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在隔壁买花线，喜乐站在蛋糕店的橱窗前，看着里面的蛋糕，已经站了十多分钟了。颜溪从隔壁店里出来，叫了一声“喜乐”，她还站在那儿没有一点反应。
“喜乐。”颜溪走到她面前，看了看里面的蛋糕，“想吃蛋糕了？”
喜乐很没底气地摇了摇头。
颜溪一看上面的价格，不由得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现在的蛋糕居然要这么贵。记得以前一个十几寸的奶油蛋糕，顶多三四十块钱，如今一个九寸的蛋糕，居然要卖一百多块？这也太贵了！
如今家里的情况，给女儿买这样一个蛋糕，绝对是奢侈了。
喜乐似乎也明白，她是吃不起这样的蛋糕的，拉住了颜溪的手：“妈妈，我们走吧。”
颜溪分明看到了女儿眼里的失望，有些不忍。将喜乐牵回到橱窗前，说道：“喜乐喜欢哪一个蛋糕？”
喜乐摇头说：“喜乐哪个都不喜欢。”
颜溪蹲下身子：“等喜乐过生日的时候，妈妈可以给喜乐买一个喜乐喜欢的蛋糕。”
喜乐说：“妈妈，我不要蛋糕。我吃碗面就可以了。”
颜溪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强装着笑脸：“距离喜乐过生日还有一百多天，咱们每天存一块钱，到时候就可以给喜乐买蛋糕了。”
喜乐一想，一块钱似乎不是很多，每天存一块钱，应该能存得起来的吧？她睁着大眼睛：“可以吗？奶奶说，我们的钱要给爸爸买药的啊？”
颜溪说：“每天存一块钱，不影响给爸爸买药的。”
“谢谢妈妈！”喜乐开心地笑了。
母女两回到家。颜溪立刻找了一个硬纸盒，拿了胶水和美工刀出来，席地而坐，开始给喜乐做储蓄罐。喜乐蹲在边上，给颜溪递这递那，特别殷勤。
杨帆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颜溪说：“给喜乐做一个储蓄罐。”
“怎么突然想起做储蓄罐来了？”
颜溪说：“刚刚在街上看中了一个蛋糕，她担心买了蛋糕就不够钱给你买药了，我就跟她说可以每天存一块钱，等她生日的时候钱就够了。”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杨帆想到宋云清刚刚说的话，就觉得颜溪这做法十分矫情，不就一个蛋糕吗？家里难道穷得连孩子要吃的蛋糕都买不起了？还每天存一块钱，她是存心想让孩子知道自己家里这样窘迫的日子是因为他引起的吗？往后孩子想到他，记起的是什么？是他拖累了这个家庭，害得她想吃一块蛋糕都吃不起！
他冷冷一笑：“一个几十块钱的蛋糕，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颜溪听出杨帆语气里的不善，抬头看着他，笑道：“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现在几十块钱可买不到一个蛋糕了。最小的蛋糕，一个都要一百多呢！”
“是吗？”这个价钱确实超出了杨帆的想象，但随即说道，“就算一百多，也没必要让孩子每天存一块钱来买蛋糕吧？喜乐的那些干爸干爹什么的，哪个把这一百多块钱的蛋糕放在眼里啊！”
颜溪已经将储蓄罐坐好，她吩咐喜乐：“喜乐，拿着储蓄罐去你的房间，在上面画上一幅画，让储蓄罐变得更漂亮好不好？。”
“好！”喜乐答应着跑进了房间。
颜溪这才抬头看着杨帆：“当着孩子的面，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阴阳怪气了吗？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只要你一张口，无论是邑惊尘还是谢炜，还不抢着给孩子买蛋糕？别说蛋糕了，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想办法摘下来！”
颜溪冷笑道：“你自己的女儿过生日，让别人买蛋糕，你不觉得可笑吗？”
“确实可笑，但我还能怎么样？我不早就成为这个镇上的笑话了吗？除了一身病，什么都没有。得靠着老婆的旧情人接济，才能勉强度日。我现在在你眼里，大概和那个武大郎也没什么区别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落在了杨帆脸上。杨帆摸着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颜溪那双愤怒的眼睛。
“杨帆，我必须得警告你，你是得了癌症，这确实很让人惋惜和同情，但这并不表示你可以为所欲为，也不表示所有人得陪着你愁云惨雾，唉声叹气！更不表示你可以连起码做人的底线都放弃！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想做个人，希望你说话做事前，过一过脑子！你是一个成年人，不要做出一副弱不禁风，不堪一击的样子！”
