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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靖涵也是一愣,随后扭头吩咐着:
    “来人,快传太医。”
    独孤寒搂着齐妙,一脸着急。
    刚才还好好的,偏偏倒水的时候就不对劲。若不是他离得近,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妙儿,你怎么样?怎么样?”
    “疼……好疼……嘶——好疼……”
    齐妙使劲儿蹙眉,素手抵着眉心,不停地摇头、呢喃。
    独孤寒心疼不已,将人搂在怀里,一边揉搓着她的肩头,一边说:
    “乖,没事儿,没事儿。太医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
    一直再旁跪着的水绿起身,把茶壶拿起来,里面的水还有。
    拿起、走到桌前、继续倒水,看着独孤寒屈膝,恭顺的说:
    “殿下,给郡主喝点儿水,缓解一下吧。”
    轻柔的声音,一脸真挚,没有任何异样。
    独孤寒原想伸手接着,可怀里的妮子又疼的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样,很疼吗?”
    顾不上喝不喝水,低头看着她,突然意识到了她的动作,不再说话。
    满脸严肃,好似大事降临一般。
    独孤靖涵见状,担忧的起身,来到齐妙的身后,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问:
    “文彧,可是有什么事儿了吗?”
    独孤寒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桌上放好的茶壶,还有一旁端着茶杯的宫女。
    深吸口气,清冷的说:
    “父皇,有手了。”
    轰——
    独孤靖涵闻言秒懂,看着齐妙的样子,微蹙眉的冲着外面吼——
    “召季弦进宫。”
    独孤寒瞅着水壶跟茶杯,突然伸出一脚,揣在水绿的身上。
    “啊——”
    水绿应声倒地,茶杯也摔得粉碎。
    水杯远离,齐妙眉心处的疼痛消失,缓缓抬头,独孤靖涵诧异的说:
    “这……这……”
    此刻的凤鸣印,鲜红如血,跟刚才看到的两个颜色。
    “微臣太医院郭艺,见过皇上、太子殿下、文缪郡主。”
    独孤寒瞅着跪着的郭太医,蹙眉急迫的道:
    “起来起来,赶紧看看那茶壶里有什么。”
    郭艺闻言起身,从水绿身边绕过,然后来到桌前打开茶壶。
    拿出银针蘸了一下,并没有异样。
    满脸疑惑的看着独孤靖涵,恭顺的说:
    “皇上,没毒。”
    齐妙见状起身,靠近之后再次眉心疼痛,原本已经有些褪去颜色的凤鸣印,再次颜色鲜艳。
    独孤寒忙把人扣在怀里,看着壶内里的水。微微蹙眉,好一会儿冲着外面,说:
    “去找御膳房拿个试膳官。”
    话落,没一会儿,小太监拎个笼子过来,放在地上。
    齐妙看的真切,笼子里是小白鼠,没想到试膳官居然是这么个小东西。
    郭艺把茶壶里的水倒出一些,放在试膳官的面前。
    小家伙闻了闻,随后伸出小舌头舔着。
    一下,两下,三下,“咚——”
    浑身僵硬,死在了当场。
    试膳官喝了茶水死掉,足以证明茶水里有毒。但是银针试不出来,独孤靖涵微眯着眼睛,幽幽地道:
    “看起来这太医院……的确该整顿了。”
    “皇上饶命。”郭艺慌乱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齐妙深吸口气缓解,从独孤寒怀里站直身子,来到水壶前,强忍着疼痛,把茶水倒掉。
    随后看着茶壶,想了一下,道:
    “文彧,找人把茶壶送去那边,吩咐柳巧把里面的东西提出来,她会做。”
    “好。”
    独孤寒说完,小手指塞进嘴里——
    “吁——”
    黑炎从暗中出来,单膝跪地,把东西接走。
    两个人自然的对话,落在青禾、郭艺的耳朵里,二人都是一脸怔然。
    谁也没想到,这个文缪郡主居然会直呼太子殿下表字。而且两个人的对话,就好像成亲多年夫妻。
    难道……
    外面传的有误,他们二人并不是报恩跟索取?
    茶壶处理了,接下来就是……
    齐妙眼尖,拉着独孤寒指着那边躺着的水绿。郭艺接到皇上授意,忙走过去蹲下身子。手指放在她的脖颈处,片刻之后摇摇头,说:
    “回圣上的话,死了。”
    果然!
    独孤寒扭头,看着地上已经崩溃的青禾,冲着外面吩咐着说:
    “来人,把东宫所有太监、宫女,全部拉去刑房。吩咐下去,务必让他们吐出点儿东西。”
    话落,东宫到处都是求饶声、哀嚎声。
    齐妙蹙眉,仰头看着独孤寒,不解的问着:
    “都抓走会不会太过?毕竟就这两个有问题。”
    独孤寒看着她,轻轻摇头回答说:
    “你忘了,当时我是随便找的人,并没有指过谁。”
    轰——
    齐妙浑身一震,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们想到了这点,对方又岂能想不到。
    可是……
    整个东宫的人都有问题,会不会太骇人了?
