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兰在巴黎呆了半个多月,终于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谢炜看着这大大小小的箱子,取笑她:“去的时候不过两个箱子,回来的时候多出了五六个来。知道的,你是去看朋友,给干闺女过生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进货的。”
    “你还别说,真像是进货的。”向兰打开一个个箱子,里面最多的就是衣服。
    谢炜惊呆了:“你拿这么都衣服回来干什么?”
    “她那里除了衣服也没有别的了啊。既然去了,当然要带点土特产是不是?喏,这对颜溪来说,就是土特产。”
    谢炜是既好气又好笑:“你把人家卖十几万的衣服称为土特产?颜溪要听到,得气死。”
    向兰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西服,在谢炜身上比了比:“这是给你的。”
    “谢谢啊,这么不远万里还给我带衣服。给我带了几套啊?”
    向兰说:“就一套。”
    谢炜看着那些箱子,八个箱子,他就只有一套衣服,也太悲催了吧?他放下那套西装:“你一个人穿这么多衣服,穿得过来吗?按一个箱子六套衣服算,一个月不重样啊!”
    “不都是我的。还有喜乐托我带给邑天天的礼物。”向兰说着在一个个箱子里寻找属于邑天天的礼物,终于找到了,如释重负,“找到了!我得给邑天天送去,喜乐这丫头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亲手送到邑天天手里的。”
    说着,她领着那个箱子就往邑惊尘家跑。
    谢炜一看,吃饭时间也到了,正好去趁个饭,于是对阿姨说,今天不用做他们的晚饭了。阿姨听了很高兴,以为向兰一回来,天天只做自己的饭的逍遥日子就结束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逍遥一天。
    向兰拿着箱子到了邑天天家,周舟开的门。也不知道为什么,周舟一看到向兰,心里就发怵。陪着笑脸打招呼:“向老师回来了?”
    “嗯。”向兰径直进了屋中,周舟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嫁了个好老公,也就是一个穷酸老师,有什么好神气的?在她面前总是装出高人一等的样子!
    向兰到了客厅,看阿姨在客厅打扫卫生,问道:“邑天天呢?”
    “在楼上做作业呢。”
    向兰提着箱子,到楼上给邑天天送礼物去了。
    “都这个点了,阿姨还不做晚饭?”谢炜跟在向兰身后,看阿姨还在不紧不慢地收拾屋子,为自己的晚餐着急。已经和自己家里的阿姨说了不用做晚饭,万一这里没他们的饭,灰溜溜回去,可就太没面子了。
    阿姨将嘴轻轻一努:“惊尘在厨房,不让我插手。”
    听说邑惊尘亲自动手,谢炜很高兴,很久没尝到他做的菜了。想到他的手艺,他现在就有点垂涎欲滴了。
    “我去看看。”谢炜朝厨房走去。
    阿姨追上来,劝道:“惊尘做饭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
    谢炜说:“没关系的,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走到厨房门口,看邑惊尘围着围裙,正在切菜,嘴角居然挂着微笑。谢炜觉得这表情很奇怪,他倒听好多人说,做饭其实是一种很好的治愈方法,他总是不信。对他来还说,做饭治愈不了任何东西,吃饭可以。可看邑惊尘现在的表情,他好像真的很享受。
    他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到他身后。
    听到邑惊尘说话了:“你看看我这茄子切得怎么样?是不是太大了?”
    谢炜看了看他切的茄子,烧好了端上桌的茄子他见过不少,没下锅前的茄子见得不多,应该切成什么形状,多少大小,他还真不知道。但既然人家问了,总要给点意见。刚张口准备回答,又听到了邑惊尘的声音:“你觉得太大了?不会吧?”
    谢炜怔住了,自己明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啊?况且他也不觉得这茄子块有多大。正想问邑惊尘是不是幻听了,听到邑惊尘又说话了:“我跟你说,前几天我看到一种茄子的新做法,就是把茄子切成圆形,中间放上肉末,然后裹上面粉炸一炸。我没吃过,但看样子很不错,所以今天我要试试。如果成功了,就是一种新菜品。”
    谢炜确定邑惊尘不是在和他说话。可是厨房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既然他不是和他在说话,那他到底是和谁在说话呢?他看了看四周,不由得汗毛到竖,脊背发凉。
    “茄子最吃油了,这是你说的。”他又听到了邑惊尘的声音。
    谢炜开始怀疑,邑惊尘疯了,精神分裂,绝对是精神分裂!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多久了,周舟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以前都没发现呢?
    “颜溪,麻烦给我拿一个保鲜袋来,就在上面第二格柜子。”
    谢炜惶惑地打开他说的那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卷保鲜递给他。
    “谢谢!”邑惊尘说。
    “不用谢。”谢炜说。
    邑惊尘拿着保鲜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怔住了,看着谢炜,有些无所适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做饭的时候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在厨房过。
    谢炜看着他困惑的眼神,终于明白了,他不是精神分裂,没有疯,他只是拿自己的思念没有办法了。只能假装颜溪还在身边,他逃进他的厨房,逃进他幻想中的世界,在这里,只有他和颜溪,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对不起!”谢炜觉得自己不应该闯进来,他破坏了他最美好的时光。
    到了客厅,向兰还在楼上,他跑上楼不由分拉了向兰就往楼下跑。
    向兰看他的样子奇怪,问道:“怎么了?”
    “回家。”
    “不在这儿吃饭了?”
    “就咱们两个人,让阿姨随便做一点就可以了。”他拉着向兰就走,从周舟身旁经过,看了眼周舟,突然痛心疾首地问,“你真的就不能放了他吗?他到底欠了你什么?”
    周舟被他这么一问,心里像被刀扎了一下。和向兰相比,谢炜对她一直很友善,对于她的家事,也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为什么今天突然就会有此一问呢?连谢炜都这样质问自己,是不是说明自己真的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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