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的话,就像枚炸弹一样,直接在我脑子里爆开了!
    杜鹃被人打了?!这怎么可能?!在我的印象里,杜鹃一直都是漂亮、贤惠、识大体的女人;别人见了她,喜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打她呢?还差点打死……
    我赶紧看着刘姐说:“姐姐,咱不能开玩笑,杜鹃在哪儿?你带我过去,现在就过去!”
    大头站在我旁边,整个人都懵掉了!杜鹃是他的心头肉,而如今,面对这样的现实,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额头的青筋,就那么鼓在脑门上,眼睛都红了。
    刘姐赶紧收起钥匙,慌张地说:“杜鹃…杜鹃不让我告诉别人这件事,你们还是别去了,她现在恢复的挺好,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
    “你他妈的,还废什么话?!”大头都要疯了,他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抓住刘姐的领子说,“你好好看看,一个是我,一个是小炎;杜鹃在这个城市里,还有比我们更亲的人吗?曾经的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吗?!”
    “大头!你干什么?这又不是刘姐的错!”我掰开大头的手,狠狠推了他一把;杜鹃出事,我们都心疼,但也不能把气,撒在刘姐身上。
    刘姐倒是没生大头的气,而是自顾自地哭着,带着我们往外走;上了出租车以后,刘姐就擦着眼泪说:“你说这世道啊,真是弄不明白;当初杜鹃跟着大头,过得那么苦,我真不看好你们俩;觉得委屈了人家姑娘,跟你在一起没出息,白瞎了!”
    我掏出纸巾,递给刘姐;她擦着眼泪继续说:“后来杜鹃跟了大款,我觉得挺好的,人家姑娘总算熬出头了!可现在啊,说不好,这些年杜鹃那丫头,很少再笑了;我知道她心里苦,藏了很多事,可就是窝在心里不说。”
    听着刘姐的絮叨,大头哭了,我也忍着眼泪,转头望向窗外;因为好多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谁叫我们年轻的时候,都那么穷呢?没有钱,成了爱情的硬伤。
    刘姐继续絮叨说:“杜鹃那丫头好啊,人真好!去年我老公生病,我去找她借钱,那丫头二话不说就给了;还说谢谢我,谢谢那个时候,你们拖欠房租,我没立刻赶走你们。一想到这个啊,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人!当初我那么刁难你们,还把你们好心炖的排骨喂狗,我真是……跟你们有素质的人一比啊,我真是无地自容。”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别说了,都过去了;刘姐我问你,到底是谁打的杜鹃?”
    刘姐摇头说:“我问了,可杜鹃不说;她被打了以后,下不了床,就打电话让我去照顾她;说来也挺可怜的,那丫头在这里,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
    “呜……”听了刘姐的话,大头再也忍不住了,就坐在后座上,抱着脑袋痛哭。
    咬着牙,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无法缓解大头心里的愧疚和痛苦。
    车子开到江城西路,直接进了一个小区;下了车以后,刘姐就指着二楼说:“就是这里,这房子还是曾经,她男人给买的。”
    我点点头,大头也擦干眼泪,望着天空大喘了两口气说:“走吧,进去吧!”
    说完,刘姐在前面带路,我和大头跟在后面;大头的手不停地哆嗦,身子一晃一晃的……
    到了门口,刘姐拿钥匙开了门;杜鹃的家里不大,布置的也很简洁;屋子里的很多小饰品,还是她用易拉罐手工做的,很漂亮。
    我想这也符合杜鹃的个性,她和我们一样,都是苦日子过来的;尽管现在做了厂长,有钱了,可在生活方面,还是挺节俭的;连个奢侈的装修,都不舍得弄。
    刘姐打开卧室的门,先进去说:“丫头,好点了吗?冰箱里还有排骨,晚上我给炖了,咱再补补身体。”
    站在走廊里,我听到里面,杜鹃虚弱地说:“麻烦你了刘姐,咱们非亲非故的,我还要你天天过来跑,对不起啊。”
    “你个傻丫头,净说些见外的话;当初要不是你掏钱,我那个病秧子老公,现在早就入土了;姐姐虽然没多少文化,但做人得将心比心。”刘姐说着,突然又说,“杜鹃,你看看谁来了?”
    听到刘姐的话,我赶紧往前走,可大头站在原地,就跟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屋子里,杜鹃语气疑惑地说:“谁啊?刘姐,我不是告诉你,别朝外说的吗?”
    听着杜鹃的声音,我使劲去拉大头,大头咬着嘴唇,往墙上一靠,特小声地说,“小炎,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缓缓;现在我脑子有些空白,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我理解他,当初一别,转眼已经两年了;他和杜鹃之间,曾经历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痛,如今猛然见面,他需要心里准备的。
    拍了拍大头的肩膀,我直接就进去了;当时杜鹃躺在床上,脑袋上还缠了纱布,她侧过脸看到我,顿时惊讶地说:“小炎?你…你怎么来了?!”说完,她还要从床上坐起来,我赶紧走过去说,“你躺着,好好休息!”
    杜鹃点点头,朝我微笑了一下;我立刻握紧拳头,死死咬着牙说:“杜鹃,你告诉我,谁干的?我他妈的,我这就去扒了他的皮!”
    看到杜鹃这个样子,我简直要疯了!曾经的杜鹃,身材姣好、相貌迷人,最重要的,性格贤惠懂事;而此刻,她被人打成这样,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四年的同学,我真的想弄死那个打她的混蛋!
    见我愤怒不止,杜鹃赶紧抬起手,抓着我胳膊摇头说:“小炎,别生气,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过不去!你告诉我,是陈国富吗?是不是那个老杂碎干的?你不要怕他,我现在有能力办他!”咬着牙,我异常愤怒地说。
    “不是的,小炎,是他老婆找人打的,我罪有应得。我们不说这些了。”她慌张地转过头,尽量平复着心绪说,“你最近好吗?你和江姐,应该快结婚了吧?”
    她这明明就是想岔开话题!而且我根本不信,是陈国富老婆打的她!
    长舒一口气,我压着心里的愤怒,既然她不想说,那我就暂时不提那些。
    朝杜鹃一笑,我说:“杜鹃,你看看门口,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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