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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自己做过饭,不过那都是以前,而且还是在宫外。
    皇宫上下到处都是太监、宫女、嬷嬷。堂堂东陵王朝太子殿下去御膳房,这不是扯淡嘛。
    她就算再喜欢,也不能真的让他陪自己做饭去。
    拉着他坐下,忙不迭的摇头,说:
    “不行,我可不用你。你在这陪孩子们,我自己去就好。”
    独孤寒见她这般拘谨,轻笑着握着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说:
    “傻丫头,今儿既然说了要陪你,自然要好好陪着你。乖,没事儿的,为夫疼你,大家看到了没什么不好。”
    “可是你的面子……”
    “面子没有你重要!”独孤寒认真的打断她的话。
    一脸坚定还有柔情,让齐妙真的动容了。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爱!
    笑眯了眼睛点头,拉着他悄悄地退出了御书房。挽着他的胳膊,蹦蹦跳跳犹如孩子一般的道:
    “夫君,你真好。”
    独孤寒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并没有说什么。
    二人亲昵的举动,在宫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太监们见怪不怪,有的甚至很喜欢他们这样的互动。
    总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如今太子殿下跟太子妃,貌似就是这样的吧……
    ……
    李家、卓家最近可是忙起来了。
    大婚在即,送亲宴等都已经提上了日程。
    梁家刚刚办完喜事,李家紧接着,然后是赵家。
    城内小孩儿算是发财了,梁家给的散喜钱不少,李家自然也不能少,至于那赵家,想来也不会少了。
    老百姓天天谈论这三家的喜事,就连梁汉森陪着娇妻回娘家,都被大家围观上了。
    从夫妻俩出了梁府开始,大家就跟着那马车走。
    因为是冬天,马车里发生什么看不到,不过大家都在讨论迎接时梁汉森说的“不纳妾”是不是真的。
    老百姓嘛,有热闹、有八卦就足够。其他的,根本不管。
    阎婉莹回娘家的第二天,太医院接来了镇南侯府的牌子。说是当家主母突然昏迷,请太子妃过去看看。
    点名要齐妙过去,小妮子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背上药箱,特意去了趟御书房,把这事儿跟公爹还有丈夫说了一下。
    独孤靖涵听过之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之后,说:
    “文彧啊,你跟妙儿过去。”
    “父皇,这事儿只怕咱们……不好插手吧。”独孤寒还是有所顾忌的劝谏。
    独孤靖涵放下茶杯,冷“哼”一声,道:
    “没什么好不好的。侯爷能亲自过来请妙儿,就是告诉了咱们,他已经做了决定。本来,朕是打算放过她的,不过……”
    “自作自受吧。你跟着去,一切听侯爷安排就是了。这些年,最苦的就是他,只能说造化弄人。妻子妻子,不懂自己的,如何叫‘妻子’,去吧!”
    独孤寒见父亲已经打定主意,走上前抱拳行礼,说:
    “是,儿臣领命。”
    齐妙听不懂独孤靖涵的话,但却也顺从的侧身行礼,跟着夫君出了御书房。
    独孤寒牵着齐妙,一路来到马车上做好。黑冰抱着药箱,坐在外面。
    马车里,齐妙终于忍不住,仰头看着他,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独孤寒闻言,轻叹口气,说:
    “阎婉莹的母亲……说起来跟岳父有点关系。”
    “什么意思?”齐妙不懂,看着独孤寒有点儿懵然。
    不是说镇南侯夫人吗?怎么又说到了嫂子的生母?
    独孤寒伸手,把人抓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说:
    “阎婉莹的母亲,以前是狼组里的。后来机缘巧合跟侯爷熟识,所以你听到了一些关于侯爷带妾室上战场的消息。”
    齐妙听到这话,立时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其实,侯爷那会儿就像把她扶正,可当时正妻的确生了好几个孩儿。权衡利弊之间,那女子甘心为妾,就像陪在侯爷身边。”
    “这本就是大户人家腌脏之事,可偏偏那正妻把这事儿的责任,怪到了你生父的身上。当年之所以齐家那么快被灭门,她也有参与。”
    “侯府夫人?”齐妙惊讶,不解的看着独孤寒道,“她一个女流,如何做到?”
    “你生母生你难产,她是罪魁祸首。”
    “什么?!”齐妙惊呼出声。
    怪不得当初梁家搬来京城,镇南侯夫人对他们有敌意。
    原本真的以为是自己占了她侄女的位置,庶女又嫁进了梁府。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
    齐妙深吸口气,怎么都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就因为她是齐景阳的女儿,是天狼大队主帅的女儿。
    想到这儿,一切谜团也就迎刃而解。
    怪不得侯爷对她纵容,当年宠妾灭妻,的确是没有底气。
    “文彧,是不是昨天我嫂子回娘家,出了什么事儿?”
