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装病,加上她被妮莎打伤本来就没好透,所以也没法去外面见古奎忠,只能让他到他们卧房里来。
    很快,古奎忠被红桃请到了他们夫妻面前。
    一看到女儿脸色不佳的躺在床上,他脚步都急了许多,甚至都来不及打招呼就朝姬百洌问道,“王爷,听说依儿被妮莎打伤,她伤势可重?要紧吗?”
    瞧他那紧张的样子,姬百洌神色都比往常见他时好看了许多,语气都没那么冷硬了。
    “幸好早有防备,依儿并未受重伤。只是她从小体弱,身子骨本就差,即便未受重伤也要精心调养一段时日。”
    “只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古奎忠连说了两遍,接着就弯腰去看女儿的情况,“你妹妹一回去就向我们说了你受伤的事,我和你娘都很是担心,你娘更是坐立难安还想亲自过来看你。眼下见你没大碍,为父总算放心了。”
    “我娘没事吧?”提到秋盈盈,古依儿立马紧张起来。
    “她最近用着王爷开的养胎的方子,身子比前段时日好多了。就是放心不下你,你离开京城后更是做了好几日噩梦。”
    “你回去告诉她,不要为我担心,我有王爷保护着,什么事都没有。”
    “我知道该如何说。”古奎忠点了点头,接着又板起脸道,“你也是的,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要跟他们打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以为仅凭一时冲动就可以了?”
    古依儿立马拉长了脸,“我说你是来看我的呢还是来教训我的?”
    “难道为父关心你还有错了?”见她不受训,古奎忠也有些火了。
    “谁要你关心了?你有这个闲心就去关心你另外一个女儿吧,别把力气浪费在我身上!”古依儿别开脸,根本不想领他这个情。
    “你!”古奎忠拿她没撤,转头就朝姬百洌道,“王爷,你看看她,我一听她出事急不可耐的跑过来,她竟然如此对我!”
    瞧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姬百洌很不自然的抽了一下唇角。
    古依儿直接坐起身,没好气的恼道,“我嫌弃你是我的事,你跟王爷告什么状?怎么,忘了当初你嫌弃我的事了?凭什么你能对我横竖看不顺眼,而我就必须要待见你?”
    “我……”古奎忠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把她干瞪着。
    “你就是这个样子,你认为哪个女儿好你就偏心哪个,从来不管我们心中的难受!”早就做好准备要跟他吵架的,古依儿是真没跟他客气,“当初你和祖母嫌弃我们母女,还想给古召招婿让她为古家传宗接代,现在呢,我们母女得势了,她们母女就成了你们嫌弃的对象。苏裕梅已经死了,我就不评判她了,可是古召呢,她犯了什么错,你们要么一个女儿都别认,既然认了那就好好对待行吗?非要厚此薄彼把失宠的那个踩在脚底下,这样你们才能高兴?”
    “你……你不恨她?”古奎忠像是听到稀世传闻似的惊讶。
    “我恨她做什么?是她娘和外祖母做坏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
    “你还想让她留在古家?你不怕她像她娘和贺氏一样?”
    听他那语气,古依儿都乐了。
    果然,自己没看错人,他和他娘都是那么势利。
    缓了缓语气,她认真说道,“爹,别搞得我们家好像薄情寡义似的,行吗?我承认我也不待见古召,可她已经生在古家,是你们把她生下来的,不是她自己要来的,那你就必须对她负责。你已经亏欠了一个女儿了,难道还想再欠另外一个?说实话,古召是不怎么招人喜欢,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可是她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她的为人品行也该你负责,你做爹的要嫌弃她,不等于嫌弃自己吗?”
