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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独孤寒回来的时候,独孤靖涵已经走一阵子了。
    见到娇妻坐在圆桌前发呆,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手自然的揽着她的肩头,问:
    “怎么了?想什么呢?”
    齐妙缓神,看着回来的独孤寒,深吸口气,说:
    “没想什么,就是……再想最后父皇说的那句话。”
    “说什么了?”
    “没什么,还不是原来说的那些。”齐妙耸耸肩,没有往下说。
    独孤寒倒也没在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
    “去睡会儿?”
    “不了,晚上爹娘过来用饭,我得去准备准备。”
    说着起身,可还没等起来呢,就被独孤寒的“铁掌”给按下了。
    “别去,跟着担惊受怕一整天休息休息。我吩咐了御膳房,让他们准备。”
    齐妙听到这话,不在意的摇摇头,说:
    “我没多累。相比之下你跟父皇才累呢。我不做其他的,给你们炖点汤补补,嗯?”
    “不用麻烦了。”独孤寒仍旧不让她走。
    拽着人起身,一路来到内殿的床上的坐好,伏在她的耳畔呢喃着说:
    “为夫让御膳房准备的是水饺,酸菜猪肉的。用不着你去发挥。至于你的补汤,改天再喝也不迟,快躺会儿。”
    齐妙没等缓过神来呢,就被他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瞅着孩子气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索性妥协的不再挣扎,靠在他的怀里闭目养神。
    独孤寒瞅着女人眼底的乌青,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说:
    “妙儿,有件事儿一直瞒着你,你……别怪为夫。”
    “是柳巧那边的事儿吧。”齐妙没有睁开眼睛,淡淡的接过了话茬。
    独孤寒见状,点点头,“嗯”了一声,继续道:
    “是他们。俊平县的疫症在他们去的第二个月就已经全面控制。据说是梅陇草专克疫症,这一次的疫症并没有死人。”
    “真的?!”齐妙惊喜的抬头,一脸不敢相信。
    独孤寒再次点头,确认她没有听错,满足的笑说:
    “真的。你说巧不巧,俊平县的一个村落,正好今年种了梅陇草,所以就近取材,时间上节省很多,所以一切都特别的顺利。”
    齐妙长舒口气,柔柔的靠在他的怀里,道:
    “我就觉得纳闷。那边一直都说形势严峻、不可控制,可偏偏后来没有要物品。原来,就近取材了。”
    “是。”独孤寒说完,疼惜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让你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辛苦了。”
    齐妙闻言微微一愣,随后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
    主动把自己填进他的胸膛,紧紧搂了搂,说:
    “我不委屈,更不辛苦。说起来你才最辛苦呢。又要瞒着我,又要去布局。”
    “妙儿,为夫不是故意要……”
    “我懂的!”齐妙好笑的在他下巴亲了一下,小手搓搓他的脸儿,“别多心。我没那个意思,更没生气。大局为重,我理解。”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独孤寒慰藉的呢喃了句“妙儿”,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这些日子真是素着他了,忙活的事情不少,已经很久没有交公粮了。
    善于耕地种田的太子爷,哪能放过机会。趁着媳妇儿配合、心情好,自然殷勤的把多日积攒的余粮,一并上交了。
    一连三次,独孤寒拥紧睡着了的齐妙,随后精神抖擞的起身,穿衣服。
    男人跟女人体力上的差距不小,尤其独孤寒还是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男人。
    那体力,绝对不容小觑。
    独孤寒看着累惨的娇妻,心里突然有种得意。男人貌似在这件事儿上,都会点虚荣心。
    尤其是把自己的女人,疼宠的犹如一朵娇嫩花儿。
    那滋味,会让他们无比的满足。
    小心翼翼的给她掖了掖被子,还附赠热吻一枚。只可惜,佳人嫌弃,微微蹙眉,把脸儿埋进了枕头里。
    如此美景,让独孤寒下意识的就上扬嘴角。
    温柔乡,英雄冢。
    以前他真觉得这话扯淡,可自打跟她在一起之后,他切身实际的体会到了。
    门口窸窣声,让他不得不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内殿。
    刚到门口,流虹就凑了过来,抱拳行礼,说:
    “主子,齐少爷、孙庄主他们都在御书房。”
    独孤寒看了他一眼,随口揶揄着问:
    “高威林来了没?”
