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和顾长临,还有她身边一切都人。那些记忆如浪花般涌来,历历在目。
    那一夜,风疏雨骤。她把自己交给了顾长临,不后悔,也不庆幸,当时的她,只当时是一场交易罢了。小雪和双儿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醒来便听见了主子和侍卫大哥起了争执。
    双儿服侍长公主最久,一眼也看出了主子的不对劲。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主子昨夜失身了。这让她如何和上面的人交代。
    可看主子一脸失望与伤心,她不敢再询问此事。迅速的收拾好包袱和小雪搀扶着虚弱的苏溪准备离开。
    长公主脑子里还全是那碗药,泪水噙在眼中不敢落下,这模样让双儿看得无比心疼,自她跟着主子以来看见她都是自信从容,何时这般委屈过。
    “小姐,您要不……”
    “我没事。”张公众号勉强挤出笑容,转首看着那酒楼,突然感觉有些饿了。对,没有什么是吃一顿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么就两顿!
    饿?只要不哭就好,两人连忙扶着她进了酒楼。她撸起了袖子,那胳膊上的青紫便也露了出来。看的双儿触目惊心,鼻头一酸。
    这到底是哪一个畜牲!竟然如此凌虐她们家小姐。
    长公主摘下了面纱,立刻撕了一只鸡腿,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来。那模样,仿佛吃的不是鸡腿,是仇人一般。
    这令人一眼忘俗美人竟然吃相如此豪放,很快便惹来了不少人的注目。沈淮山没想到会在这看到长公主,高兴得难以言表。
    “姚小姐,太好了。又遇到了你!”
    “沈公子,怎么是你!”长公主颇为差异的抬头,那张俏丽的脸带着些呆萌的表情,看起来冷艳又可爱。
    “我原本只是走走,没想到刚好看见姚小姐。上次的事情实在是抱歉,关于合作的事情。”沈淮山说这有些不好意思。
    长公主原本也只是气话,要说这枫城,也只有沈家有这实力和资金。她点点头,结果帕子擦了擦手,“无妨,那日我也是一时气恼。既然君公子有心合作,我苏溪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雪儿,你去买纸笔印泥。”
    “是小姐”
    “多谢姚小姐宽宏大量。”沈淮山对长公主简直无比欣赏,这个时代少有女子像她这般聪慧果敢的。为人又正直善良,相比较书秀而言,天差地别。
    注意到她的神态颇为憔悴,方才露出的皓腕上也是青紫一片。沈淮山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边,顾长临快翻遍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街上瞟到了临窗的两人。
    女子,赫然便是长公主。而那个男人,他也在熟悉不过。她从客栈负出门,为什么要去找沈淮山。也顾长临嫉妒的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面容,只觉得十分刺眼。
    “既然如此,那么下个月20号,我便着手派人前来接应。”沈淮山说着收起了文书。
    长公主含笑的点点头,事情谈完了,也吃得差不多了。“可以,有劳君公子了。今日便这样吧,小女子还要赶路,就先告辞!”
    “啊!”沈淮山原本还想邀请她一起看庙会的。后天便是三年一办的观音庙会了。
    “不准去!”木门突然被推开,一抹黑色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带着浓浓的怒气一双凤眸直看着长公主。
    步步逼近,最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跟我回去!”
    “你凭什么这么命令我!”长公主怒而拍桌,这该死的顾长临,当自己是什么!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妓女吗?
    “就凭你是我的女人!”顾长临恨不得狠狠在她臀上抽记下,免得她到处乱跑,害他担心。
    “哈哈,顾公子未免也太霸道了。我和你不过萍水相逢,我不是……唔”
    顾长临真害怕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嘴里又吐出什么话,眼疾手快的在她胸口点了下穴道,随机在长公主愤然的目光中将她一把抗在了肩上。
    “你放开我们家小姐!”双儿虽然害怕这陆公子一身的冷气,但是看着自家小姐被欺负,还是鼓气勇气的阻拦。
    顾长临冷然的看着她“滚开!”
