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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子掀开,几个军妓分别端着热水进来,齐妙让其他人先等等,自己想给一个伤员擦拭伤口。
    她需要确认,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既然没有中毒,吃食长也没有出入,为何有的人伤口愈合了,有的人却流脓不止。
    取出银针,用火烧过之后,针扎穴位,刺激脓水外流。
    这十个军妓跟齐妙一起共事人多日,熟知她治病是的习惯,默契也在无形之中培养出来。
    其中一个军妓走上前,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帕子,帮着吸浓水。
    齐妙见了,心里熨帖,可仍旧不忘轻声提醒:
    “注意安全,一会儿擦完,马上洗手,不可大意。”
    “知道了,姑娘请放心。”军妓应下,继续吸脓水。
    徐军医再旁看的真切,这几个军妓对齐妙的话,都是言听计从,而且特别尊重。
    如果是他,怕是不可能做到如此一视同仁。毕竟她们曾经……
    是那样的身份。
    但不得不说,这一次战役因为有了她们十个人,至今为止没有从军医帐篷抬出去人。
    打仗最重要的除了粮食,还有便是人。
    没有人,何谈打胜仗。
    他跟品军医闲暇时曾聊过。他们深深地知道,这一次的战争,铁定是东陵王朝获胜。
    伤员存活的可能性高,战场上不缺人,不用后方补给,自然事半功倍。
    徐军医感慨的时候,齐妙这边已经清理好那位伤员的伤口。
    脓水除尽、见血,齐妙按照程序先撒消炎散消炎,接着才是粘合膏。
    粘合膏一放,齐妙顿时蹙眉。
    因为她发现粘合膏上了之后,立马伤口处起了反应。
    这样的反应肉眼能看到,只不过若是没仔细瞧,就难发现。
    微弱的冒泡,就像化学反应那般。
    什么情况?
    齐妙停手,快速用热水清除伤口,只一个动作,徐军医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凑上前,问:
    “姑娘,可是找到原因了?”
    齐妙没有说话,看着粘合膏跟消炎散,微微蹙眉。
    随后,将粘合膏涂抹伤口,仔细观察,没有任何问题。
    拿着白色棉布条给其包扎伤口,都弄好之后看着那消炎散,轻咬下唇。
    片刻,用手沾了一点就要吃,被军妓一把拽住,摇摇头,道:
    “姑娘,您这手没洗,这么吃的话难保会出什么问题,还是等等再说。”
    “是啊姑娘,咱们先把这些伤员的伤口全部处理好之后,在查看消炎散也不迟。”另外一个军妓也附和着。
    齐妙看着她们几个关心的表情,重重点点头,继续给其他伤员清理伤口。
    徐军医瞅着,走上前,沾了点消炎散送进嘴里尝。
    他有洗手,所以尝尝无妨。
    齐妙见他这般,满眼期待的看着他,问:
    “怎么样?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徐军医摇头,笃定的说着。
    齐妙听了深吸口气,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她还是很相信徐军医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没必要替谁隐瞒,更没有欺骗她。
    若是找不到原因,伤员的伤口不愈合,后果不堪设想。
    晃悠了两下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之后,齐妙继续做事。
    所有的伤员全都重新包扎好伤口之后,齐妙这才洗手,亲自尝消炎散。
    药的确没有毛病,跟平日里的差不多,可为什么会跟粘合膏有反应。
    她不会怀疑粘合膏的问题,毕竟作坊出来的东西,又是高威林的作坊,不会有事儿。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可为什么刚才就起了反应?
    齐妙微微蹙眉,看着几袋没有问题的消炎散,一时之间迷茫了。
    如果说消炎散没有问题,粘合膏也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
    “妙儿,赶紧跟我走。”
    帐外传来急切的声音,齐妙听得真切,是梁汉松的。
    梁汉松?大堂哥?
    难道说……
    忙把手里的消炎散扔回袋子,起身欲走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姑娘小心——”
    两个军妓忙不迭的过来、扶住她的身子,这才让她免于摔倒的可能。
    徐军医见状,焦虑的走上前,看着齐妙关心的说:
    “姑娘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了,怕是累了。”
    “没……没事。”齐妙摆手,凭着那股劲儿撑着,站直了身子。
    冲着帐外,出声说道——
    “汉松哥,我在这儿呢。”
    话落没一会儿,帐篷的帘子掀开,梁汉松一脸泥巴的站在那里,说:
    “快,快去前面帐篷,快。”
    “噗通——”
    梁汉松的话说完,直接往后一倒,发出了闷响。
    我地妈啊!