    古奎忠突然低下了头。
    知道他有听进去,古依儿继续道,“被家族抛弃的苦头我已经吃够了,那种孤独和无助、甚至是绝望我都体会过了,就算她不是我妹妹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会可怜她,不希望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你看看杜家怎么对待青缘的,你觉得他们家这样的人会受人尊重吗?再说了,这次能杀妮莎,古召要占很大的功劳,不是她向我们透露消息,我们还不一定能杀掉妮莎呢。这说明她还是知道善恶、明白是非的,也说明她与她娘和外祖母不是同一类人。冲这一点,你这个当爹的还是多给她一点希望吧。”
    “我又没说要把她赶出古家。”古奎忠闷声闷气的道。
    “你敢说心里没那样想?”见他还死鸭子嘴硬,她又有些来气,“她娘和外祖母做那么多事,她也是身心受伤,你有好好找她谈过话,问问她心里的想法吗?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她这个时候最需要人关心了,你如果在这个时候对她不离不弃,将来她只会更孝敬你。你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她,那将来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去想。”
    “那……”古奎忠抿了抿嘴,“那我回去找她谈谈?”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已经是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管不着你家的事!”
    “依儿,你就不好好对爹说话?”瞧她那翻脸无情的样子,古奎忠就跟吃了苦药一样,两眉皱得紧紧的,眼神还充满了幽怨。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难道我说这些多都是废话?”古依儿白了他一眼,接着缓下语气,“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我娘等急了。”
    “我还有话没问完呢。”见她赶人,古奎忠又板起脸,“贺氏怎么死的?听儿说她还有个儿子?而且那儿子还胡人手中?”
    古依儿先朝姬百洌看去,见他轻轻点头,她这才回道,“虽然我们也没见过她所谓的‘儿子’,不过王爷他们那日杀贺氏的时候有向贺氏提过,而且贺氏的反应有点激烈,这说明她应该没说谎。但要说他儿子在胡人手中,这多半都是骗人的。安德鲁和妮莎都让我们给杀了,就算还有胡人,估计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角色。她那儿子失踪了三十多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还有待查明。”
    说完她才反问道,“那贺氏的丈夫曾经不是在你手下做事吗?怎么,你对他们的家情况还不了解?”
    “那贺氏嫁到苏家前据说是个寡妇,我到现在还没明白苏家为何会让一个寡妇进门呢!”
    “什么?她曾经嫁过人?”古依儿很是意外。
    “没错。”
    “那你可知她曾经的丈夫是做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古奎忠摇了摇头。
    “那贺氏除了贺先贤这个兄弟外,娘家还有什么亲人在世?”
    贺先贤在怡丰县被他们斩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晚几个月再斩的……
    “她嫁入苏家以后我就听说她只有贺先贤这么一个亲兄弟。”
    “我说父亲大人,听说你在朝中为人也挺精明的,怎么当初想到提拔贺先贤这个贪官呢?”古依儿突然调侃似的问道。
    “哪是我想提拔他,是你祖母听了贺氏的好话,非要我把贺先贤从外乡调到京城里做事。”古奎忠立马直起脖子解释起来,“我为官多年最恨的就是攀权附势,因担心朝中大臣背后说我闲话,所以我才把他弄去怡丰县。刚好怡丰县县令任期到了,县上正缺人。他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做县令,官职依旧没变。就是怕他再缠上我,所以我从来都不过问他的事,哪里想得到他会打着我的旗号祸害一方!他被处斩后,我还冲贺氏和苏裕梅发了一通火呢!”
    “行了,你别激动,我只是想打听贺氏的娘家人,没跟你翻旧账。”古依儿赶紧打断他,言归正传,“不管怎样,你们接触贺氏的时间较长,何况贺氏是你们的亲家,让你们去调查她以往的事,也是应该的。我和王爷现在就想知道,她曾经嫁给了什么人。”
    “这……”古奎忠朝王爷女婿看了看,见他始终不发言,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我尽量去打听就是。”
    “好了,该说都说完了,你赶紧回去吧。”古依儿又开始下逐客令。
    古奎忠脸色又扳起,“那我先回去了,等你身子好了记得回府多陪陪你娘。”
    “知道了!”
