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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找借口先回了家。她手里捏了不少银子,揣在身上怕不牢靠。
    当然,大家也不希望她带这么多银子在这儿,万一掉了,谁都不好办。
    今年魏氏家没种地,就养了这些猪。刨除成本还有喂养的粮食。
    说实话,没少赚。
    蒋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伸手碰了一下曹氏,说:
    “这睿达家的挺能干啊。你看看那猪养的,不比种地赚的少。”
    “是啊。”曹氏附和的点头。
    还记得开春那会儿,魏氏的做法,可以说让人没少笑话。
    农户以种地为生,她不种地把地佃出去,自己养猪。
    放在现代,这叫发展畜牧业,可在古代就不被人们认可。
    脊梁骨没少被戳,偶尔她还得面临婆婆的数落。
    但事实证明,畜牧业,很赚钱!
    刚才卖猪得的银两,比种一年地还要赚的多得多!
    就连蒋氏、曹氏,都觉得有甜头,打算明年也效仿魏氏,多多养猪,多多赚钱。
    屠户不管分肉,梁庐拿刀给三家分。
    栓子、柱子忙完要走,被他们哥俩拦下了。
    寻常日子帮忙也就算了,今儿杀年猪,可不能让他们白帮忙。
    猪肉刚分好,魏氏就回来了。
    按照先前说的,每斤猪肉不管五花还是后鞧,就一斤八文钱给。猪肘子十文。
    结账之后,蒋氏、曹氏还有魏氏开始忙活做杀猪菜。
    梁庐把栓子兄弟俩请到屋里,跟自家弟弟一起喝茶聊天。
    齐妙没有过去帮忙,带着黑冰在村里溜达,熟悉这边的一切。
    主要就是熟悉路,总不能出去找不到家,那就丢人了。
    由于早上祭灶耽误了些时间,所以吃上杀猪菜,都已经是午时二刻了。
    就在二房这边吃,东西屋摆了两桌。梁安因为有伤,不能喝酒,齐妙特意嘱咐梁汉柏,让他帮着照看。
    亲爹她不放心,但是弟弟出马,她还很放心。
    若父亲执意要喝酒,柏儿肯定会过来告诉她。
    吃的晚,大家都饿了,所以谁也没有多说话,只顾着自己填饱肚子。
    齐妙倒是松口气,这样一来,没有人顾得上问黑冰,就能免去不少麻烦。
    大家对齐妙时不常带人回家已经习惯,故而根本没去理会。
    指不定又是谁家的丫头,来农家小住几日……
    ……
    吃过午饭,曹氏跟魏氏留着帮忙收拾,齐妙跟黑冰带着梁安回家。
    进屋第一件事儿,齐妙就是查看梁安的伤势。
    还好,没抻到,并无大碍。
    齐妙拿出绷带跟伤药,一边换药,一边轻柔的说:
    “爹,您身上有伤,今年过年就别喝酒了。等伤好了,再补。”
    梁安听了犯难,毕竟那日跟云狼说好,今儿他过来烫桑落酒。
    这要是不喝……
    齐妙瞅着没有吱声的父亲,撇嘴一下,又说:
    “爹,你就答应我呗。都伤成这样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撒娇的话语,让梁安心里顿时软和许多。伸手捏了你女儿的脸颊,点点头,算作答应了。
    齐妙咧嘴笑着,系上漂亮的蝴蝶结,瞅着梁安邀功的说:
    “爹,好看不?”
    姑娘爱娇,爱漂亮。梁安瞅着那结,无语的摇摇头,轻点她额头一记,道:
    “一个包扎伤口,弄这么讲究干啥。”
    “嘿嘿……”
    齐妙笑着,拉着梁安的大掌把玩。
    黑冰见她用完,走上前,小心的收拾东西。药箱装好,打算放在箱盖儿上,突然浑身一震。
    齐妙揉捏着父亲的手,也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儿。狐疑的扭头看他,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黑冰直接冲出了屋子。
    呃……
    难道家里来人了?!
    黑冰推开外屋地的门,只听她惊讶的道——
    “云宗主?!”
    梁安在屋里听懂黑冰这个称呼,急忙冲着外屋地开口道:
    “赶紧,让他进来。”
    黑冰的称呼,父亲的急迫,齐妙微眯着眼睛没有吱声。
    怕是……
    旧人造访吧!