    独孤靖涵看着齐妙满眼不敢相信的样子,走回椅子上坐下,道:
    “妙儿也不用感伤。文彧自打回京,基本就没来过东宫。所以这东宫的人,自然也最容易有问题。”
    齐妙听了脸红,忙低下头不敢看。
    独孤寒为什么不在东宫,她可是一清二楚。晚上在哪儿住的,她比谁都知道。
    独孤靖涵看着羞赧了的齐妙,轻舒口气,说:
    “好了,你们不是还有事儿吗?先去办事儿,晚膳在太和殿吃。”
    “是,父皇。”
    “知道了,伯父。”
    独孤靖涵起身,看着太医郭艺想了一下,又道:
    “你回去吧,告诉太医院,三天之后新的太医管事会去,记得迎接。”
    郭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茫然的点点头,道:
    “是。”
    齐妙跟独孤寒送走了皇上,小妮子心有余悸的把自己送进独孤寒的怀里。
    今儿是她第一次接招,接的好坏暂且不说,如果没有这凤鸣印,只怕她跟皇上都要……
    如果要是这么想,那会不会是——
    “猛”地抬头,看着独孤寒有些慌乱的道:
    “文彧,对方的目标不是我,是伯父。”
    如果说一开始青禾跪地、掌嘴、求饶;然后独孤寒进屋。接着独孤靖涵又进来。张方闹得一通,为的就是让他们喝茶。
    茶才是关键,齐妙倒的茶,如果没有凤鸣印,独孤靖涵肯定是先喝。
    小白鼠喝水没一会儿便毒发,如此周翔的计划,就是想让独孤靖涵丧命。
    一切的一切,看似冲着她来,实则是冲着独孤靖涵。
    可是,又会是谁呢?
    独孤寒看着进来收拾的小太监,好一会儿才牵着齐妙出去了。
    二人出了东宫,直奔宁安楼。走了一段路,独孤寒这才开口道:
    “暂且怀疑是他。皇陵那边的不可能,他这会儿应该也焦头烂额。”
    齐妙听了点头,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心有余的说:
    “文彧,今日如果没有凤鸣印,只怕……我们家会被灭族啊!”
    她心里明白,即便独孤寒在乎她,可到了那个时候,皇上中毒。不管死没死,他们梁家都难逃灭族之罪。
    独孤寒捏着她的手,郑重道:
    “放心,以后不会了。这一次……是我们大意。”
    齐妙闻言摇头,不在意的说:
    “什么都怪你,那我可就太不是东西了。给我点儿时间,我会好好想清楚,然后……”
    “不需要。”独孤寒抽出胳膊,就站在那里把人扯进怀里,温柔的搂着。
    周围虽然没有太监、宫女,但暗处绝对不少。
    他就要让那些人知道,他的女人,谁都动不得。
    抬起她的下巴,轻柔的在其脸上亲了一口,说:
    “你不需要理会这些,只要过门之后好好伺候我就行。”
    一句“伺候”,让齐妙脸红了。垂下眼睑,娇柔的抻哆:
    “不正经。”
    独孤寒不反驳,搂着她继续往前走。
    正经?有什么用!
    他就是太正经,才让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
    明明“美食”当前,可是每晚都是看得到、吃不到,那滋味……太酸爽!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宁安楼”三个字映入眼前。
    是一座二层楼阁,看着装饰古色古香,十分淳朴。
    是她见过的皇宫中,最简朴的一处。
    太后……就住在这儿?
    “自从那事尘埃落定,皇祖母就在这里潜心修佛。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皇祖母人不错,很和善。”
    齐妙闻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个婆子从里面走出来,双膝跪地,恭顺的磕头一下,说: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太后说……”
    “艳嬷嬷,进去告诉皇祖母,就说本宫带了齐妙过来请安。”
    艳嬷嬷闻言抬头,看着独孤寒身旁站着的女子微微一怔。再看她眉心处的红色,抿唇颔首,起身快步进了宁安楼。
    齐妙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
    凤鸣印露出来,不管是谁看到,都肯定是这样的反应。而且日后这样的状况,只多不少!
    很快,宁安楼的门再次打开,艳嬷嬷带着人出来,那些人规矩的分别站在两侧。
    艳嬷嬷来到跟前,屈膝行礼,说:
    “文缪郡主,请!”
    “有劳嬷嬷了。”齐妙礼貌的说着。
    被一个丫鬟带进去,独孤寒往前走,没想到——
    “殿下,太后说了只见郡主,不见殿下。”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