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道乃是他年轻时扩张的,那时候长公主还未嫁入顾家。而施工的人,也做了相应的处理。
    到底是谁?
    顾长临一想到秘密可能已经外泄,忍不住背后发凉,这或许,会给顾家带来灭顶之灾。
    他看了眼温柔贤惠的妻子,还有聪明伶俐的小女儿,心里笼罩这一股不安,越发强烈。
    “容儿,关于地道。你就说,是我挖了做应急疏通的安全措施。西院便开始封闭起来,下人全部住到南苑去。”
    “好”长公主这还是第一次见丈夫露出如此不安的神色,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低眸的瞬间满是纠结。
    这一边,夏日慵懒,阳光明媚。
    一品居二楼临窗位置,少年一只看着窗外来来往往如云的人群,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从他眼前走过的人。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穿红的,穿绿的,高的,矮的……却没有一个是她。
    雨泽看着自家主子那老僧入定一般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他忍不住发出了今天早上的第一百三十九次的长叹“主子,回去吧,你已经坐了一早上了!”
    “最后一刻钟,这回再不来,我们就真走了!”
    “额……”这已经是你第十七次说“最后一次”了。雨泽摸了摸鼻子,抱着剑依在柱子上,真搞不懂小主子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履行那什么三日之约,银子随时可以送到人家府上,或者下次见面再说。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早上啊,顾家四少爷失踪了!”
    “自然是听说了,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听闻那少爷是夜里被人下了要抬走的。我表哥就是刑部的捕快,他和我说他亲自跟着白大人去了顾府呢!”说话的男人一脸的得意和炫耀。
    下面那些喝茶的人瞬间笑了,有人讽刺道“你表哥不是个马奴吗?竟然有资格办公?”
    男人脸上一红,粗着脖子吼“我表哥现在破格提拔为狱长,看管大牢。”
    “好了好了,石公子,你就被卖关子了。快说说,你表哥在顾府知道了些什么!”
    闻言,大家又安静了。
    石公子颇为傲娇的哼了哼,继续道“你们猜怎么的,原来啊,是顾府一个丫鬟做的,她给公子下药,随后利用地道将人运了出去。可是,这丫鬟没有想到,她平日里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一个怀恨在心,于是便将这丫鬟杀了丢到地道里被老鼠啃得血肉模糊。而杀人这个丫鬟,被发现后,当场自刎而死,头颅一地的滚着,眼珠子瞪得贼大。”
    “这女人疯狂起来啊,真没有男人什么事。”大家纷纷感慨着,感觉背后阴冷冷的,极为不舒服。
    “可不是,你说,那丫头为什么要害他们主子?”
    “最近城里接二连三的丢失孩子,谁知道呢!”
    原来,顾府出事了,所以她才没有来。
    江景淮莫名的感觉心里开心了不少,笑容浮现,缓缓起身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屋顶。
    “雨泽”
    “属下在”黑衣少年猝然被召唤,一时有些怔楞。
    “我们走吧。”
    终于——可以回去了!雨泽喜出外望,二话不说立刻掏出银子结账。
    马上,就要到约定的子时了。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徐徐的从顾府出发,赶向皇觉寺。
    车夫挥舞这鞭子,那结实的胳膊,漂亮的肌肉线充满了力量感。一顶斗笠遮住了他的容颜,只看见那半截胡子被风吹起隐隐一角。
    马车内,朵兰薰子扮成了丫鬟,穿着顾府的丫鬟服。易容后的她,即便面容普通可那一身冰冷的气质还是一览无遗。
    蔓蔓见她如此凝重严肃,忍不住调侃“这面容明明是温柔似水,但是薰子姐姐你都快要冷死人了。”
    女子点点头,随即开口道“小姐,皇觉寺属下前几日看过了。戒备森严,只有达官贵族才能进入。而那些丢失孩子的官夫人们,也全在寺庙外面祭拜。没隔三天,寺庙的主持大师会召开法会,讲佛理。而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所以,那个神仙显灵是怎么回事?皇觉寺周围有什么异动没有?”蔓蔓昨夜调查过,秋菊和芳儿在半月前都曾随着许静到皇觉寺祭拜过。
    现在,两人都死了,唯一活着的便是许静。
    可方才询问她上次来可有什么不一样时,许静却是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直说祭拜完父母,第二日在寺庙里面烧纸,第三天随着师父们抄写佛经后便回来了。
    期间,并未外出。
    借助着母亲的腰牌和书信,蔓蔓顺理成章的进入了皇觉寺。和一般的佛寺无二样,都建立在半山腰风景秀丽的地方,掩映在层层的绿树之中,格外静谧。
    古老的寺庙,珈蓝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层层而上的阶梯高入云天。可以想象那些香客从山下那么三拜九叩的走上去,是何等的虔诚和艰辛。
    “这座寺庙不是皇家寺庙吗?怎么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话刚落,顾长临别给了她头上一记暴栗子“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这个叫做厚重感!皇觉寺开国前便建立了,只是晋国曾经一度禁止佛法传播,大肆屠杀僧人。后来,是先帝即位,受到一灯大师的指点,感恩在心这才重新修建。从那开始,皇觉寺也成为了晋朝的皇家寺庙。”
    一灯大师?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那不是和江夫子下过棋的吗?
    先帝即位时大约是五十岁了,那么到现在也快四十年了,那大师也怕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爹,那么一灯大师也在皇觉寺内?”如果是的话,那可太好了,真想见识一下智者的风采。
    顾长临摇摇头“一灯大师行踪不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十四年前,那时候皇后邀请他进宫讲法。正巧也是那一天,六王爷出生,一灯大师看了一看只留下了一个‘澜’字便离开了。这一走,便再没有出现过。”
    “可是,不是说江景淮曾和他下过棋吗?”难道是谣传?
    “是下过棋,不过,不是和他本人下棋。是一灯大师走前留下的棋局,他留言,只要能赢了他的人,都能提出一个要求。”
    这,不就是像《天龙八部》里虚竹解开珍珑棋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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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提到《天龙八部》,鱼鱼想格外致敬一下金庸老先生。
    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看着笑傲江湖和天龙八部,还有神雕侠侣。
    那时候,一个关于武侠的梦在我心里酝酿着。
    只可惜,我没有学到半点。
    相比较经典也无法超越,我更希望它能够永远流传,而不至于历史的风沙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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