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飞速驶往广州,我坐在座椅上,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没想到时隔半年,我又回来了。
    曾经的我,带着无限伤感,逃离了那座繁华的都市;而如今,我却是怀着冰冷地仇恨,再次来到了这里。
    窗外的风景不停闪烁,我皱着眉,不停地思考着,到了那里以后,自己怎么才能在李家的眼皮底下,活下来!毕竟我什么都没有,除了大头和键盘两个同学外,我谁也指望不上。
    后来我想到了李山的那个姐姐,她曾是我的学姐,都是关教授一手带出来的;而且她还让大头提醒我,告诉李山要害我的消息。我想这个学姐,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她会不会顾及同学情谊,帮我一把呢?
    那天我想了很多,心里也特别害怕!毕竟李山,他这是要弄死我,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他;但他那种二世祖,要整一个平头老百姓,或许也用不着什么理由吧?!
    闭上眼,我长舒了两口气,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不远处,那座灯火阑珊的欲望都市,缓缓浮现在了我眼前。
    我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曾经,我深爱过的女人;如今再来,我想我们不会再碰面了吧?也不想见了,伤不起……
    出了车站以后,我提着包,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掏出电话,我打给大头说:“你在哪儿?”
    话刚说完,不远处一辆出租车,就朝我开了过来;大头在车里,把车门一开说:“上车!”
    我上了车,大头赶紧从兜里拿了口罩和帽子,塞到我手里说:“赶紧戴上!你小子还是那么愣,万一被人看见了,你还要不要活命了?”一边说,大头的嘴唇都在颤抖着,我知道他是害怕李家的报复。
    我把口罩和帽子戴上,就问他说:“大头,李家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那么多人都怕他们?!”
    大头深吸了一口气,特小声地跟我说:“反正特别有钱,而且在上面也有不少关系,生意场上,谁见了李家人,都得客气三分;所以小炎,我劝你不要乱来,一些事情,得过且过吧,咱们不能拿鸡蛋碰石头。”
    他这样说,我没有回话,而是冷冷地攥起了拳头!有些事情,是得过就能过的吗?他烧了我哥的船,差点害死我们!我王炎怎么他了?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就因为他家里有钱有势,就能横行霸道吗?
    闭上眼,我的心特别冷!因为不管他们有多么强大,有些事情,人总要去面对;因为人活着,就必须要争一口气,争一点尊严。
    下了车以后,大头一边搂着我肩膀,一边左右看着周围;这家伙跟以前没太大变化,整个人看上去还瘦了一些;可能是经历了杜鹃的事吧,比起以前,更加沉稳了。
    我和他上了楼,进到家里之后,我感觉还蛮不错的!房子是他租的,一室一厅,有厨房和卫生间;比起之前在江城,住地下室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把门反锁好以后,大头这才朝我奔过来,一把抱住我说:“擦!咱们兄弟俩,终于见面了!你小子,可把我给想死了!”说完,他捏了捏我肩膀说,“行!比以前壮了不少,脸也黑了!不过不难看,显成熟。”
    我微微一笑,就在沙发上坐下来,跟他一起抽烟;那天晚上,我们彼此聊了一些近况,杜鹃的事,我没敢告诉他。
    当得知江姐把我甩了,跟了李山之后,大头一拳砸在茶几上,红着眼睛说:“他妈的,女人都一个德行!小炎,别难过了,这个世界,离了谁都照样转!你看我现在,活得也不是挺好的吗?”
    我笑了一下,大头能从杜鹃的阴影里走出来,我真的特别开心!只是我,还能走出来吗?我的生命,我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那个女人占据了。
    或许走不出来了吧?我也懒得走了,对于她,在我脑海里也只不过是个念想而已;而此刻,我只想找李山报仇,最好能搬到他们李家,让这个二世祖,天天跪地上要饭!
    夜里吃饭的时候,我就问大头说:“大头,我问你个事儿,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好吗?”
    大头闷了口酒,很开心地说:“问吧!咱们兄弟俩,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就说:“当初在大学里,让你偷关教授项链的人是谁?是不是这个姓李的学姐?”
    我这么问,其实也不是太确定,但我知道的是,让大头偷项链那人,一定跟关教授很熟,不然外人根本不会知道项链里的秘密。
    而这个学姐,她以前是关教授的学生,而且大头到了广州,刚好还在她手底下干,这不应该是个巧合。
    听我这么问,大头张了张嘴,哈哈一笑说:“小炎,说什么呢?咱们关教授的项链,又不是我偷的!我大头光明磊落,怎么会干那种事儿?!”
    “你再给我装?!”我一拍桌子,本来这事儿,我是不怎么怨他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跟我撒谎!我咬牙说,“杜鹃已经把所有的事,全都告诉我了!姚大头我告诉你,今天你要跟我说半句谎话,我他妈揍死你!”
    “小炎,我……”大头吓得赶紧站起来,张了张嘴,突然猛地跪在了地上,“小炎,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真是一时糊涂,我都被杜鹃的父母,给逼疯了!我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你进了看守所,关教授后来也被气死了;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忏悔,没有一天不在为当年的事,感到惭愧!”
    看着他跪在地上,我没有让他起来,权当是给关教授赔罪吧!我就说:“大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去追究,也挽回不了什么。现在,我只问你,当初你偷项链的事,到底是谁指使的?是不是这个李家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