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推门而入,邀请了她进来。
    只有一间正厅,两个卧房,连厨房都是在屋檐下随意搭了一个灶台。
    散落的农作物在庭院中间,几只小鸡不断的嘬米,四处扑腾这翅膀。
    这盛京人民还真是喜爱种树,院子虽小,却也有一颗巨大的槐树。浓密的树影覆盖小院,阳光稀少,因此这大热的天气院子里还是阴凉一片。
    “恩人请进!我去到水!”看的出来她有一些拘束,那张脸上全是红霞。
    这古人日常生活,油盐柴米酱醋茶,即便是在贫穷这招待客人的茶是少不了的。
    她端上来时,两只有着缺口的碗,粗大的茶叶梗几片零星漂浮着。
    “谢谢姐姐,只是暂时不渴。”
    “恩人莫要嫌弃,粗茶”她客气的端进了两分,手指烫的通红。
    蔓蔓于心不忍,但是那碗里还漂浮着油,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轻轻呷了一口“好喝,谢谢姐姐!”
    连做主子的都没有架子,做丫鬟的怎么敢矫情。碧香也是硬着头皮喝了,这李姑娘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她这个做下人的。
    见她把那老伯放在了床上,盖上了厚厚的被子,这大热的天气任谁也会感到气闷。
    更何况,窗户竟然还在紧紧的闭着!
    估计是因为病人咳嗽害怕着凉所以更加注意防寒保暖,可越是这样空气越不流通,病菌更是滋长。
    “这位姐姐,这窗户得打开才是。还有门口的那颗槐树,我建议你也赶快砍掉。这种潮湿而闷热的环境更加不适合养病。”
    那姑娘一怔,“这树,这树是我爹和我娘结婚成家时种的。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
    “树荫过大,加重了湿气。阳光晒不进来,再加上不通风,所以老伯伯的病一直反反复复。你听我一句劝吧!”
    “这,好。我马上便找人砍树。”
    蔓蔓又看了一下老伯,最后摸出了几根银针,刺入他的穴道。
    交代好了事宜,觉得明天再来看他。
    碧香看着小姐馒头的的汗水,有些心疼“小姐,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蔓蔓到是忘记了,碧香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怎么不会怀疑呢?
    “我自学的呀!爹爹的书房里很多的书!嘻嘻”
    原来如此,碧香不识字,所以听闻她的解释只觉得自家小姐好厉害,竟然自学医术。
    有些感慨,自己前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学医,但是因为是家族传承。
    可当她看见今天的一幕,第一次因为自己会医术而自豪。她要用自己所学,帮助那些可怜的人。
    对了,今天出来的目的是买书买药材的。蔓蔓看着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零食,有些脸红。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阿远?他上次说自己住在城郊的破庙里,要不,顺道去看看他?
    城北这个破庙说起来到是有些年头了,昔年这也是香火鼎盛,人群如潮的地方。
    可惜,随着时代的更迭,朝代变化,开始变得荒凉起来。里面的佛像也被砸得面目全非。
    断壁残岩几许荒凉,垂思兴衰更添愁肠。
    走到这里时,空荡荡的一片,地上还有刚刚熄灭的火堆。青烟升腾着,零落一些细碎的红薯皮。
    他没有在?
    看了一眼四周,也没人。她们只好轻挪脚步准备走了。
    碧香却是突然拉住了她,“小姐,好像,好像佛像后面有人!”
    “唔”
    蔓蔓小心的上前,犹豫了一下抄起一旁的木棍,要是有坏人她便一棒子打下去。
    “谁,谁在那里?”
    她大声的问道,转身看去,竟然是空无一物。而声音却还是断断续续的传来,她看了一眼用木棒挑起佛像下的帘子。
    “阿远?怎么会是你!”
    他此刻狼狈的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手脚被绳子帮着,勒出了血。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青一块紫一块。
    靳远看见是熟人时,一双眸中满是高兴,他不会说话手脚也被绑住了,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情绪。
    蔓蔓给他解开了绳子,一边喃喃的问着“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佛像下面?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疼不疼啊!”
    少年只是摇头,得到解放的双手在胸前比划着,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不疼。
    “不疼才怪,你又不是凹凸曼,钢铁侠。”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蔓蔓抿唇不语,从袖子中拿出了手绢轻轻的给他擦着唇角的血迹“到底是谁打你?告诉我,我一定把他们楱得满地找牙!”
    靳远静静的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心想,在这世界上她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这个哑巴?”背后传来几道脚步声,说话的人大约十六,七岁,也是一身脏污破烂的衣服。
    他身后跟着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小乞丐,看着他手上的东西,纷纷咽了咽口水。
    “我是他的妹妹,就是你们欺负我阿远哥哥吗?信不信姑奶奶把你们抓起来,打得满地找牙!”
    她的声音甜美,人又长得玉雪可爱,说出这般狠话时令得大家纷染一笑。
    “小妹妹,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片地盘是我们哥几个的,死哑巴不顾先来后到,揍他一顿算是轻的!”
    原来,做乞丐还有地盘之分,同样是可怜人为什么不互相帮助呢?
    “那又如何?这街道是你家的不成?这破庙你喊它,它答应你吗?”
    这……少年郎们为难了,恼羞成怒,瞪着她。
    “阿远,我要回家了。你可愿意跟我回去?我家很大的,随便你住!”
    话落,那几个乞丐纷纷嫉妒的看着靳远,这小姑娘看起来富贵,想来是大富人家,这是死哑巴运气真好。
    少年目光中有些犹豫,似乎有所顾虑。
    “你不用担心,我父亲很疼爱我的,你救过我就是我们家的恩人。要是以后在这盛京城谁敢欺负你,我就让我四个哥哥打断他的狗腿!”
    那么娇软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一出口就是打打杀杀?一旁的人听得颤栗,四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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