虎看向熔洞深处沉默了片刻,想起靠山屯山里的那片山谷说道。
    孙灿烂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她刚才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个熔洞完全可以让蜂箱里的蜂平安过冬,但是隔三差五得给蜂箱里的蜂伺蜜。
    不过孙灿烂不知那山谷里冬天是否有花开,如果没有花开,就算温度适宜蜂儿生存还是成问题,蜂儿过冬可不是冬眠。还是得有蜂蜜才行。
    那山谷进出太不方便,离山岗镇又太远,这样说起来倒不算什么好去处。还是在这熔洞里让蜂过冬算了。
    “还是算了,为了这两箱蜂进山谷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今年先在这里看看吧。”半晌才听孙灿烂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然后熔洞前陷入了沉默,只有熔洞深处传来黑子的叫声和赵二丫欢快的笑声……
    “你个死丫头,原来那些马蜂果然是你养的!说,你让你养的马蜂咬我,然后再救我,所欲何为?”突然杨延保恶狠狠的声音从孙灿烂和赵二虎身后传来。
    赵二虎一惊,回头看去却见杨四公子带着小仆和护卫就站在他们身后两米处,杨四公子手指着孙灿烂一付兴师问罪的模样。
    孙灿烂倒十分平静,随着杨延保的声音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一会杨延保,脸上没有一丝的火气:“杨公子何出此言?你有何根据说那马蜂是俺养了专门咬你的?”
    “刚才你们俩明明就在说什么养蜂不养蜂的,我可是亲耳听到,他们两都可以做证!难道你还要抵赖不成!”显然杨延保将赵二虎与孙灿烂在熔油前说的话听了个大概。
    黑子敏感地觉察到熔洞外的异常,带着赵二丫从熔洞深处回到了孙灿烂的身边,孙灿烂怕赵二丫受惊,示意赵二虎先将赵二丫带去一边。
    赵二虎有些不放心孙灿烂,杨四公子现在的脸色十分凶狠,他很担心杨四公子会对孙灿烂不利。
    孙灿烂对他摇了摇头,杨延保虽然面色不善,又偷听了她与赵二虎的谈话,除非他不想要他那张脸,否则一时半会不可能对她动手,更何况她身边还有黑子在。
    看着赵二虎带着赵二丫满脸担忧地退开,孙灿烂这才冷冷地对着杨延保说道:“抵赖?我孙山花敢做敢为,若是俺做的事没有不可以对人说道。可不是俺做的事,俺为何要承担这个罪名?
    至于杨公子所说的养蜂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俺们的确养了蜂,只是养的并不是你嘴里所说的马蜂,只是山蜂而已。
    何况就算俺养的是马蜂,若不是杨公子你自己手溅去捣那马蜂的窝,马蜂又何至于要咬你?”
    “你,你是在教训我?”杨延保听孙灿烂最后一句话,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被个小丫头教训,他哪里受过此等待遇?
    孙灿烂见杨延保被她说得甚是难堪,那还有些肿胀的脸涨得通红,额头和脖子上青筋直暴,真怕他被自己气得暴了血管,于是略略放缓了语气:“不敢,俺只是有一说一而已。杨公子没摸清状况,一来就怒气冲冲指责于俺,难不成还不许俺我为自个辩护几句?”
    孙灿烂不再咄咄逼人,杨延保一时之间倒不太适应,只是气鼓鼓地看着孙灿烂没再说话,倒是护卫听了孙灿烂的关于养蜂的事感到十分惊奇,他还真没有听话过有人把蜂圈养起来的:“山花小姐,真的有养蜂?这山蜂真得能被养在箱子里吗?”
    “嗯,俺家也是才开始学着养,现在只有两箱……喏,蜂箱就在里面。”面对护卫孙灿烂没有一丝的勉强和做作,指了指熔洞里面,侧了侧身让护卫看清那熔洞里摆放的蜂箱。
    孙灿烂那么一说,那护卫往熔洞里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两只箱子还有进出的山蜂,而孙灿烂面对在她头顶来去的山蜂,丝毫没有惊惧之色,看来养蜂之事果真不假。
    今天孙灿烂是故意将杨延保他们引上山来,也是故意将养蜂的事透露出来,她知道杨延保对被马蜂叮咬一事耿耿于怀,一定也对她阻止杨元帅捣毁马蜂窝之事心怀不满,与其让他时时记挂着要去捣了马蜂窝,还不如一次性来个解决。
    “山蜂不也会叮咬人吗?”护卫有些担心地对着蜂箱看了又看。
    “无论什么蜂,只要有感觉到威胁,自然会对给它们带来威胁的人功动物发动攻击,可是如果没有受到威胁,一般的情况是不会主动向人攻击,这点杨四公子和书墨小哥的心里应该有所感受吧。”孙灿烂瞟了眼继续沉默的杨延保和隐形人一般的书墨。
    通过与马蜂的交流,孙灿烂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情况,在杨延保和书墨攻击马蜂之前,有那么将近十分钟的时候,双方只是对峙,一直到杨延保用树枝去捣马蜂窝,马蜂在忍无可忍的情况才对他们主仆发动了攻击。
    杨延保的脸色红了红,当时的情形赫然在目,当他和书墨发现那马蜂窝以后,开始并没有想过要去捣那马蜂窝,只是后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就想看看那马蜂窝里是不是有传说中的蜜蜂,所以就让书墨折了根长树枝……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
    唉,现在想起来心里既懊悔又窝火……现在弄成这样既吃了苦,被人看了笑话,现在又被祖父二话不说丢在了山岗镇,还要任凭这个小丫头折腾。
    孙灿烂也不再说话,只是起身走向熔洞内来到蜂箱边,伸手就要打开蜂箱。
    孙灿烂这突然的举动,让护卫连忙护在了杨延保身前,生怕那些蜂又会扑出来叮咬杨延保,心有余悸的杨延保也是连连后退,这这小丫头意欲何为?
    几个人全神警备看着熔洞内孙灿烂的一举一动,只见孙灿烂轻轻打开箱盖,白净的小手丝毫不带犹豫地伸进蜂箱,惊得书墨轻声惊呼出来。
    却见孙灿烂一脸的柔和,仿佛面对的不是会咬人的蜂,而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当孙灿烂从蜂箱里提出一张爬满了山蜂的蜂片时,别说是书墨和杨延保,就连护卫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这场面也太惊悚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子,手上举着一个爬满了山蜂的“蜂窝”,要不是亲眼目睹,说出来谁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