    “王爷,依儿就托你照顾了。”临走前他还是朝姬百洌叮嘱了一声。
    “岳父大人慢走。”姬百洌起身将他送到门外,并对红桃吩咐,“送太师出府。”
    “是。”
    目送他们下了楼,他才重返卧房,并将房门关上。
    古依儿已经睡回了床上,正拧着眉头叹气。
    “想何事呢?”
    “刚送走的那个。”
    “他已经知道错了。”
    “唉!知道错又怎样,有些事不是知道错就能弥补的。再说了,你看看他那样子,十足一副挨骂相,还说我对他态度不好?他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板着手指就数不出一件值得夸赞的!”
    “至少他现在对岳母大人不错。”
    “也就这点还让人安慰。”古依儿牵了牵嘴角,随即皱眉瞪着他,“怎么突然帮他说话了?你这算不算倒戈相向?还有,他现在对我娘好,不过是看在我娘怀孕的份上。要是我娘没有生下儿子,不信你看,他绝对又会翻脸无情的。”
    “为夫倒不这样认为。”姬百洌低下头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堂堂的太师被自己的女儿教训,这可不是哪个父亲都能忍受的。就算有为夫在你身边,他心中若是没有悔意,同样可以反斥你不孝。”
    “你真的认为他已经悔改了吗?”古依儿还是不太确定。
    “下次你再见他时,适当的对他温柔一些,相信你会看到他的改变。”
    “如果他真的能改,我又何尝不想与他好好说话。多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始终是好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吧?”
    姬百洌在她唇上轻轻啄道,“不论他人如何看待你,为夫都会以有你为荣,就算你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你还有为夫。”
    听着他深情的话语,古依儿感动的咬紧下唇,抬手将他脖子抱住。
    “王爷!”楼下突然传来晋山的声音,“皇上来了!”
    古依儿双眼正湿润着,就听到木梯‘噔噔噔’的声音,都来不及把眼眶擦干,就见某个小家伙撞门而入。
    “王叔!婶婶!”
    姬百洌刚直起身,小家伙立马就补空扑到古依儿肩膀上。
    看着古依儿两眼有些微红,眼眶里闪动着晶莹,他脱口就问道,“婶婶,是不是伤得严重?是不是很疼?”
    “宁儿,我没事。”古依儿摸着他脑袋,又感动又想笑。
    “还没事呀?你看你都哭了,肯定很疼!”
    “我……我就揉了一下眼睛,真的没事,不信你问你王叔。”
    “王叔?”姬宁昶当真转头看向姬百洌。
    “你婶婶她只是劳累犯困,不碍事的。”
    “可是我怎么听说婶婶杀妮莎的时候受了伤?”
    “确实受了点伤,不过没伤及要害,多休息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虽然姬百洌如实说明,可小家伙还是扁起了嘴,心疼的对古依儿道,“婶婶,以后你不要再去冒险了。我有好好练功,等我练好功夫,我可以去杀敌,你和王叔就不用再那么操心了。”
    “宁儿乖,婶婶真的没事。”古依儿赶紧推开他,然后自己坐起了身,“之前太皇太妃来过,我是装成病秧子给她看的,免得她再刁难我。”
    “真的?”小家伙见她还能坐起来,这才开始相信自家王叔的话,见她故意握拳举了举双手,他这才咧嘴笑道,“婶婶,你真的没事?呵呵!太好了!”
    “真的没事。”古依儿拉着他的手,突然道,“你们这么在乎我,我哪里敢有事呢?只要宁儿做个好皇帝,婶婶和你王叔再辛苦也会感到欣慰的。”
    “嗯嗯!”小家伙赶紧点头,接着又追问道,“婶婶,听说你们杀了妮莎和贺氏,你快与我说说,你们究竟是如何杀掉他们的。”
    古依儿与姬百洌相视了一眼,接着她就将这次出去的经过讲给他听。
    叔侄俩分别坐在她左右两侧,姬百洌轻搂着她肩,小家伙拉着她的手认真听,时而紧张的绷着脸,时而又解气般的发笑。
    在得知裴珊与那两个副领主是母子关系时,他尤其惊讶,“没想到她竟与人生子!早知道就不该把她放出去的!”
