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众人虽然说没有亲眼看见早上的八卦,但是这满城风雨不到半天就全城传遍了,丞相府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而罪魁祸首顾蔓蔓此刻正和几位哥哥捧着肚子笑到抽搐。
    他们原本的计划也只是教训一下那女人,闹闹事,就撤回来。
    谁知道最后竟然是丞相大人娶了小姨子,沈夫人自己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了丈夫,真是笑死人。看来这一切啊,都是天意,恶人自有恶人磨。
    现在她们忙着窝里斗估计没有时间惦记美男爹爹了。
    而当事人此刻却在街上溜达着,走到一半却突然丢下了马鞭翻身下马停留在了一家玉器阁。
    万年不逛街的顾长临,破天荒的逛街了,而且进的还是首饰店。紧跟其后的安王气的差点没有把手里的茶壶丢出去。
    该死的顾长临,搞得神神秘秘的,害他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
    简直是浪费本王的时间还有表情。
    “走吧,打道回府。”天气开始炎热了,他要回去喝一碗樱桃酪乳解解渴。
    “王爷,要不再等等。这顾侯爷今日反常着呢,说不定是进去找接头的人。您不是想要回那坛子酒吗?这个就是把柄。”青衣小厮说着,挤眉弄眼的做出表情。
    “有些道理,行,那便再等等看看。”
    安王掏出了和儿子同款的扇子,手上一顿目光中有些思念“也不知道那小子吃得消吗?那么胖,跑得动?”
    远方的京西大营,正在烧火煮饭的某世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是谁在骂我?”他摸了摸鼻子好奇的喃喃道。
    “景荣,你小子怎么能对着饭菜打喷嚏,啊!我要打死你……。”老伙夫举起锅铲,脸色黑如煤炭一路追杀。
    安王摸了摸鼻子,呵欠打了半天,起来伸了伸懒腰“顾长临是在里面干什么?那么久孩子都可以生一个了他还不出来!”
    “王爷,王爷,出来了,出来了!”
    这么一喊,安王顿时睡意全无,双眼一亮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挺直了腰板。
    还是那副谪仙般的模样,仙风道骨。
    “快帮我看看,白的好看还是绿色的好看?”顾长临大步而来,手里各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玉簪。
    安王大失所望,郁闷…怎么是选簪子?说好的…办正事呢?
    “绿色吧!白色普通了一些,绿色这个是上好的帝王绿!”
    顾长临有些纠结的摇摇头“可是,我不喜欢绿色。她气质高冷,感觉白色适合。”
    “说你是个莽夫你还真的是,白色最多一百两,到处是。绿色这个,才是真的高雅大气!没眼光的武夫。”
    “你以为我是你啊,身边一堆女人得讨好!”顾长临公然被他驳回了,面子上过不起,这不忍不住怼了起来。
    安王气得冒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要一棵树上吊死,你怪谁?”
    “哼,本将军乐意。”
    顾长临傲娇的转身,小声的问了一下身边的掌柜“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的将军啊,安王殿下那可是资深行家,在他眼皮子底下我哪里敢骗你。真的是绿色的好。”
    掌柜的哭笑不得,感情这顾侯爷是真的不识货……
    见顾长临离去,安王也知道今日是白费功夫了,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听曲看书吧。
    他刚准备走,那抹玄色的身影又如风般追了出来。
    “等一下”
    “又干什么?”安王语气开始不耐烦了。
    “有钱吗?借我一千两!”顾长临脸不红气不喘的伸出了手,凤眸盯着安王的荷包,锐利无比。
    后者瞪大了眼睛“你堂堂一个侯爷,出门不带钱吗?”
    “这不,我的私房钱被发现了,真没有…”说起这个,某侯爷就一脸的无可奈何,他那坑爹的好闺女——顾蔓蔓!
    安王“……”
    本王真不想承认你是能和我并列京城三大美男之一的人。
    长公主这一日睡到掌灯时分才缓缓起身,扶着腰肢勉强下了床颤抖着走到铜镜前。
    那张脸还是一如年轻时,白嫩红润,冷不防想起昨夜他的低声耳边呢喃,心里一阵甜蜜。
    却在发呆时刻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立刻敛起笑容,容颜恢复往日的平静。
    “进来吧!”声音略带嘶哑,像是感了风寒一般。
    衣装整齐靓丽的丫环们鱼贯而入,训练有素的换着凌乱的床单和床榻下那撕破的衣服。
    转身出去时,一个个皆是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春蕊帮着她梳头时,也看见了那密密麻麻的红痕,咳嗽了一下“夫人,需要留一些下来吗?”
    意识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冰雪美人的伪装顿时崩了,暗骂一声“衣冠禽兽”
    许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这刚刚出口话音未落,那一袭玄衣便出现在了门口,男人带着惬意的笑容负手而来。
    “不留,全部梳上去好看!”
    “是”春蕊自然是听老爷的,手脚麻利的梳了一个堕马髻,因为是晚上了于是随意的选了一朵明黄色的绢花别在发梢。
    美人如画隔云端,遥看嫦娥似广寒。
    许久未见到她如此娇羞的时刻,顾长临咳嗽了一下,叫下人全退下。
    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美人的身后,伸手一捞一把将她抱在了腿上,侧首在她的耳垂上落下一吻“身上可还疼?”
    长公主咬唇,反手摩挲着他的下巴,感受着那青茬在掌心带来微微的刺感。
    “唔,你不准再说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害羞,孩子都生了几个了,你是我夫人我关心你那是天经地义的。”顾长临调侃的笑道,将她头上那绢花摘了下来。
    “你摘它做什么?”
    “你气质高雅,我有更好的东西给你!”男人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在她惊喜的目光中打开。
    红色的绢布映衬着一只碧玉如水的簪子,在晕黄的灯光下,更是细腻精巧。玉簪的顶端如意云纹,坠着一串同色的细碎流苏。
    “喜欢吗?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
    “喜欢,很漂亮。”这还是他第一次给自己送礼物,长公主星眸顿时水润了。
    一起走过了十七个春夏秋多,他依旧如当年般爱护着自己。
    原以为只是一时兴起的好感,却在细水长流中从青春年少走到了中年,多想和他一起共白首,就这样一直下去。
    “好看你怎么还哭了?”顾长临生来便是铁血男儿,换了平时要是麾下哪个将士哭了,他保准一脚踹过去——滚远点哭去。
    可这换成了自家媳妇,他那颗心啊,顿时揪着。七上八下的,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傻子,帮我戴上看看!”她破泣微笑,主动的拉住了男人的手,十指交扣。
    那一笑,芳华敛,比花娇艳比月更皎洁。
    “喔喔,好。”原来是生气自己没有给她戴上…顾长临暗骂自己咋那么笨,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玉簪插入那青丝之中。
    铜镜流年,那一双倩影如画。岁月莫不静好,怎敢打扰?
    “小姐,要进去吗?老奴给你通报一声!”沈嬷嬷站在门口,一脸姨母笑的看着那到自己腰高的小丫头。
    那双圆润的眸子一转,小姑娘撅起红唇轻声哼了哼“不去了,虐狗啊!”
    “虐狗?”沈嬷嬷眨了眨眼,表示疑惑。
    这词到是新鲜…
    靳远朝着沈嬷嬷含笑行礼,随后牵住了小女娃的手一起走在月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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