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满嘴的油,添了好几碗饭,直到肚子撑得不行了才放下碗筷。一副满足又舒坦地歪在椅子上,吸溜喝着让人上来的茶。
    几人用完饭,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围坐在一处,聊了会儿话。
    “回的路上,可还坦顺?”慕槿指尖摩挲着玉杯,敛着眸,淡问道。“来去约莫半月行程,还要躲避那些人的追杀,隐去踪迹。少说也得二旬时间。”
    青萝儿替人添了茶,便退到慕槿身侧站着。站得久了,便拉了个凳子坐在不远处小鸡啄米。
    殷非情点头,“你料想得不错。这一路上,明里暗里有不少人在窥探我们的行踪,好在有你的人打掩护,来去途中,还算顺利。”
    若非有她的人帮衬,兴许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月了。如今倒是省力许多。
    慕槿抿唇,没有说话。
    “这次回去,我们发觉族里人的守卫增加了不少。死去了一个长老,只剩下两方势力对峙了。怕是再过不久,那些人就真要得逞了。”
    殷非情说着,眉间含着一丝担忧。
    “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确,防备定然也越来越多。你们若是想要将其彻底铲除,还要费些功夫。”
    言下之意便是慢慢来。
    殷非情点头,自是明白这一点。
    “这次我们的人已进去了两个,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有所察觉。若是要得到里面的消息,可能会比正常时间久一些。”
    慕槿点着指尖,恍若缠绕着杯里一圈一圈的波纹,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对了,京里最近如何了?我们来的途中,倒是听到过不少消息。只是不知真假,云相爷他……”
    殷非情皱眉,试探地问。
    “相爷遇刺受了伤,已经无碍了。政事由丞辅处理,朝堂里面暂且没有什么大风波。”莲柚见她问,目光瞥了眼神色略有怔离的女子,开口说道。
    殷非情点头,看来都是真的。
    心下略有几分思索。
    回京路上,听闻得最多的消息便是云盏的。只是,原想着他的身子已经恢复,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这接二连三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倒是令人觉得诧异了。
    毕竟,以他的能力,怎么也不像会被算计吃亏的样子。说到底,她对这个人有些了解过后,心里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他和慕姑娘的事……
    想了想,她又止了思绪。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就连莲柚也忍不住犯困了。坐在一旁的慕槿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轻浅出声道,“柚儿,你先去歇着罢。明日还要去学府,不能迟到了。我听说过些日子学府内会有一些考教,关于品行以及课业水准。先生素来严谨,你也别出差错。”
    莲柚闻言,困意散了些许,忙点头应下。看来姐姐对他的学业很是挂心,不得不说,他也挺在意过段日子的考核的。
    毕竟来了这里,便不是以前那样,事事都只有自己知道,也没有什么危机感。他得更认真才是。拿个好结果,姐姐自然也高兴。
    这样想着,就连睡觉也踏实了许多。
    殷非翎见人走了,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不想立刻去睡。好在他没念书了,不然可要像莲兄一样,不是关在宅子里读书至夜半,便是去学府学至暮落了。
    “哎,你猜猜,我们来的路上,碰到谁了?”他目光一转,落在对面神色淡然的女子身上,敲着二郎腿问。
    慕槿掀了眼帘,“齐欢?”
    若是这个时候回来,与齐欢遇上并不奇怪。只是,自那日回去过后,她也派了人暗中盯着他的行踪。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殷非翎抬手,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泛着光,“不是。他不是早回去了吗?我们碰上的那个人,没有正面打招呼。否则,我们可不是对手。”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实话。
    “玉筹?”
    话落,堂内静了片刻。
    慕槿眉头轻拧,语气浅淡。无人回应,她便知这猜测没错。
    “你们在哪儿遇见的?人……在天圣?”
    “嗯……离这儿五十里左右罢。也不知现在去哪儿了。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殷非翎轻哼一声,显然对他很是不屑。
    这次回去,从他们那群人嘴里打探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看似规矩的人,可他心里就是觉得讨厌。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没见着人的脸就产生抵触之意了。
    “既然离这儿不远,那他随时都有可能耍点花样。”慕槿淡淡出声,“上一次,他的目的是素和,没有达到他的目的。那这次,我们只需留意世子府的近况就行了。”
    况且,她今日本想去找素和怜玉的,关于他的事,似乎她查出了一些眉目,只是没有确定,想去试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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