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所说的内伤,杜青缘只以为是肚皮内部受伤,吓得脸色唰一下白了。
    哆嗦的伸出手在他腹部上摸了起来,“太傅,内伤在哪里?这都看不见伤口要如何搽药啊?难不成要把肚皮划开?”
    一滴冷汗从沈衍额角滑落。
    眸光从她焦急的小脸上转到她的小手上,那微凉的手心落在他腹部,就似羽毛撩拨着他痒处,让他小腹蓦然一紧,喉结不由得滚动起来。
    就连杜青缘都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倍加紧张的问道,“太傅,你怎么样了?究竟要如何治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又试探性的在他身上摸索,从小腹到胸口、再从胸口到小腹……
    沈衍呼吸越发加重,最后不得不把她那只撩人的爪子抓住。
    “别动……你会要我命的……嗯……”
    “啊?”杜青缘一听,更是吓得直哆嗦。
    她又赶紧盯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白皙无暇但又紧实壮硕的胸膛,还是看不出任何伤处,倒是看到小腹下面的裤子突然鼓了起来,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鼓越高,最后像是搭了一间小棚子似的。
    “太傅,你藏了什么东西在裤子里?”她另一只手直接摸了下去。
    “嗯!”沈衍眸孔瞬间收紧,虽然没有尖叫,但也重重的闷哼了一声。
    “这什么呀?又硬又烫!太傅,你受了伤,别再把钝物放身上,小心伤着自己。赶紧的,我帮你拿出来。”杜青缘说着话就要去解他裤腰带。
    沈衍那可真叫一个花容失色,在她抽开他裤腰带时,猛的翻身滚向了床里,并抓过被子盖在身上。
    “太傅你……”
    “这是我随身的暗器。”
    “暗器啊?那更不能放身上了!”
    “……?!”沈衍夹着腿,手捂心口,脑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也是被子盖着,才能将他此刻的窘态和狼狈全掩盖住。
    可偏偏床边的人儿完全不懂一个男人的难受,还要掀他被子,“太傅,你还没告诉我你伤在哪呢?我怎么给你搽伤药啊?你是不是特别难受?你别再遮着捂着了,要是耽搁了疗伤那就麻烦了!”
    他一张白皙如玉的脸憋得就跟被烫过似的,实在受不了她‘折磨’,索性扳起了几分脸色,“把药给我!”
    杜青缘愣了一下,赶紧把旁边的药瓶递给他。
    沈衍打开瓶塞一看,见是一些药碗,他也没迟疑,倒了几粒就送进嘴里。
    见状,杜青缘体贴的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沈衍都没敢让她喂,自己接过喝了一口。
    再躺回床上时,他脸上红烫的颜色少了许多,但额头上的汗液还在,而且呼吸还是很紧促。
    “太傅,你觉得怎样?”杜青缘紧张的看着他反应,虽然看着他服下药丸,可对他的神色越看越担心。
    “没事。”沈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可是你这样子让人好害怕,要不我找个大夫回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沈衍闭着眼摇了摇头,突然补充了一句,“我是自作自受,该得的。”
    他说的自作自受杜青缘明白,那件内衣她早就看见过,也早就知道他的心意。
    她也知道今日王爷为何要伤他,还是因为那件内衣……
    只是看着他难受,她心里也不好受,“太傅,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做那种事呢?若是让别人知道,那可是要被人唾骂的。而且不论是对你、还是对王爷王妃来说,都是有损名节的。”
    沈衍缓缓的睁开眼,眸光突然凝视着她,绯红的唇角浅浅的勾了一下。
    “以后不会了。”
    “不会最好了,那种事真的不要做了。”
    “嗯。”
    “太傅,你究竟伤在哪里?王爷是如何把你打伤的?”杜青缘又追问道。没搞清楚他的伤势,她真是抓心抓肺的着急。
    “我刚不是说了吗,内伤。”
    “那要怎么医治?要多久才能痊愈?”