杨帆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手站立在颜溪面前。
颜溪进厨房准备做饭，打开冰箱，看到冰箱中又放了一袋子咸菜，不用说，肯定是宋云清来过了。她总觉得自己儿子生了病，药那么贵，所以颜溪应该做个贤良的媳妇，而贤良媳妇的标准就是节衣缩食，自己吃咸菜，把省下来的钱给杨帆看病。
“杨帆爸爸去世之后，我每天都是咸菜萝卜干，杨帆上学的钱就是我这么一口一口省下来的。”几乎每次见到颜溪，她都要说上一句。似乎颜溪不天天吃咸菜，就是在犯罪，在谋杀她的儿子。
杨帆刚刚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和他妈妈一定也脱不了关系。想到这些，颜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拿出那袋子咸菜，扔进了垃圾桶中。
杨帆在外面看见了，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他知道颜溪真的生气了！
颜溪扔了那袋子咸菜觉得还不解气，转身看向杨帆：“告诉你妈妈，我、喜乐，不会吃咸菜。请她不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如果你们母子觉得我是潘金莲，怕我谋害了你，你可以住到你妈妈那儿去，我每天给你送饭，你们母子可以拿着一根银针验毒，你觉得怎么样？”
杨帆呐呐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颜溪还想说什么，看见喜乐捧着储蓄罐走了出来：“妈妈，我画好了。”
“给妈妈看看。”颜溪接过喜乐手里的储蓄罐看了看，“这画得是什么呀？”
“是爸爸妈妈，还有喜乐。”喜乐指着上面三个小人，笑得特别开心。
颜溪走到课堂放皮夹的地方，拿出一块钱来，放进了喜乐的储蓄罐中：“今天是喜乐存钱的第一天。”
颜溪拿着存蓄罐摇了摇：“妈妈，我是不是有一块钱了？”
颜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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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颜溪走到她面前，看了看里面的蛋糕，“想吃蛋糕了？”
喜乐很没底气地摇了摇头。
颜溪一看上面的价格，不由得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现在的蛋糕居然要这么贵。记得以前一个十几寸的奶油蛋糕，顶多三四十块钱，如今一个九寸的蛋糕，居然要卖一百多块？这也太贵了！
如今家里的情况，给女儿买这样一个蛋糕，绝对是奢侈了。
喜乐似乎也明白，她是吃不起这样的蛋糕的，拉住了颜溪的手：“妈妈，我们走吧。”
颜溪分明看到了女儿眼里的失望，有些不忍。将喜乐牵回到橱窗前，说道：“喜乐喜欢哪一个蛋糕？”
喜乐摇头说：“喜乐哪个都不喜欢。”
颜溪蹲下身子：“等喜乐过生日的时候，妈妈可以给喜乐买一个喜乐喜欢的蛋糕。”
喜乐说：“妈妈，我不要蛋糕。我吃碗面就可以了。”
颜溪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强装着笑脸：“距离喜乐过生日还有一百多天，咱们每天存一块钱，到时候就可以给喜乐买蛋糕了。”
喜乐一想，一块钱似乎不是很多，每天存一块钱，应该能存得起来的吧？她睁着大眼睛：“可以吗？奶奶说，我们的钱要给爸爸买药的啊？”
颜溪说：“每天存一块钱，不影响给爸爸买药的。”
“谢谢妈妈！”喜乐开心地笑了。
母女两回到家。颜溪立刻找了一个硬纸盒，拿了胶水和美工刀出来，席地而坐，开始给喜乐做储蓄罐。喜乐蹲在边上，给颜溪递这递那，特别殷勤。
杨帆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颜溪说：“给喜乐做一个储蓄罐。”
“怎么突然想起做储蓄罐来了？”
颜溪说：“刚刚在街上看中了一个蛋糕，她担心买了蛋糕就不够钱给你买药了，我就跟她说可以每天存一块钱，等她生日的时候钱就够了。”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杨帆想到宋云清刚刚说的话，就觉得颜溪这做法十分矫情，不就一个蛋糕吗？家里难道穷得连孩子要吃的蛋糕都买不起了？还每天存一块钱，她是存心想让孩子知道自己家里这样窘迫的日子是因为他引起的吗？往后孩子想到他，记起的是什么？是他拖累了这个家庭，害得她想吃一块蛋糕都吃不起！
