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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妙再次回到东宫、坐在床上的时候:
    眼神是空洞的,脑子是放空的,表情是木讷的。
    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的最后,竟然是三天后亲哥哥带大军出发,前去西南战场。
    齐妙察觉眼前一阵风,等她定睛看过之后,长舒口气,道:
    “文彧,怎么……最后竟然是……”
    “应该是你哥临走之前的授意。”独孤寒挨着她坐,伸手把人搂在怀里。
    原本好好的计划,这下彻底黄了。
    不仅没有单独的相处,只怕最近这些日子,他们都要忙着镇南侯后事的事情。
    想到这儿,独孤寒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好事多磨!
    齐妙琢磨着独孤寒的话,随后坐直身子看他,问:
    “文彧,你的意思是……我亲哥哥临走的时候,给我哥留下了什么话,对吗?”
    独孤寒看她的样子,捏了下她的脸颊,道:
    “这个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猜,不是吗?”
    齐妙听到这话,自嘲的笑了。
    没错,这对于她来说的确不难猜。刚刚在御书房,梁汉森极力请战的样子,就说明了一切。
    但是现在……
    汉松哥回乡丁忧。初十她跟父亲一走,家里只剩下梁汉森跟梁汉柏。
    如今,梁汉森又带兵出发,到时候二房还有家里有事儿,又能谁去拿这个主意呢?
    突然起身,齐妙看着独孤寒,淡淡的说:
    “不行,我还是得回趟家,这事儿不能这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独孤寒重新搂回怀里,在她脖颈处亲了一下,说:
    “你就是这么急性子。白润已经去准备了,好了会回来告诉我们。”
    齐妙听了撇嘴,放松的坐在他的腿上,没有再动。
    独孤寒骤然搂紧她,附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着说:
    “妙儿,有个事儿为夫要提前跟你说下。”
    “什么事儿啊?”齐妙不以为然。
    素手轻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微松开一些。勒的有些紧,她感觉腰都快断了。
    独孤寒没有放松,反而往前靠了靠,紧紧贴着她,说:
    “妙儿,你要时刻记得,我们是为人父母、为人子女的人。一切事情不可逞强,更不可以为了救谁而牺牲自己,明白吗?”
    呃……
    齐妙察觉到不对劲了,想要转身看看他的表情,奈何人家根本不随她意,仍旧紧紧贴着,闷闷的道:
    “我们都要时刻记得彼此的责任。你是娘,我是爹,不管在皇宫内孩子们对我们的称呼是什么,我们都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齐妙蹙眉,挣扎着想要起身,徒劳无果后,轻叹口气,说:
    “文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浑说!”独孤寒抻哆了一句,随后把她松开。
    齐妙重新坐在丈夫身边,看着他,认真问道:
    “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不许隐瞒我,赶紧说。”
    独孤寒见她这样,自嘲的摇摇头。
    正要开口说话,白润从外面走进来,单膝跪地,道:
    “主子、家主,马车已经准备好。太后娘娘带着一双小主子去了永宁宫,命属下跟您们说声,不用惦记。”
    齐妙闻言起身往外走,看都没有看独孤寒一眼。
    白润见状有些纳闷,起身站在一旁,跟在独孤寒的身后一起出了正殿。
    马车内,齐妙瞪着眼睛看独孤寒,眉心处的凤鸣印特别醒目。
    有些人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神杀都够人喝一壶的。
    独孤寒见娇妻这般状态,无奈的摇摇头,凑过去一脸讨好的说:
    “你看你,我又没说什么。你这眼瞅就要去蛊峡,我担心你也实属正常。稍微嘱咐几句,没错啊!”
    齐妙自然知道这话没错,但是他说的状态不对。
    撇嘴一下,倾身上前,认真的睨着他,道:
    “你刚才那话里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牺牲自己’?我就是去找个能克制蛊虫的东西,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你为什么会那么说?”
    “还不是你不省心?”独孤寒强词夺理。
    往后靠着车厢壁,伸手将人扯进怀里,说:
    “你要是听话、不逞强,为夫自然不会担心。可在军营的时候你什么样,难道你忘记了?”