    话音刚落,里屋门推开,黑冰带着一位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进屋。
    齐妙不认识他,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就不是陌生人。
    太过浓烈的眼神,让齐妙有些不知所措。咽了下口水,眼瞅着他来到跟前,嘴唇哆嗦,双眼通红。
    梁安坐直身子,看着戴着面具的兄弟,心疼不已。
    云狼伸手颤抖的指着她,然后哆哆嗦嗦的扶着炕沿儿、缓缓跪下。
    只一个动作,把齐妙弄懵了,下意识的就后退几步,不敢接这跪拜大礼。
    黑冰没有吱声,全神贯注的瞅着眼前这位云宗主,对于他的下跪,没有惊讶。
    梁安拉着齐妙的手,指了指那人,道:
    “妙儿,这是你云狼叔父。当年跟我一起,为你爹效力。”
    呃……
    齐妙没想到会是这般,惊讶之余,还有些不知所措。
    见女儿没有动,梁安又推了推她。缓过神来的齐妙走上前,看着双手烫伤的男人,将其扶起。
    待他站稳,齐妙侧身行礼一下,礼貌的说:
    “妙儿给云狼叔父请安。”
    “不敢,不敢。”云狼忙开口说着,抱拳一下,“小的给大小姐请安。”
    撕裂的声音很刺耳,不过齐妙听着却是心痛。她是大夫,这样的烧伤还有这样的嗓子,当时肯定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煎熬。扭头看着黑冰,吩咐说:
    “烧水、泡茶。”
    “是。”黑冰应下,转身去外屋地烧水。
    齐妙指了指炕边,对云狼客气的道:
    “云狼叔父,坐吧。如今我是梁安的女儿齐妙,不是什么小姐,您不用这般。”
    云狼应了一声、坐下。低头、稍微把面具摘了一点缝隙,用衣袖擦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今的云狼,当着他们父女俩的面儿哭泣,是伤心、还是欣慰呢?!
    齐妙走上前掏出自己的帕子,将他的面具拿开,轻柔的给他擦拭,说:
    “云叔父别哭,见面是好事儿,日后我们常来常往。您吃午饭了吗?”
    如此轻柔的动作,让一向杀伐果断的虎爪宗宗主——云记阳,僵住了身子。
    傻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给他擦泪的女娃儿,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哽咽的道:
    “小姐,你长得……真像大哥。”
    轰——
    这话说完,眼泪再次飚出,就是一旁坐着的梁安,也落下来了眼泪。
    他们夫妻俩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
    齐妙的眉眼之间,长得特别像已故的将军——齐景阳。
    云记阳扭头,看着梁安比划了下大拇指,道:
    “红狼,你是好样儿的,把孩子养的这么好,这么……懂事儿。”
    没谁会不害怕这张狰狞的脸,所以他每次出来,都会带着面具。
    可是……
    这丫头刚刚根本不在意,还轻柔的给他擦脸,真好!
    若是大哥还活着,想来会很欣慰的。
    里屋门推开,齐妙把炕桌放上,黑冰将烧开的水壶放在地上,开始倒茶叶、泡茶。
    茶水泡上,齐妙倒出两盏,就坐在一旁伺候。黑冰微微抱拳,转身出了屋子。
    梁安坐起,看着眼前的兄弟,长舒口气,道:
    “中了刀,今儿不能陪你喝桑落酒了。闺女不让。”
    最后四个字,梁安说的心里特别暖和。云记阳闻言顿了一下,看着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红狼,你……”
    “我现在叫梁安。你只管叫我梁安就好。”
    在这个地方唤“红狼”,万一被人听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好。我也换了名字,叫云记阳,记住的记,大哥的那个阳。”
    梁安听了,打了个“唉”声,点点头,说:
    “好,好名字。云记阳,好名字。”
    “你别扯没用的,你的伤怎么回事儿,快跟我说说。”
    到底是兄弟,不管多久没见到,这彼此记挂的心思,还跟以前一样。
    梁安没有隐瞒,将事情发生的所有,全都说了一遍。
    云记阳听了之后半天都没有吱声。
    能伤到红狼,功夫固然不弱,可那人……
    “你确定是那个年轻人?”
    “嗯。”梁安点头。
    云记阳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我会让人好好查查这李家。看看那年轻人,到底是谁。你的功夫不俗,能伤到的你的年轻人,对我们都是个威胁。”
    齐妙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俩交谈。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梁安看着眼前的兄弟,道:
    “是我媳妇儿回来了。”
    “哟,好多年没见到弟妹了。想当初你们俩订亲,我还没少打趣呢。现在想想,仿佛就是昨天一般。”云记阳喃喃的感慨。
    正说着,屋门推开,曹氏在外屋地放了些东西,然后推门进屋,说:
    “二嫂给拿了那么多的杀猪菜,我说不用……这是……”
    曹氏说的正起劲儿,见到云记阳之后,后面的话全都化为了乌有。
    云记阳想到自己没戴面具,急忙要拿起、戴上。曹氏啜泣的声音传来,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曹氏瞅着云记阳,一脸心疼的道:
    “云大哥,您怎么……怎么成这样了?曾经玉面小云狼,你……”
    云记阳瞅着曹氏的反应,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苦笑的说:
    “啥玉面小云狼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叫云记阳,对外是永和镇柴记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