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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熟睡的独孤靖涵突然出声,着实吓了齐妙一跳。
    独孤寒察觉到怀里的佳人儿激灵,忙轻拍、安抚,好似怀里的宝贝,惊吓不轻。
    独孤靖涵深吸口气,没好气儿的道:
    “好不容易消停睡会儿,瞅瞅你们俩,不够你俩起腻的。”
    齐妙害羞,独孤寒好笑的松开她,迈步走到软榻前蹲下身子,一脸关切的看着独孤靖涵,道:
    “父皇,您没事儿吧。可有哪里不舒服?再让妙儿给你看看。”
    儿子关切的言语,让独孤靖涵不爽的心稍微舒服点儿。
    借着孩子的手劲儿,慢悠悠坐起来,看着他,蹙眉说:
    “舍不得跑回来了?没那两下子,就别折腾。被这丫头吃的死死地,你可真给你爹丢人。”
    没人的时候,独孤靖涵从来都已“爹”来自称。
    主要是他们父子关系好,这么说话习惯了。
    齐妙再旁,听着这样“通俗”的话,脸更加红的不行。
    赶紧转身去写药方,远离“是非之地”。
    独孤寒一直盯着她,直到人绕出了屏风,这才轻笑着说:
    “孩儿这般,完完全全随了您。”
    独孤靖涵不赞同,撇嘴一下,说:
    “朕才没你这么没出息。”
    独孤寒轻笑,没有在继续纠结这个话题。换了一张严肃的面孔,继续开口说道:
    “父皇,那半块皓石找到了。”
    “嗯,下午就听说了,你怀疑是他,对吗?”
    面对父亲的询问,独孤寒没有隐瞒的点头。
    “不过有件事儿臣觉得很奇怪,既然东西被他拿走,怎么最后又会给了陈俊。”
    肯定不会是陈俊捡到的。
    独孤靖涵瞅着儿子,眉头紧蹙。
    讲道理那东西是嫂夫人的遗物,他从牛家带走就不会轻易给人。
    可偏偏……
    “唰——唰——”
    纸声,陈俊,梁安,齐妙。
    突然握着儿子的手,独孤寒疑惑的看着父亲,见他手指屏风的方向。
    啊!原来是这样!独孤寒明白的点头,同意了父亲的这个猜测。
    唯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为什么拿走的东西,会落到陈俊的手里。
    独孤寒倾身上前,在父亲的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后者眼神泛寒的点点头,冲他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齐妙写完方子,一边吹一边走过来,说:
    “伯父,药方开好了,这些日子我会经常过来。您得按时吃药、配合扎针。”
    独孤靖涵闻言点点头,长叹口气,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嫁过来吧,这样就省的两头跑了。”
    “伯父——”齐妙跺脚,脸红的不行。
    虽说他讲的是实情,可当着独孤寒的面说出来,还是听让她难为情。
    独孤靖涵瞅着小女儿家的娇憨,“呵呵……”轻笑着摆摆手,道:
    “行了行了,赶紧去后殿歇着吧。别忘了朕跟你说的事儿,嗯?”
    齐妙抿唇,看了一眼疑惑的独孤寒,思索片刻走上前,蹲下身子诚恳的看着独孤靖涵,问:
    “伯父,妙儿有个问题想问您,您看……可不可以……”
    “你问吧。”独孤靖涵打断她的话,轻笑着点头。
    齐妙快速在脑子里组织一下语言,随后看着他,认真的说:
    “伯父,您为什么要这么维护我们俩。讲道理今日下午,妙儿的所作所为,的确不是贤良女子该有的举动。”
    “文彧是您的儿子,您不该生妙儿的气,给他另择贤妻吗?”
    话落,衣袖被猛拽一下,耳畔传来独孤寒急迫的声音:
    “你傻了,什么话都敢说。”
    “呵呵……”
    独孤靖涵不怒反笑,穿上鞋子起身,舒展了下胳膊,瞅着他们俩小的,摇摇头,道:
    “谁说朕没生气,你刚进御书房行了那么长时间的礼,你忘了?”
    呃……
    齐妙不解,那样的行礼就是生气后的惩罚?
    会不会……太轻了些。
    当然,她不贱皮子,那样的惩罚如果够了,她自然不会主动要求加刑。
    “其实……朕不是维护你,朕只是维护文彧。我这儿子别的本事没跟他爹学到,长情、专一倒是学的透彻。”
    独孤寒听到父亲这话,微微上扬嘴角。
    齐妙听了,也没吱声,不过心里却十分赞同。
    独孤靖涵看着默契的他们俩,重重叹口气,说:
    “你们俩的感情不容易,要坚持的东西更不容易。可是朕想帮帮你们,看看这个‘不容易’到底能不能得到。”
    “维护、努力,不过是想朕的小家和睦。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朕在位一天,都不会让你们的生活,出现第三个人。”
    齐妙闻言双膝跪地,恭顺的磕头三下,感激地说:
    “多谢皇伯父成全,齐妙感激不尽。”
    独孤靖涵摆摆手,轻笑着道:
    “不必谢朕,朕就是想为朕的儿子做点事。记住你今儿答应朕的,不许再闹小脾气。”
    “是。”齐妙乖顺的点头。
    独孤寒一脸激动的看着父亲,好一会儿才闷闷的开口说:
    “谢谢你,父……爹!”