    齐妙闻言不吱声了。人家说的没错,而且要去危险地方的人是她,他不放心倒也正常。
    想到这儿,小妮子讨好的仰头看他,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说:
    “好嘛好嘛,都听你的,我一定不逞强,老老实实做好分内的事情,可以了吧。”
    独孤寒见她这般,长叹口气。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
    “一来一回一个来月,为夫着实想你啊。”
    “你——”齐妙不敢动弹,更不敢谩骂。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会儿若是炸毛,绝对会被他在马车里办了。
    上一次……
    她可是很久都不敢面对白润他们。
    真是的触感让她灭火,侧身靠在他的胸口处,一句话都不说。
    独孤寒见她乖了,轻抚她的后背,道:
    “妙儿,日后不管是我们彼此谁出了事儿,对方都不可以牺牲自己去救。孩子不能没有爹娘,我们彼此之间,就更不可能……”
    齐妙坐直身子,独孤寒顿时不说话了。可她清楚地看到,刚才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悲凉。
    伸手轻柔的摸着他,往前靠了靠,问着:
    “文彧,你到底怎么了?”
    独孤寒深吸口气,不在意的摇摇头,回答:
    “没什么,突然有些患得患失。不过为夫说的话你要切记,一定不可以做牺牲自己的事情。”
    “如果是你中毒,或者受伤,为夫也会这么做。这不是自私,是我们必须要理智面对的责任,你懂吗?”
    齐妙认真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说:
    “你放心吧,我不会逞强,让自己有危险。我是个有家、有丈夫、有孩子的人。当初你让我跟我哥走,不也是要保护我嘛,我都懂。”
    独孤寒见她这么理解,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人再次扯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马车来到梁府后院,没让人去通报,夫妻俩直接朝景珍阁的方向走去。
    刚刚进院,就听到了阎婉莹哭泣的声音。
    齐妙轻叹口气,冲着门口的楚嬷嬷摆摆手,迈步进去。
    屋子里,梁安夫妻跟梁汉森夫妻都在,还有李嬷嬷跟梁桂兰。这个时间,李明恒在前院念书,不会出现。
    众人见他们夫妻俩过来,纷纷起身行礼。
    齐妙走到阎婉莹身边,伸手把人扶起来,叹口气,说:
    “嫂子请节哀。”
    看着她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齐妙也觉得很心疼。挽着她的胳膊,挨着母亲坐下,曹氏不禁怨怼的瞅着儿子,道:
    “汉森,平日也就算了。如今你岳父刚走,你就要奔赴前线。把婉莹留在家中,你于心何忍?这个时候,你该好好安慰一下婉莹才是。”
    梁安虽然没说话,但却很赞同媳妇儿的说法。梁汉森岂会不明白这个理儿,可如今的情况,根本不容他多考虑。
    求助一般的看着独孤寒,后者倒也还算良心,放下茶杯,淡淡的说:
    “汉森去也行,把侯爷接回来,早日让他入土为安。”
    太子爷都这么说了,曹氏自然不会再不同意。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齐妙又道:
    “着急回去不?不着急在家吃顿饭吧,过几日就要跟你爹离开,多在皇宫里陪陪,就别出来了。”
    齐妙听了点头,冲着外面大声吩咐着说:
    “去英安街把紫儿、柏儿接回来,再去途安街找我大姐。”
    “是,娘娘。”婆子领命,忙去安排。
    独孤寒看着梁汉森,稍微使了个眼色,二人秒懂的起身,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屋子。
    梁安放下茶杯,看着闺女轻叹口气,说:
    “好好陪陪你嫂子。爹让宋福去把少奶奶请过来,难得人全,让她也过来凑凑热闹。”
    梁安口里的“少奶奶”,就是齐雨泽的媳妇——轩辕芸竹。曹氏闻言赶紧起身,颇为忌惮的说:
    “他爹,要不我亲自过去吧。这让……”
    “哎呀娘,你快坐下吧。”齐妙忙不迭伸手把曹氏拽着坐下,随后看着梁安撇嘴,说,“爹,我嫂子肯定不会来。她是那种宁可在家里窝着,也不出来凑热闹的人。”
    那个丫头之所以能入了亲哥哥的眼,无非就是让人省心、安分。
    爹娘出发点是好的,但人家还真是不带领情。
    更何况一个一个都有丈夫陪着,她本就是外嫁的女子,自然也就……
    曹氏跟梁安互看一眼,二人交换下眼神,最后梁安开口道:
    “那就这样,让宋福过去请一次,若是不来咱们也算让过了。”
    齐妙听了耸肩,不在意的点点头,端起茶杯喝茶。
    梁安出去了。李嬷嬷坐在一旁,看着双眼通红的阎婉莹,说:
    “汉森家的,喝点茶缓缓,别哭坏了身子。”
    阎婉莹原本有些止住的泪势,这会儿又再次落了下来。
    齐妙见状,无奈的把人搂在怀里,接过梁桂兰递来的茶,道:
    “嫂子,喝点儿茶,等侯爷回来之后,嫂子会很忙的。”
    阎婉莹听了摇头,在她肩头蹭了蹭,说:
    “父亲一声戎马,才回来多久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