    “王爷不是给了药么?估计十天半月吧。”
    “真要这么久啊?”杜青缘忍不住惊呼。
    “你知道?”沈衍挑了一下微蹙的眉头。
    “王爷说的啊!杜青缘如实回道,“他给药的时候就说了,要我把药拿回来好生服侍你,他还说会求皇上准你半个月假呢。”
    “呵呵……咳咳……”沈衍忍不住轻笑,可笑声一出他又捂着胸口闷咳起来。
    “太傅,你别说话了,赶紧休息吧。”杜青缘又是一吓,忙倾身给他揉胸顺气。
    尽管她小手隔着被子,可沈衍还是觉得口干舌燥,放在被子里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伸出外面。
    只是他又轻咳了几声之后,突然问道,“你今日陪王妃出去,可向她师父问出了什么?”
    他说话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但杜青缘只当他是咳嗽厉害了,把杯子端到他唇边,喂他喝了一口水后才回道,“没问出什么,而且我看王妃也没有怀疑她师弟的意思。”
    “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杜青缘认真的回想了片刻,然后把古依儿和苗仁伯的对话说给了他听。
    听她说完,沈衍就忍不住冷哼,“王妃极会做戏,她面上不疑不代表心中不疑。”
    “太傅,你真是太了解王妃了,难怪王爷要罚你。”杜青缘惊讶道。
    “咳咳……”沈衍别扭的又咳了咳,然后一本正经的道,“她本就是这样的人,是你太笨看不穿而已。”
    “嗯,我也觉得我很笨。”
    看她低下头,沈衍抿了抿薄唇,嗓音突然温润了许多,“我没骂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不够仔细,没留心观察他们的神色。”
    “啊?这要如何观察?”杜青缘立马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你以后与人来往要多加留意,但凡别人问话,在得到答复时多加查看其人的音容神态,不是发自内心的,总会有迹可循。”
    “还能这样看人啊?可是我都不敢盯着别人看。”杜青缘又自卑的低下头。
    “所以说你……算了,以后你好好琢磨吧。”沈衍脱口而出,但那个‘笨’字还是及时的收住了,只是面对她毫无自信的样子,他眼眸中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
    见他不太高兴,杜青缘也不说话了,就毕恭毕敬的站在床头边,等着他随时吩咐做事。
    沈衍斜了她一眼,突然又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他咳声不重,但听着就让人难受,杜青缘赶紧又倾下身继续给他揉胸。
    “太傅,真的不用找大夫吗?”
    “咳咳……说不用就不用。”沈衍咳嗽之余还不忘瞪她一眼。
    “哦。”
    他人是躺着的,杜青缘给他揉着揉着发现被子有一处有鼓了起来。
    她好奇不已,这次没伸手去抓,而是试探性的问道,“太傅,你那是什么暗器,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平日里我怎么都没发现呢,你藏得真好。”
    “咳咳咳……”沈衍突然加重咳嗽声。
    “太傅,能把它拿出来借我看看吗?”
    “你……咳咳……”听她渴求的话,沈衍一时气短,差点把自己咳死过去。
    “太傅!太傅你怎么了?你别激动,我不看了不看了!”见他咳得险些回不过气,杜青缘赶紧改口放弃。
    沈衍一脸涨红,喘气都如牛似的,好半响才平稳下来。
    看着床边紧张到一头冷汗的人儿,再看看小腹下被顶高的被子,他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偏偏这个惹火的小东西还一副失望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脑子犯什么抽,竟脱口道,“晚上再给你看。”
    闻言,杜青缘两眼生亮,立马又朝那顶高的一处看去,“真的呀?呵呵!”
    沈衍眼抽、嘴角、甚至觉得五脏六腑都抽搐得厉害,经不住她那种兴奋的眼神,他立马翻了背对着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衍弟,你在里面吗?”
    沈衍瞬间脸黑,本不想搭理,可杜青缘已经跑过去开门了。
    “沈公子,太傅受伤了,正在休息呢。”
    “我就是听说了此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沈少源大摇大摆的进了屋里,走到床边把床上的男人看了又看,戏谑道,“衍弟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这才几日功夫又受重伤了。上次是抓偷奸的假和尚,这次又是为了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