    古依儿拍了拍他的小肩,“我们一直以为是胡人作乱,事到如今我们才明白,胡人在大燕国不过是某些人利用的棋子罢了。真正的幕后主使,绝对是我们大燕国自己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要如何查证呢?”
    “先静观一段时日吧。”她沉着脸道,“对方损失不小,如果这人是聪明的,一定会暂时隐忍,然后想别的办法对付我们。”
    眼下他们高度防备,对方这个时候继续冒头,根本讨不到好处。要是她,她是绝对要缓一缓气再作报仇计划。
    “也只能如此了。”他们都束手无措,姬宁昶更没有主张。
    “宁儿,我们不在京城,朝中可太平?”古依儿反问道。
    “朝中一切安稳,不觉得有何异样。”
    “那就好。”
    “哦,对了,王叔,简新阳回来了。”姬宁昶突然想起近两日的事,赶紧向自家王叔汇报。
    “他何时回来的?”姬百洌浓眉微挑。
    “前日回来的。”
    “嗯。”
    “简新阳是谁?”古依儿好奇地问道,瞧他们叔侄的样子,这个人好像挺重要的。
    “就是太尉简鹏润的大公子。”姬宁昶主动向她解释起来,“婶婶,你还记得上次我外祖父想给彩蝶姨娘说亲的事吗?听说他想让彩蝶姨娘嫁给简太尉的三公子简鹫,那简新阳就是简鹫的大哥。”
    古依儿想了想,“朝贺的那天我在昭陵宫见过简鹫,其人看着一般,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刻。”
    “简太尉好几个儿子,除了简新阳以外,其他都不出众,可以说平庸无奇。外祖父本想让彩蝶姨娘在京城有个归宿,所以就选了简鹫,不过后来彩蝶姨娘没看中简鹫,外祖父也就没再勉强了。”
    “那简新阳是做什么的?很厉害吗?”他这么一说,古依儿不由得多了几分八卦的兴致。
    “他是巡查边塞的节度使。”
    “节度使?”古依儿拧紧眉头。
    见状,姬宁昶笑呵呵的把简新阳的情况向她说明了一番。
    古依儿这才对简新阳有了一些了解。
    据称,这简新阳三岁能文、四岁能武,从小就是出了名的神童。简家有此聪明的儿子,加上他又是嫡出长子,对他可谓是倾注了所有精力大力培养。
    而简新阳也不负家族所托,十五岁那年凭着自身努力一举夺得了文武两科状元。
    那个风光,不但轰动了整个大燕国,就连邻国都为这个奇才慕名前来。
    不过简新阳出色归出色,做人还是很低调的,正因为他文韬武略又内敛稳重,所以太上太皇在世时极其重视他。而他也不负太上太皇所信任,当时边疆有不少外敌进犯,他屡次带兵冲锋陷阵,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在太上太皇弥留之际,特钦点简新阳和古奎忠辅佐朝政,一个辅内、一个安外,配合着姬宁昶的父皇把大燕国治理得国泰民安。
    后来姬宁昶的父皇得了不治之症,然而那时姬百洌正跟随他师父身边,听闻噩耗之后师徒俩赶回京城,可惜姬宁昶的父皇已经病入膏肓。去世前,他把年仅五岁的儿子托付给了姬百洌,并让姬百洌行使一切权利直到姬宁昶能独当一面为止。
    而那时,姬百洌也才十七八岁,姬宁昶才五岁。
    叔侄俩一上台,也没大兴政改,古奎忠依旧是太师,而简新阳则被姬百洌任命为节度使,继续巡视边塞并督查各地方官吏政务。
    据悉,他很少在京城,而且至今未娶。
    最重要的是,不到四十岁的他是最年轻的一位三朝元老。
    古依儿听他滔滔不绝的讲完,笑着朝姬百洌看去,“没想到咱们大燕国真是人才辈出。”
    姬百洌轻勾着唇角,为她理着肩后的发丝。
    姬宁昶突然纠正起来,“婶婶,我说那么多可不是为了让你夸别人的。其实真正最有才能的人是王叔,王叔才是最最厉害的!”