    “顾公子,你是否要问一下姚姑娘是否愿意才是!”沈淮山皱眉,这人到底是何身份?为什么会和姚姑娘有渊源。
    “你更没有资格!闪开”顾长临睥睨的看了他一眼,杀气腾腾。
    沈淮山噎住……长袖下的手,紧紧握拳。
    长公主一路在心里骂着顾长临,最终还是被他带了到一处小别苑。一进院子便看见凌然和凌霄顶着一盆水跪在门口。
    她心下惊讶,这两人可是顾长临的心腹……
    后者将她扛回了屋子,一脚将门踹上,随后轻轻的把她放在床畔。陆云齐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闷笑。伸手摸着她的脸颊生硬的道“对不去”
    “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早上我忙着处理事情,便让他们去给你抓药清余毒,谁知道凌然竟然阳奉阴违。我已经狠狠的罚他了,容儿,你别生气了好吗!”
    顾长临见她半天不吭声,这才想起了自己点了她的哑穴。立刻给她解开了,谁知道长公主突然便将他扑倒在床上,拉过被子一阵拳打脚踢。
    细若的哭腔闷闷的传来“顾长临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坏人。我讨厌你,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吗?本姑娘就当被狗咬了,你以为我非你不嫁吗?我那么漂亮,我没有你我也可以过的很好!你凭什么,凭什么欺负我!呜呜”
    她的力气,这无疑只是给自己挠痒痒罢了。可是长公主的哭声让顾长临心疼不已,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没有自己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他却不能没有她了!这才分开几个时辰,自己已经开始患得患失。看见沈淮山和她有说有笑,顾长临觉的自己心里是嫉妒的,是发狂的。
    被子下的人久久没有动静,长公主打累了,也哭够了。见他没有动静,突然紧张了起来。他身上烫伤还没有好,昨夜又伤了胳膊,两人闹了一宿,他没有休息过。现在自己这一阵乱揍,会不会……
    “顾长临,你……你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你说话呀!”长公主连忙拉开了被子,泪水落到他脸上,后者一个激灵突然将她压在了身下。
    对准那红唇一口含住,霸道而热烈的吻令长公主有些猝不及防。呼吸被他夺取,那强烈的气息包裹着她,熟悉而温暖。
    吞下她所有的芳甜,顾长临目光里全是笑意的吻去她的泪水。她还在一脸懵的看着他,那模样和小狗狗求主人抱一般。
    顾长临捧着她的脸嘬了一口,大手摩挲这那被自己吻得红肿的樱唇,低醇的生意响起“你哪里温柔,分明是只暴躁的母老虎”
    “那你还吻我”
    “我喜欢”
    长公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抽抽泣泣的道“我们不可能的,你注定三妻四妾。而我姚容,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我理想的另一半,不需要有很大的权利,可以保护我就行!房子也不用很大,每个孩子有自己的单独房间。两人在一起,携手一辈子,不用担心和别人抢。所以,顾长临我们不合适。你放我走吧!凌然做的没错,这样确实对你我都好!”
    顾长临原以为她只是性子执拗,没想到她竟然偏狂如此。他虽然对那事没有上心,但是也知道三妻四妾乃是正常的。而姚容,她竟然想要独宠!
    这可是七出之内,也是大逆不道!
    顾长临一时有些沉默,他无法保证长公主自己将来不会纳妾,不管出什么原因。
    可他能保证,自己能给她独一无二的宠爱和尊重。
    长公主见他的态度,也猜了七七八八。红唇轻扬,尽是讽刺“你既然达不到,又为何偏要逼着自己!我也不用你负责,银货两汔,你救我一命。我也还了你!从今尔后,你我两人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她说着,取下了脖子上的印章,塞到了他手中“这个也还你!下一次,别随随便便给别人了!”
    这玉章上还有她的气息,滑腻如同她的肌肤一般。顾长临抬头,便看着长公主从容转身,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去。
    她竟然如此狠心!
    银货两汔,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顾长临握紧了玉章,闭上双眼,一种疲累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脑袋里全是她的笑容,和那一句“我喜欢你”转眼,却又变成了刚才的决绝。
    而姚容,故意放慢了步伐。却等不到他的挽留。难免有些伤怀,原来,也不过如此。
    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天色昏沉,很快便下起了小雨。长公主看着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那云层似乎是压在她的心房一般,几乎令她有些窒息。
    这一夜,顾长临没有睡。握着玉章,滴水未进的看着门口。那抹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她,真的走了!
    而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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