    齐妙挣脱开军妓的搀扶,快速走到跟前,给梁汉松做简单的查看。
    廖先生、品军医还有徐军医都出来了,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纷纷走上前。品军医蹲下身子,给梁汉松把脉,廖先生则是轻声唤着——
    “梁土目,梁土目。”
    土目,东陵王朝军营里的一个官职,最末尾的。类似现代军队的班长。
    “姑娘,梁土目怕是吸了些瘴气,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喝些汤药就能解。”
    瘴气,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由于没有人有效的处理,加上温度、湿度等原因,所以才形成。
    齐妙听到瘴气,微微蹙眉。原本以为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没想到此刻就在摆在眼前。
    深吸口气,瞅着给梁汉松诊断的品军医,礼貌的说:
    “麻烦您照顾下我堂兄,我去前面看看。”
    “堂兄!?”
    品军医有些诧异,可看到齐妙点头,眉头紧锁。联想到那日她怼自己说她兄长、堂兄都在这儿,可却从来都没看到有人来找她,如今又对梁土目这般……
    没想到她的兄长跟堂兄,居然……居然是……
    不敢怠慢,抱拳一下,恭顺的回应:
    “姑娘且去忙着,令兄这边尽管放心,在下一定好好照顾。”
    齐妙点头,没敢立刻起身,冲一个军妓打了记响指,等她过来之后扶着她的手,这才起身。
    快速离开这边,廖先生跟徐军医帮着,几个人一起把梁汉松抬去了军医帐篷……
    ……
    齐妙刚到前面,白润就急忙迎了过来,简单快速的说:
    “家主,舅爷吸了过多的瘴气,再加上被伏受伤,这会儿已经昏迷。”
    轰——
    齐妙急忙往前跑,现在的时间,根本不容许她去难过、哀伤、悲痛。
    亲哥哥如何不得而知,怎么可能会自怨自艾。
    掀开帐帘,独孤寒、镇南侯、左、右两翼将军……
    所有人都站在屋里,这样的架势,弄得齐妙一怔。
    就算梁汉森是她哥哥,未来东陵的国舅,也不至于都陪在这儿啊!
    镇南侯走上前,不顾礼数的拉着齐妙,边走边说:
    “姑娘,姑娘你医术了得,一定要救救汉森。这孩子好,深受重伤也不忘把敌军的粮食截了、运回来。这是大功啊,功德一件啊!”
    齐妙的手被捏的生疼,可听到镇南侯阎文渊这话,也对自己的兄长刮目相看。
    故作镇定的看着他,咽了下口水,说:
    “侯爷放心,那是我亲哥哥,我不可能不管。我先给他诊脉,然后再说。”
    阎文渊听到这话,猛然想起他们来的关系,长舒口气,忙不迭的呢喃着:
    “对,对,你是他妹妹,你是他亲妹妹,你不可能不尽心,对对……”
    齐妙抽手可却纹丝不动。不得已,瞅着独孤寒。
    后者走过来,巧妙的把阎文渊的手拿开,冲着齐妙,说:
    “去吧。”
    齐妙来到行军床旁弯腰,先是查看伤口。伤在右肩胛的地方,是贯穿伤。
    虽然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但仍旧不是很乐观。拿着银针,过酒火消毒,扎在周围刺激筋膜不要聚筋。
    接着,蹲下身子把脉,松了口气。
    还好体内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伤势很重,有些脏器出现了轻微衰竭。
    若是有西药,几个吊瓶就好,但是现在……
    齐妙长叹口气,可她这一叹气,顿时几个人都没了底。
    梁汉森是他们看着成长的,这孩子好,有前途,更有本事。
    真要是现在就……
    左翼将军走上前,看着齐妙有些担忧的道:
    “姑娘,您这叹气是什么意思?难道令兄……”
    齐妙看着左翼将军摇摇头,深吸口气,说:
    “不是救不了,就是……条件简陋,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我这……一时之间……”
    “没事没事,你缺什么就说,一定尽快到位,真的。”阎文渊站在稍微远的地方,忙不迭的说着。
    齐妙闻言摇摇头,有些东西这里有,有些东西就……
    独孤寒还算有些理智,看着右翼将军跟其他将领,说:
    “外面需要善后的事情不少,你们去瞅一瞅,顺道让探子在去看一看,日照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右翼将军听到这话,忙抱拳一下,领命的说:
    “殿下放心,末将这就去准备,绝不松懈。”
    齐妙等人离开,看着屋里三个人,说:
    “我个这伤好治,但是体内脏器已经有些衰竭,若是……”
    “殿下,何殇来了。何殇带灵丹妙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