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娴没有出手,她实在是出不了手。因为,那个女人要是想要杀了她的话,只是一个念头自己就完蛋了。
    咚!
    墨娴看着远去的摩托车,脑子里回放着那个女人漠然的眼神,却听到“咚”的一声,墨泽倒了下去。
    “诶!我的车!”一个惊慌的男人从桥下跑了出来,他匆忙地跑上了货车,匆匆地开车离开。
    墨娴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x和墨泽,双拳紧握……
    而几乎是要晕掉的在摩托车上强行被人带走的绝情,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心里默想着,“鬼手,下次见面,我一定让你死!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他看了看开车的女人,虚弱地问道:“你…你是……谁?”
    女人冷哼一声,“要你命的人。”
    昏迷,昏迷,还是昏迷。
    三天过去了。
    墨泽依然是昏迷不醒。
    按照平常的时候,墨娴是一定非要照顾墨泽的。但是这一次,墨娴回去了威州,这段时间很忙,因为墨泽和谷家的约定快到了。和谷烨的打赌时间也快到了。
    另外,墨泽也需要前往香港看看了,那边,毕竟,唯爱娱乐马上就要成立了。
    事实上,墨娴完全可以把事情交给顾巧去办的。但是她没有,她需要将墨泽交给胥兰芷照顾,需要给她们空间。
    只不过,墨娴是确定了墨泽一定会醒过来才离开的。她相信,墨泽一定会醒过来。
    而急着去香港,还有一个尤其重要的原因,关于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女人……
    胥家大酒店。
    凌晨一点。
    胥兰芷的房间,床边。
    胥兰芷已经单独照顾了墨泽一整天,此时更是守在墨泽的身边,昏迷的墨泽当然不知道他已经躺在了胥兰芷的床上整整两天。
    这两天也一直让胥兰芷非常迷惑。
    在医院的时候,胥兰芷的一个远房叔叔,是医院的院长,曾问着胥兰芷,“兰芷,他是谁?”
    “……他是,朋友。”胥兰芷没有什么底气地回答。
    “朋友?”眯了眯眼睛,院长说道:“你这个朋友让我很惊讶!他的身体恢复能力惊人,要是一般人中了这么深的膻中穴的银针,早就死了。但是他很特别。虽然在医院呆了一天了,但是我看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儿了。所以,不用担心,而且,最好你把他带回去照顾几天。”
    “为什么?”
    院长指了指头,“他的脑部受到了一些影响,需要的不是医院的治疗,是人的治疗——有些事情,叔叔是医生,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我会暂时帮你瞒着你爸爸。”
    胥兰芷当然知道她这个院长叔叔说的是什么。他的叔叔也正是一个妇产科的医生,所以,胥兰芷去了医院,被他看出来是怀孕了。而且,这个院长叔叔还一口认定墨泽就是这个孩子的爸爸。
    关键是,胥兰芷没有反对。
    胥兰芷呆呆地看着墨泽,她知道墨泽听不见,所以,她这些天都把心里的事情尽数对着墨泽说起来,完全没有把墨泽当做一个有意识的人。
    此时,她不禁再次说了起来,“墨泽,你什么时候醒来?我很怕。我一个人很害怕,我不知道宝宝什么时候出来,我也很怕那个畜生会回来找我。我也很怕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知道,我这样很对不起你。”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好自责。我也很担心你醒来之后后悔。这些事情完全是我一个人自作自受。”
    “你知道吗?我曾经幻想着会有一份很真很傻的爱情。可以和他一起去看海,一起去看日出,一起看星星,一起钓鱼,不时地看看电影,不时地欺负欺负他,不时地能够让他抱一抱我。”
    “但是,墨泽你知道吗?我没有得到过,那个男人,他每次都想着我的身体,对我只是一味地承诺,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我。可是,我竟然还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我很傻是不是?”
    “可笑的是,薇薇神女颜,兰芷月荷映,我觉得我配不上!”
    “我也知道,你还有一个未婚妻娄薇薇,还有一个青梅竹马柳月妍。我觉得,我会想,我只是冲动了吧?我觉得,我很可笑。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男人可以相信吗?”
    “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一想还有谁可以相信的话,我竟然能够想到的,只有你。”
    “墨泽,我可以爱你吗?我还有资格爱你吗?我有资本爱你吗……”
    “……”
    夜已经很深了,胥兰芷讲着讲着,便趴在床头睡着了,眼角还噙着泪水。
    墨泽此时却张开了双眼,听着胥兰芷的讲述,他早就忍不住要哭了。他不会掩饰自己的眼泪,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罢了。所以,泪水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我可以爱你吗?我有资格爱你吗?我有资本爱你吗?”
    这句话莫名地扯着墨泽的心,纵使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八尺男儿也不禁泪流满面,情到深处。
    墨泽深吸了一口气。
    他慢慢地起身来。
    墨泽看着胥兰芷趴在床头,身上批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忽然心里很心疼。
    但是,墨泽发现,这种心疼,竟然是出自对于姐姐的那种关心,与爱情毫不相干。
    “兰芷。”墨泽清唤了两声,他已经不知道叫胥兰芷什么好了。姐姐?似乎已经不太适合了。因此,考虑几秒,他还是决定叫她兰芷,或许这样能让胥兰芷心里好受一些的吧?
    然而,胥兰芷并没有答应。
    墨泽下了床。
    慢慢地,墨泽伸出手,将胥兰芷身上的被子缓缓地拉下来。
    胥兰芷的衣服都没有换,那天看着她穿的什么衣服,现在依然是什么衣服。
    看来是因为自己三天都没有洗澡了吧?
    更或者说,因为自己三天都没有在床上睡觉了吧?
    墨泽不清楚胥兰芷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不过,听着这几天胥兰芷对自己不断地说话,不断地哭泣,墨泽只是隐约听着,有时候会心疼得想要流泪,但是却不能让胥兰芷看见,只好在心里滴血。
    帮她脱掉衣服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墨泽一本正经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