    “……”流虹脸热,随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独孤寒往前走了几步,想到什么一般又停下,看着他吩咐着说:
    “让丧遗那边准备宁王夫妻的后事,按照王爷的礼数来办。”
    “是,主子。”流虹抱拳应下,目送他跟白润离开……
    ……
    转天,沸腾多日的京城,再次闹腾,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俊平县的疫症完全解除,老凌王独孤廉昨日带兵逼宫,被齐景阳的嫡子带兵镇压,宁王夫妇为了救皇上,舍身丧命……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都是爆点。
    这地方没有手机,不然分分钟头条热搜。
    曹氏听着管家的汇报,其实昨天进宫已经知道了。可也就是知道个大概,只是明白孩子们都平安、无事。
    即便如此,再听管家这添油加醋的话,仍旧心有余悸。
    咽了下口水,长舒口气看着他,说: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你赶紧去庄子,给善堂那边送些粮食,也算咱们府上积功德。”
    “是,夫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办。”管家说着没有走,看着她继续又道,“夫人,下月大爷成亲,二房那边的大少爷……是不是不用请回来?”
    讲道理是不该回来。可因为梁家二房、三房的关系匪浅,那又是亲堂弟,所以他才问一句。
    曹氏看着小心翼翼的管家,放下手里的茶杯,道:
    “按照京城的习俗,二房的大爷该回来吗?”
    管家听到这样的疑问,顿时明白了曹氏的意思。抱拳拱手,恭敬的说:
    “小人告退。”
    曹氏颔首,端着茶杯继续喝茶。等宋福离开之后,楚婆子走进来屈膝行礼,说:
    “夫人,二房的大奶奶来了。”
    曹氏闻言顿了一下,随后看着她点点头,说:
    “赶紧请进来。”
    李紫玫因为公爹重孝,按规矩是不可以随意出来串门。她本身又懂规矩,即便那些日子那么紧张的时刻,她也只是派个婆子过来问一下,并没有露面。
    今日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情啊!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等李紫玫进屋的时候,曹氏眼尖的看到了她的红眼,心里“咯噔”一下,道:
    “咋地了?出啥事儿了?”
    “三婶儿……呜呜呜……”李紫玫走到跟前,把着她的手跪在地上,不停地摇头说,“三婶儿,紫儿该死,紫儿辜负了您跟三叔还有汉松的嘱托。呜呜呜……”
    曹氏慌了。忙不迭的把人扶起来,看着哭哭啼啼的丫头,强装镇定地说:
    “乖,你先别哭,你告诉婶儿,咋地了?”
    已经很久没说辽东话的曹氏,在最紧张的时候,方言全都出来了。
    李紫玫吸了吸鼻子,顶着一双红眼睛看着曹氏,说:
    “三婶儿,自打公爹去世,我娘就一直沉默寡言,不理人。我想着可能是因为打击太大了,不爱吱声。所以……跟柏儿商量了一下,每天晨昏定省,平时陪伴不多言。”
    “今早,我跟柏儿去请安,我娘还好好的。吃过早饭我过去陪着,发现我娘坐在炕上发呆,眼神直勾勾的。不管我如何说话、如何叫她,她都不理人。呜呜呜……三婶儿,我……”
    曹氏闻言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家二嫂想不开,跟着二哥去了,只要人还在就好。
    见李紫玫哭的难过,忙开口劝着说:
    “别往坏处想,人还在就没事儿。柏儿那边你通知了吗?”
    “通知了。”李紫玫点头,“我让绿芊在家陪着我娘,管家去南山寺找柏儿。紫儿亲自来请您。三婶儿,跟紫儿过去看看吧。”
    “那是自然,哪有不去的道理。”曹氏说着起身,连衣服都顾不得换,拉着李紫玫往外走、突然停下道,“找郎中了吗?”
    李紫玫点头,吸了吸鼻子,说:
    “让人去德济堂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
    “好,做的好。”曹氏说完看着楚婆子,道,“派人去工厂那边,把老爷找回来。让他直接去二老爷家。”
    “知道了,夫人。”楚婆子说完,让另外一个婆子陪着过去,自己则是帮着料理家里。
    二人出了景珍阁,正好看到李嬷嬷溜达过来。李嬷嬷见李紫玫哭红了眼睛,忙走到跟前,问:
    “怎么了?”
    李紫玫快速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李嬷嬷自然也吵着要去。曹氏见状忙开口拦着,说:
    “李姐姐可别去。家里恒哥儿还在念书,一会儿散学还得找你。在家吧,帮我照看着点儿,兰儿那边帮我说一声。”
    李嬷嬷想了一下点点头,赶紧催促着道:
    “那行,你们快走,别耽误了。”
    “嗯。”曹氏应下,拉着李紫玫快步去了后院上马车。
    李嬷嬷一直看着马车离开,这才重重叹口气,回了院子。
    还没消停呢,这二房又出事儿了,今年怎么了这是,难道犯了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