    独孤寒闻言摇头,紧紧搂着她的腰,说:
    “不是昨天,是以前。她跟白狼勾结,当初八叔造反,她给你二伯下了蛊毒。”
    “……”齐妙懵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一脸惊讶。
    独孤寒明白她的沉默,只怕她现在是误会的。急忙解释着说:
    “为夫跟你哥都不知道,是侯爷自己发现的,而且就在阎婉莹出嫁那天。”
    “你……”齐妙不敢相信,随后跟他十指相扣,道,“我没有怀疑你,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哥成亲,才发现?”
    “因为……她打算给你哥下蛊,被侯爷发现了。”
    齐妙身子踉跄,好在是搁独孤寒怀里,即便倒了,也算是投怀送抱。
    独孤寒心疼的搂紧她,重重叹口气,说:
    “原本,侯爷是不想说的,但想瞒也瞒不住。京城上下,到处都是血网,所以……他昨天连夜进宫,跟父皇坦白了这事儿。”
    齐妙木讷的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并没有出声。
    她能理解侯爷的做法,毕竟自己的发妻做错,他作为一家之主有责任。
    如今喊她过去,无非就是想要给个说法。
    至于这个说法……
    齐妙重重叹口气,看着独孤寒,说:
    “如果侯爷让我原谅她,我好像……做不到。”
    她忘不了梁庐死时的惨状。尸骨无存,那个冲击力,至今她都忘不了。
    二伯母蒋氏,自打二伯过世,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梁汉松跟紫儿刚刚成亲,又不得不回乡丁忧三年。
    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原谅那个女人,她真的……做不到。
    独孤寒明白她的意思,疼惜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
    “傻瓜,侯爷亲自让你过去,就不是让你原谅她,而是让你亲自处决她。父皇之所以让为夫跟着你,也是怕你心慈手软,在放虎归山。”
    齐妙没有说话,跟他十指相扣,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道:
    “行吧。到时候再看,如果她配合,我便留她全尸。如果不配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独孤寒闻言挑眉,随后明白了她的意思,没再说话。
    从皇宫到镇南侯府的距离不短,可齐妙却觉得今日好像马车走的很快,这么会儿功夫就到了。
    外面一堆人跪着,嘴里说着“恭请太子殿下、太子妃”的话。
    齐妙就是没有动,呆愣的坐在独孤寒的腿上。
    她不动,独孤寒也不动。
    直到——
    “罪臣阎文渊,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圣驾!”
    一句“罪臣”,声音洪亮,只怕走过、路过的百姓,都能听到。
    齐妙再想坐着已经很难,只得起身下车。被黑冰扶着缓缓走下车,看着镇南侯卑躬屈膝的样子,于心不忍。
    不管怎么样,当年哥哥去南境受他照拂。她去北疆,也是受了侯爷多方照顾。
    再然后去西南边境,若不是侯爷极力举荐哥哥,只怕今日,梁汉森也未必有这番成就。
    祸不及旁人,即便是夫妻又如何。
    齐妙咽了下口水,走上前,把人扶起,强忍着哭意,说:
    “侯爷请起,‘罪臣’一词从何说起。本宫看看夫人的病,然后再议。”
    “娘娘,罪臣……”
    “侯爷,请起!”齐妙眼神突然狠戾,让镇南侯不得不站起身。
    随后齐妙搀着他进府,一步一句的道:
    “当年的事情……是侯爷错了,侯爷没有平衡好妻妾之间的关系。更加不该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戍守边境多年,对家里不管不问,导致正妻怀恨在心。”
    镇南侯闻言愣住了,看着独孤寒方才明白,她已经全都知道了。
    进了院子,齐妙眼瞧着大门关上,这才继续开口问道:
    “侯爷,您现在……是什么决定?”
    阎文渊撩袍跪下,气沉丹田的回答:
    “全听太子妃娘娘处置。”
    她处置?她能处置谁?
    四下看着侯府,淡淡的道:
    “先带本宫去见见她吧。本宫很想知道,她是怎么给本宫的二伯,下了蛊。”
    阎文渊明白的点头,卑躬屈膝的带着齐妙朝后宅走去。
    刚踏入后宅,就听到“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然后,便听到——
    “阎文渊你个老王八,你活该被扣帽子。我柔碧佳就是跟梁庐睡了,你能找小妾,我能找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