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掩盖之间,是一双质问且苍凉的眼睛。全然没有了妆容素雅时的淡柔之色。反倒像是一只枯翼的蝴蝶,颜色渐暗。
    “怎么了?你说能怎么样?”苏瑾茹冷哼一声,语气轻挑道,“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以为他们可以安安分分地活下去么?这世上除了死人,还有谁能守口如瓶?”
    若不能将心头之患除却,恐怕这些年她连一个好觉都不能睡。
    “你……”木夫人嗓子略微沙哑,像是一头驴缓缓拉着石磨的声音。略显无力。“呵呵……”
    她喉间滚动着一字,似是觉着难受,变成了一阵一阵的低哑笑声。
    “你笑什么?”
    苏瑾茹眉色顿沉,脸色不悦地问。
    都这种时候了,这个女人还能笑得出来?当初没有除掉她,果真就是一个祸害。
    “不,我在笑……”木夫人拉出长长的字句,缓缓地道,“我在笑,他们,死得好,我木长宁,没有他们这样的爹娘……”
    助纣为虐,忘恩负义。生来邪恶之人,还不如早早地离开人世。
    他们,死得好。
    “哼。”苏瑾茹明显不悦,不过也并为多动怒。压了压心底里的情绪,眸色渐冷。“当初,是我小瞧你了。故意卸下我的防备,淡忘了有你这么个人。若不是那一日你派人送入东陵的书信被我拦截下,再加上昨夜你进宫拜见。不然,我还真将你给遗漏了。要不是这些年你都待在慕国公府,我不能轻易下手。否则,你早该下去陪她了。昨夜的事,只不过是我将计就计。”
    “不过,现在也还不算晚。青含哥哥什么也不知道。在他心里,我依旧是帮他惩奸除恶,一心一意只为了他着想的人。依旧是当初那个一字不识单纯天真的浣衣丫头。从来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就凭她,区区一个宫女升为的郡主,也想暗地里扳倒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木长宁闻言,被绑在架上的双手慢慢握成拳,微抬的头也慢慢吃力地抬高,直到足以俯视面前的女子。
    “呵呵,你这样歹毒,不仅下毒迫害自己的亲生姐姐,还亲手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将所有人都蒙骗在你手中。有这样好的毒辣手段,说真的,我木长宁此生还从没有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的恶毒小人。”木夫人也止不住地冷笑,双眸瞪着她,话音微转,“不过,即便你费尽心机成为了公主又如何?你以为,这样能改变你低贱的出身吗?就能让不爱你的人爱上你吗?不可能的。像你这样的人,除了下地狱,想要什么都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苏瑾茹闻言,眼中的怒意渐盛,危险的气息尽泛眼底。“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本以为这个女人知道的不过皮毛,没想到,她却连这些也知道得清清楚楚。没由来地,心底里升起一股恐惧和愤怒。
    “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这道理,你会不懂吗?”木夫人嘴角划过一丝讽刺,“哦?我忘了,你当初连字也不识一个,连三岁孩童都懂的道理你又怎么会懂呢?哈哈哈……”
    “你!贱人!住口!”苏瑾茹眸中火光怒溢,抬起手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火辣的刺痛感浮在脸上,红印浮肿顿现。
    “我如今是东陵的公主,唯一公主。百姓心中,我才是那个救他们于水火的公主。受万民景仰,尊崇爱戴的东陵公主。比起那只会打仗作战,将满口仁义挂在嘴边的女人,我比她,更适合这个位子。”苏瑾茹被气得不轻,胸脯微微起伏,脸上怒红不退,手掌用力扇出去后也感到几丝麻木。
    这个卑贱的女子,凭什么嘲笑她?有什么资格嘲笑她?矜持许久的仪态也因此刻的动怒而有些凌乱,面色怒红,气血翻涌在心头,压在喉间,瞧着倒像是一个被惹急了的疯子。
    “你永远也比不过她。”木夫人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笑意不减,“她虽死了,当初被人诬陷,困败至死。可现在,至少,那些清醒过来的人们。在遭受边境敌军一遍又一遍的骚扰过后,都慢慢地想起了她的好。依旧当她是神,是东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是最尊贵无比,为他们舍生入死的奉安公主。她永远都活在他们心里。”
    “而你,又算什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你什么也不是。”她淡淡话语带着讽刺扎入苏瑾茹心里,恨,却拔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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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恶毒的女配,结局不会太好的~现在任她猖狂吧~么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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