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只种地瓜吗?怎么不种红薯或者土豆?”孙灿烂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要她的印象里那地瓜吃了虽然也能饱肚,可它到底没有红薯或者土豆顶饱有营养啊,而且红薯和土豆都很好活,对土地的要求也不高,却没考虑到这个时代有没有这种作物。
    “红薯?土豆?”赵黑牛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见赵黑牛那个样子,孙灿烂猛地警醒过来,难道这个时代没有这两种作物不成?
    孙灿烂想了想,该如何把这个话圆过去,想了想故作天真地说道:“我只知道那个叫红薯还有土豆的是长在地,上面是像藤一样的,红薯的嫩芽是可以吃的,土豆的藤和嫩芽是不能吃的,只能用来喂猪。
    而且每一颗面都可以长出好几颗果实,这两种作物的果实都能吃而且吃了耐饿也有营养,它们既可以单吃又可以做菜吃。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奇怪了,我这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两样东西呢?”
    “山花,你再想想,你是在哪里看到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俺们靠山屯以后就有救了!”赵黑牛一听来精神了,原来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可是孙灿烂哪里知道在这个时空有没有这两种作物,又去哪儿找这两样东西呢?她不过是按照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经验问出来的问题,见赵黑牛如此兴奋,一时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只是茫然地看着院门外出神。
    “孩他爹,看你,山花不是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嘛,你别急也别逼山花想那些事,等到哪天山花想起来了,你不就知道了。现在已经是暑天,要种也要等到明年收了麦子才能种呢!”赵婶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边,见这两人一个目光灼灼,一个目光茫然,不由对着赵黑牛嗔道。
    “呵呵呵,俺不是着急嘛,看俺们靠山屯这两年可是一年不如一年,再这样去只怕大家又得逃荒去了。再怎么说俺也不能再让你们娘几个过那种日子,何况如今要逃荒俺也逃不动了。”说着赵黑牛捶着自己无力的腿,神色黯然。
    赵婶子看着赵黑牛的腿脸色也不由一黯,赵黑牛的身体如今一日不如一日,如果真要逃荒还真是逃不动了,就算让大虎兄弟用推车推着他,只怕以他的性子也是不愿意拖累大家的。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了来,孙灿烂看着一脸黯然的赵氏夫妇,心里也十分难受,心里直怪自己什么人不好问,非要问赵黑牛呢!
    也是怪自己太性急,看着这穷困的山村和这几乎已经陷入困境的赵家,孙灿烂实在太想改变这种状况了,可是面对这个时代这个地区,她真的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只给她留了三个信息:她身处新月皇朝;她叫孙嫣然;今年八岁。
    其他虽然偶有片断从脑海闪过,除了让她知道自己前世的那个梦是这具身体主人亲身经历,而前世自己淘到的那个蜂形玉佩就在这具身体脖子上挂着呢!想到这里孙灿烂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脸上有些黯然神伤。
    这个红薯、土豆的,还真没有一丝的信息留给孙灿烂,想想也对,这具身体的主人,细皮嫩肉的,怎么看也不像出生在庄户人家,又怎么可能知道红薯、土豆这些庄稼地的事呢?
    孙灿烂的脸色也随之沉了来,再也没了刚到院子时的兴致。
    于是孙灿烂借口自己有些累了,拒绝了赵婶子的搀扶,自己重新回了子,在床上躺了来,眼睛看着顶,脑子里却翻腾开了。
    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出门看看了,孙灿烂虽然没有正式地干过农活,但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并不是那种能把麦子当成韭菜的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虽然现在她能帮着做些绣活,多少也能帮着这赵家折腾点钱,但现在就算有了些钱基本也让赵婶换成了口粮,要想有余钱还真的需要想些其他的办法。
    孙灿烂漫无边际地想着心事,突然想起了赵婶在她醒来当天就给她的小包袱,由于一直在养伤,也由于自己还不能完全适应这具身体,所以一直没把那包袱当成自己的东西,只是放在了枕头边没做理会。
    现在该是好好理理的时候了,说不定这包袱能够给她一些信息也说不准,这样想着孙灿烂心里感到一阵兴奋,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把包袱拿在手上。
    包袱不大,也不沉,大概是匆匆逃难也只收拾了些衣服吧,包袱上还有隐隐的血迹,看着这些血迹,孙灿烂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酸,眼睛中也流出了眼泪。
    想来是这个包袱多多少少开启了潜伏在身体里原主的记忆,才让孙灿烂的心绪不由自主地跟着原主起了波动。
    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在山间疲于奔命的身影,交替出现的是坠入山崖时那种失重的感觉……
    这些场景彻彻底底确确实实证实了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就是前世在孙灿烂梦中不断出现的那个小女孩,而那个舅舅明知从山崖上去没有几分活命的机会,还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护住姐姐的骨血,这才能让这具小身体只是受了些内伤,身体却并无大碍。
    原主的情绪完全占据了孙灿烂的心,原主的记忆也一桢一桢如影片一般开始冲击着孙灿烂的脑海,让孙灿烂完全沉浸在原主的悲伤之中:“娘……弟弟……舅舅……舅舅……”
    也许是孙灿烂那隐约的抽泣声惊动了赵婶子,未几赵婶子就进了,看到孙灿烂怀抱着小包袱趴俯在床上哭泣,想着这孩子小小年纪不但失去了亲人,连记忆一时也找不回来,自是心里有着无限的怜惜。
    “山花,莫哭,等你身子好利索了,婶让你大虎哥带你去集镇上,探探你还有些什么亲人,总有一天能够找到你的亲人。在找到亲人前,你就是俺赵家的亲戚。有二丫他们的,绝对不会少你的。”赵婶子朴实的几句话,让孙灿烂仿佛看到了前世的母亲,对家人的思念以及回归无望的绝望,让孙灿烂感到十分难耐的伤心,顿时抱住赵婶子好一顿痛哭。
    孙灿烂的这具身体到底还是重伤未完全痊愈,加上一阵痛哭也让孙灿烂的心情得到了放松,故而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赵婶子见怀里的小女娃虽然时不时地还会抽泣两,不过倒真的是睡着了,于是把怀里的女娃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薄被,自己又出去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