他冷冷一笑：“一个几十块钱的蛋糕，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颜溪听出杨帆语气里的不善，抬头看着他，笑道：“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现在几十块钱可买不到一个蛋糕了。最小的蛋糕，一个都要一百多呢！”
“是吗？”这个价钱确实超出了杨帆的想象，但随即说道，“就算一百多，也没必要让孩子每天存一块钱来买蛋糕吧？喜乐的那些干爸干爹什么的，哪个把这一百多块钱的蛋糕放在眼里啊！”
颜溪已经将储蓄罐坐好，她吩咐喜乐：“喜乐，拿着储蓄罐去你的房间，在上面画上一幅画，让储蓄罐变得更漂亮好不好？。”
“好！”喜乐答应着跑进了房间。
颜溪这才抬头看着杨帆：“当着孩子的面，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阴阳怪气了吗？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只要你一张口，无论是邑惊尘还是谢炜，还不抢着给孩子买蛋糕？别说蛋糕了，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想办法摘下来！”
颜溪冷笑道：“你自己的女儿过生日，让别人买蛋糕，你不觉得可笑吗？”
“确实可笑，但我还能怎么样？我不早就成为这个镇上的笑话了吗？除了一身病，什么都没有。得靠着老婆的旧情人接济，才能勉强度日。我现在在你眼里，大概和那个武大郎也没什么区别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落在了杨帆脸上。杨帆摸着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颜溪那双愤怒的眼睛。
“杨帆，我必须得警告你，你是得了癌症，这确实很让人惋惜和同情，但这并不表示你可以为所欲为，也不表示所有人得陪着你愁云惨雾，唉声叹气！更不表示你可以连起码做人的底线都放弃！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想做个人，希望你说话做事前，过一过脑子！你是一个成年人，不要做出一副弱不禁风，不堪一击的样子！”
杨帆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手站立在颜溪面前。
颜溪进厨房准备做饭，打开冰箱，看到冰箱中又放了一袋子咸菜，不用说，肯定是宋云清来过了。她总觉得自己儿子生了病，药那么贵，所以颜溪应该做个贤良的媳妇，而贤良媳妇的标准就是节衣缩食，自己吃咸菜，把省下来的钱给杨帆看病。
“杨帆爸爸去世之后，我每天都是咸菜萝卜干，杨帆上学的钱就是我这么一口一口省下来的。”几乎每次见到颜溪，她都要说上一句。似乎颜溪不天天吃咸菜，就是在犯罪，在谋杀她的儿子。
杨帆刚刚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和他妈妈一定也脱不了关系。想到这些，颜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拿出那袋子咸菜，扔进了垃圾桶中。
杨帆在外面看见了，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他知道颜溪真的生气了！
颜溪扔了那袋子咸菜觉得还不解气，转身看向杨帆：“告诉你妈妈，我、喜乐，不会吃咸菜。请她不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如果你们母子觉得我是潘金莲，怕我谋害了你，你可以住到你妈妈那儿去，我每天给你送饭，你们母子可以拿着一根银针验毒，你觉得怎么样？”
杨帆呐呐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颜溪还想说什么，看见喜乐捧着储蓄罐走了出来：“妈妈，我画好了。”
“给妈妈看看。”颜溪接过喜乐手里的储蓄罐看了看，“这画得是什么呀？”
“是爸爸妈妈，还有喜乐。”喜乐指着上面三个小人，笑得特别开心。
颜溪走到课堂放皮夹的地方，拿出一块钱来，放进了喜乐的储蓄罐中：“今天是喜乐存钱的第一天。”
颜溪拿着存蓄罐摇了摇：“妈妈，我是不是有一块钱了？”
颜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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