    “好孩子。”独孤靖涵点头,打了个哈欠又道,“赶紧回去吧。明儿还上朝呢,回去眯一会儿。这次的早朝,文彧你要小心了。”
    “是,儿子明白。”
    独孤靖涵看着二人离开之后,表情从最开始的慈爱变成了阴沉。随后眸子泛寒的开口道:
    “血卫。”
    话落,瞬间一个人影出现,单膝跪在地上。
    “明日早朝,朝堂之上派八个血卫。血网内部势力聚集,没有朕的口谕,谁的命令都不要再听。”
    “是。”
    ……
    独孤寒跟齐妙手牵着手出了御书房。黑冰跟肖寒见这样的情形,二人相视一眼,选择远远地跟。
    两个人走的不快,鞋底跟青砖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夜晚的衬托下,想的十分和谐。
    快到东宫时,正好遇到了巡逻的禁卫军,领头就是她哥——梁汉森。
    不是第一次看他穿盔甲,但是今日穿的皇宫特制的盔甲,煞是惹眼。
    梁汉森带着其他人,冲二人单膝跪地、行礼,道:
    “参见太子殿下、文缪郡主。”
    “起来吧。”独孤寒低沉的说着。
    “谢太子殿下。”众人说完起身,禁卫军继续前行。
    梁汉森则是留下没走,看着齐妙,说:
    “这么晚还不回家?”
    齐妙从怀里掏出在御书房写的药方,扬了扬,道:
    “皇伯父身体欠佳,我给他扎针、开方子来着。哥,你今晚上轮值啊。”
    梁汉森本想说她几句,可看到药方,还有她说的理由,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跟别人窜几天,一直到你大婚之前,哥就不轮值了。”
    齐妙闻言,心里暖烘烘的。笑眯眯的走到跟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哥,你真好。”
    兄妹间最简单的互动,看在独孤寒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梁汉森察觉寒意,抽出胳膊瞅着她,说:
    “你啊,学乖点比什么都强。爹娘还有二伯父他们快回来了,你这些日子不许再惹事儿了。”
    “嗯,放心吧哥,我一定每天下午都在家,除了给皇伯父熬药。”
    熬药的事情不能假手于旁人,别说她不放心,就是独孤寒、梁汉森都不放心。
    听到妹妹这般说,梁汉森放心的点点头,轻点她鼻尖一下,说:
    “记着你说的,哥去巡视了,你赶紧回家。”
    “哦。”齐妙点头,乖巧的冲着梁汉森摆手。
    等人走了之后,独孤寒走上前,霸道的用手揉搓她的鼻尖,不悦地道:
    “以后少让他碰你。”
    呃……
    醋桶!
    齐妙耸肩,一脸享受的任由他揉搓,好一会儿才谄媚的说:
    “殿下,咱们回去歇着吧。”
    撩人的言语,挑逗的神情,轻浮的态度。
    独孤寒痴笑出声,紧紧把人扣在怀里,随后松开道:
    “最好大婚那天晚上,你也能这么跟本宫说。”
    “……”
    齐妙无语,不过却也没答应。又不是嫌命长,他几次三番的举动,可让她心里明白,大婚那夜,她不好过……
    黑冰抢先一步回来备水,见二人到了,赶紧拉着齐妙去沐浴、净身。
    独孤寒则是喊来肖寒,在亲殿内商量事情。父亲今日在御书房比划的动作,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偏殿内,齐妙褪去衣衫,进入池子,温热的水让她顿时觉得肌肤活过来一般。
    黑冰蹲下身子,帮她揉捏肩头,好一会儿齐妙才开口道:
    “我爹娘还有几日回来?”
    “白眠前阵子来信,应该不出五日吧。”
    齐妙听了蹙眉,随后睁开眼睛扭头看着她,又说:
    “我汉松哥什么时候搬走?算日子了吗?”
    “李小姐找人算的,好像是明天。哦不,是今天下午。”已经过了子时,就是第二天了。
    齐妙听到这话,长叹口气,说:
    “忙活的都忽略了家里。日后这样大的事情,你记得告诉我,不然我会忘得。”
    “放心吧家主,您就是不提醒,明儿您去完早朝,属下也会跟您说的。”
    “说什么?”
    “你别进来——”
    齐妙惊呼出声。这个独孤寒,哪有这样的,她还洗澡呢。
    独孤寒倒也真没进来,就站在屏风后面,说:
    “你哥刚才来过了,我已经把他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