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义父能只手遮天,也早有先见之明,能算好一切。我们怎么可能没有胜算呢?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苏瑾茹面容上尽是得意之色,当年的事,他们设计得天衣无缝,又有几人能逃过呢?
    不得不说,义父真是料事如神。连那个女人何时入京,她的父皇会做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若非义父没有预知之术,她恐怕真会认为,她的义父是哪里来的升仙得道的高人了。
    “既如此,那当年的事,谢皇可知晓原委?他也参与你们谋划了?”景云国师语气甚为平静地道,“我当年并不知晓你们的事,却也林林总总猜出了半分。我并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他何以对我如此仇视?以至于他想要派人来除掉我。”
    “看来,国师大人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啊。我还以为,义父在困住你之前,就已经告诉你了。当年的事,青含哥哥自然是不……”苏瑾茹说到此处,突然顿住,看向景云国师平静的面容,眸里闪烁着几分明了,话音一转,“国师大人不用想着拐弯抹角地来套我的话,你直接问,我告诉你便是了。”
    她慢慢放缓了声音,眼中颇有几分得意,“当年的事,青含哥哥自然是……参与了啊。若非他亲自谋划,你觉得,那个时候除了他,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奉安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点道理,相信国师大人应当很是明白的。”
    “至于,青含哥哥派人除掉你。自然是因为你对他的阻碍最大了啊!你可以有足够信服力让那些仰仗你的人替你做事,而青含哥哥,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手底下一支历害的暗卫。你可以让奉安身败名裂更加无从反驳,自然也可以让青含哥哥跌落高位。”
    “换作是我,我也会为了永除后患而选择杀了你。”
    但凡涉及到当年一事,她向来都会谨慎。方才,她可差一点就被这个人给绕进去了。还好,她反应及时。
    景云国师抿唇,面上不甚在意。
    “好一个永除后患。若你所说为真,那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他淡淡地说,“自作聪明,是为愚钝。”
    听她这样说,那他便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果然有蹊跷。如今要拆穿这些人,需要的不仅仅是他们亲自承认,还要有证据。
    “国师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恕我听不大明白。我给你三日时间好好想想。对了,现在,我得去看一看,我那可怜的好姐姐了。她应该也回来了吧?哈哈哈哈……”苏瑾茹面上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若是最后结果对她有利,那么故技重演又何妨?至少,她会是笑道最后的那个人。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一道清浅淡漠的声音突然响起,打住了她的笑声。
    苏瑾茹下意识地朝后看去,只见房门被打开,一个长相十分普通的男子从外面进来,眼里含着几分讥俏。
    “你是……”苏瑾茹正要质问来者何人,却看到‘他’神色坦然不闪不避的目光,蓦地反应过来,“国师带来的人?”
    来人没有否认,她便越发肯定了这个想法,忍不住冷哼一声,“方才的话你若是听到了,那不妨替我好好劝劝你这位朋友。他的决定,关乎的可不止是他一人。”
    “说够了?”慕槿淡淡睨向她,眉眼间的睥睨之色显露出她对面前这人的十分不屑,“若是无用功做完了,就滚吧。我这人耳根子喜静,就算是跳蚤在我耳边蹦跶,我也是听不惯的。”
    见苏瑾茹面色一变,正要发怒,她又淡淡地开口,“我现在是圣上的贵客,也不仅仅是国师的人。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论最后是谁做的,我恐怕,都会向圣上禀明,世瑾公主的嫌疑一定是最大的了。毕竟啊,那些被你横着送出寝殿的人,十双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你!”苏瑾茹气怒地指着她,没有耳朵的一侧用极为精致的银珠玉饰遮掩着,看着不骇人,却十分别扭。
    “那你给本公主等着!看你出了这宫,还能不能如此嚣张!”她冷哼一声,甩袖愤怒离去。
    想要的结果没有达到,反倒吃了一肚子气,换谁谁咽得下这口气?
    只可惜,谢青含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在意这个苏瑾茹。想到方才在门外听到二人的对话,心里也有些复杂。
    苏瑾茹的话向来不可全信,可她那理直气壮的口气,倒是十分有底气。不过,她现在更倾向于她所看到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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