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提u盘的事,江姐这才噘着嘴,特别不甘心地打了我一下说:“臭流氓,这次先放过你!不过我告诉你,以后不能在办公室,对姐那样了知道吗?公司那么多人,万一被人看见了,姐姐还要不要脸了?”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朝她眨着眼睛一笑说:“姐,在办公室里是不是很刺激啊?爽不爽?”
    “爽你个大头鬼!”她光着脚丫子,直接在我腿上踢了一下,气得小脸红扑扑的,故作生气地皱着眉说,“真是个小冤家,姐被你折磨的…哎哟,不说了,都丢死人了!”
    说完,她脸上带着那种淡淡的羞涩,后来又捂着脸,直接进厨房做饭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还停留着她娇羞的模样。我想她一定也很爽吧,女人都是这样,喜欢刺激;如果她不爽、不开心,她又怎么会这么快原谅我呢?
    抬起头,我望着这间老房子,所有的家具摆设,仍旧是那么熟悉,让人感到亲切;我想如果不是杜鹃,不是关教授那个项链里的东西,或许我再也来不了这里,再也不可能跟江姐在一起了。
    手插进裤兜,我把那个子弹头u盘拿出来,便起身进了江姐卧室;打开电脑后,我把u盘插上去,不一会儿,屏幕上无数的文件,就展现在了眼前。
    而其中,最最靠前的一个文件包上写着:新型抗生素研发技术成果,及在临床中的使用事项。
    手里紧攥着鼠标,我点开了那个文件夹;里面的几个文档里,不但记载了详细的科研数据,大量的实验总结,相关部门颁发的证书图片,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抗生素药方。
    而这个东西,就是关教授毕生的心血啊!如果此刻,我把这个东西拿向市场,绝对会引起医药行业的疯抢!我的专业就是学这个的,自然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有多大!
    关教授一辈子不图名利,上学的时候,他总是那一身古板老旧的中山装,带着厚厚的玻璃镜片,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满身的书生气。
    他说人类生存的意义,是探寻宇宙的真理,也鼓励我们将来做科研,为人类历史的发展做贡献。
    可那个时候啊,我们只是觉得,这个老头真会吹牛逼,张口闭口,总是人类、宇宙的,估计是教书教傻了。
    但此刻,当我看到这个u盘里,琳琅满目的科研成果时,我深深为自己无知的思想,感到羞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金钱至上的观念,已经荼毒到大学校园的时代,已经少有人像关教授这样,一门心思去钻研了。
    曾经我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说只要我好好学习,专心做研究,将来还要推荐我,进中科院!只是我这个不争气的毛孩子,当着他的面,替大头顶了锅,被校方勒令开除;自己的名字,也在学校官网的耻辱榜上,挂了三天……
    靠在椅背上,我长长舒了口气,回忆往昔,我为我年少无知犯下的错,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忏悔。只是时光,再也回不去了;我能做的,就是将关教授的科研成果,服务于大众,造福于百姓。
    点上烟,我闭着眼,默默地抽着;不知何时,江姐已经站在了门口;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摸着我头发说:“怎么了傻弟弟,看你不高兴啊?”
    我睁开眼,摇头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而已。”
    说完,我拿起电话打给了杜鹃;当时她好像正在开会,过了一会儿她才出来说:“小炎,怎么了?”
    我就说:“杜鹃,你们公司的科研招标会,什么时候举行?”
    杜鹃说:“哦,三天后,就在滨河西路的药厂会议室;对了小炎,刚才领导们开会,他们提到一点说,新药的检测时间,需要好几年;而你们时间那么紧迫,只有半年时间,即便你手里有药方,恐怕短时间内也做不出什么成绩啊!”
    听到这话,在我身后的江姐,突然颤了一下;我知道杜鹃的这句话,给满心希望的江姐,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还不待我说话,杜鹃赶紧又说:“要不这样小炎,我手里目前,有子公司49%的股份,我把这些股份给你们吧,不管怎样,先帮你们度过难关再说!毕竟厂里有其它药品在生产,每月的收益还是很可观的,过些日子,咱们走一下股权转让程序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江姐立刻就插嘴说,“杜鹃,你不能这样,股权是你的,我们怎么能这么干啊?”
    我抓住江姐的手,对着电话一笑说:“杜鹃,用不着这样!关教授的很多科研成果,已经通过审核了;而且证书什么的咱们都有,属于合法生产。”
    “真的?!”那一刻,江姐和杜鹃,同时传来了喜悦的声音。我微微一笑,关教授做科研几十年,而且在相关领域的人脉很广,怎么可能只研究,不出成果呢?!“真的,你们放心好了,都是经过国家检验的。”
    听到这话,两个女人同时松了口气;可紧接着,江姐直接把电话夺过去说:“杜鹃,是你吗?我是江韵,咱们…咱们见过面的……”
    江姐和杜鹃,确实见过一面,就是为了救大头,江姐给我送钱那次;只是当时,江姐口无遮拦的几句话,伤害了杜鹃的自尊,最后害得杜鹃,跟了大款、打掉了孩子。这事儿一直是江姐的心结,是对杜鹃的亏欠。
    “杜鹃,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咬着嘴唇,江姐眼睛都红了。
    “姐,别说了,都过去了。”杜鹃长舒了一口气说,“即便没有你那些话,当初我和大头,迟早还是要分的。更何况,我和大头,欠小炎的太多太多,所以你们有困难,我肯定要帮忙的。姐,三天后我们药厂见吧,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说完,杜鹃挂了;江姐站在那里,眼睛红红地说:“小炎,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还害了你朋友。我就是个麻烦精,可你们却对我这么宽容……”
    我站起来,捧着她的脸说:“不哭了,因为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