    “噗!”古依儿忍不住喷笑,“我又没说你王叔比别人差,你王叔当然是最最优秀的,要不然怎么能帮你管理朝中那帮老臣?”
    “嘿嘿……”姬宁昶一边笑一边朝自家王叔眨眼。
    见状,古依儿靠着姬百洌的手臂笑得更欢畅。
    这小家伙,人小心鬼,还担心她夸别人会让他王叔吃醋……
    他们三人在一起,欢声笑语从来就没少过。
    不过小家伙笑着笑着突然歇了笑声,低头沉默起来。
    “宁儿?”古依儿关心的凑向他,“怎么了?”
    “我想我母后了……”
    听到他带哭腔的声音,她立马将他肩膀搂住,“裴珊说你母后死了,可她这人人品有问题,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她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们的。宁儿,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不往坏的那一面去想,好不好?不见她尸首,我绝不相信她消香玉损了!”
    “婶婶,我听你的,不想不好的,母后一定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姬宁昶伏在她肩膀上伤心的哭着。
    “嗯,她一定还活着。”古依儿拍着他后背坚定无比的点头。
    就算裴郦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她也不会摧毁他的念想和希望……
    ……
    回到京城后,古依儿认认真真的休息了两日。
    这天早上醒来,红桃在服侍她梳洗的时候就向她禀道,“王妃,王爷说今日简大人会来府中做客,王爷邀了沈公子、太傅、太师、西耀侯一同陪宴。”
    “啊?来这么多人?”古依儿正在挑选发簪,听她说完后很意外,接着问道,“那酒菜这些可备好了?”
    “王妃放心,洪嬷嬷带着我娘一早就开始张罗了。”
    “那就好。”古依儿松了一口气。
    虽然来的都是些熟人,不过她还是让红桃帮自己梳了一个婉约典雅的发髻,再配上一身色彩简素的裙衫,没有太过华丽的妆饰,但简约中又不失优雅大方。
    晌午不到,姬百洌就领着一群客人回来了。
    在厅堂里,古依儿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神童级别的人物简新阳。
    比起她曾经见过的简鹫,简新阳这个简家的长子确实出类拔萃,第一眼就让人惊赞。
    高大的身材尽显铮铮男儿本色,虽然他已经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可正是这个年纪让他显得成熟稳重。他和简鹫一样脸型都有些显大,但他气质就完全压过了这唯一的缺点。特别是那双浓眉下看似内敛的双眼,其实暗藏精明强势,最是与众不同。
    见过礼后,众人纷纷就座。
    古奎忠最先问道,“依儿,你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古依儿朝他微微一笑。
    “听闻王妃连番除掉乱党头目,乃当今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今日有幸得见王妃尊容,下官深感敬佩之余也倍感惊讶,没想到王妃竟是一位如此姣美柔弱的女子。”简新阳没有把目光留在古依儿身上,而是对着姬百洌抱拳道。
    要说他是拍马屁,可他又不是朝古依儿说的,完全就是在夸赞姬百洌眼光独特娶了一位与众不同的王妃。
    古依儿都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朝自家男人看去。
    姬百洌也朝她看去,淡淡的勾起唇角,对人家的夸赞丝毫不谦虚,“简大人说得没错,王妃外柔内刚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能娶她为妻,是本王之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夸,古依儿脸皮再厚都有些发烫,并悄悄嗔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