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沈衍来芙蓉居告他今日ri没背书的状,谁知道见到沈衍时,他身shen边不但跟着他的堂兄沈少源,还跟着三名女子。
    其中两名女子他认识,一个是太师的女儿、他婶婶的妹妹古召。
    另一个是御史的女儿、对他王叔有爱ai慕之心的陶玉娴。
    还有一名女子他没见过,但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古召和陶玉娴的丫鬟,应该是哪个官员家的女儿。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个人见到他从芙蓉居出来,惊诧之后立刻齐身shen行礼。
    姬宁昶小脸都黑成了锅底。
    他以为沈衍是偷偷来告状的,没想到这一幕比告状还让他气愤。
    王叔和婶婶,正在给他生弟弟妹妹,任何人来打扰,他都生气。何况同时来了如此多人,而且都是他不想看见的女人。
    “你们来此作何”
    “启禀皇上,臣与少源路经附近,不想遇上三位小姐,古小姐说想来此给王妃请安,臣不得已只能作陪。”沈衍最先解释道。
    因为他站在最前面,其他人看不见他的神色,只有姬宁昶瞧见他脸上满满的无奈。
    就跟路上撞见了牛粪,又无法绕路一样的。
    他险些失笑。
    自己的老师是什么性xing子他还不懂
    再看那古召,痴迷的眼神总投向他,就跟蜜蜂见到了花蜜似的,恨不得朝他扑去。
    他虽然年纪小,可这种心思还是看得懂的。
    他早就听说,古召喜欢他太傅的事了。有一次太傅偷偷扔东西被他发现,问过之后才知道是古召派人送了香囊给太傅。
    而他也知道太傅不喜欢古召,因为他扔香囊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厌恶,好似被他扔掉的不是香囊,而是一坨牛粪
    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他才相信太傅不是有意与他们一同来芙蓉居的。
    看了一眼那微笑迷人的陶玉娴,他眼仁儿转了转,扬着精致的小下巴道,“朕王叔和婶婶忙着给朕生弟弟,没空见你们,你们都回去吧。”
    语毕,他假装没有看到陶玉娴泛白的脸色,又拔高声音如同下令般对沈衍道,“太傅,朕今日ri还有功课要做,你该随朕回宫去了”
    “臣遵旨。”沈衍立马阔步走向他。
    至于身shen后那几人,他真是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只有姬宁昶看到,他碧水般的眼眸中露出来的笑意和谢意。
    眼看着他被姬宁昶叫走,古召一脸的失望,连掩饰都没有,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他们上马车,然后在章亮和众多兵卫保护下离开了芙蓉居。
    而她身shen旁秀气的女子偷偷拉她衣袖,低声道,“儿,我们回去吧。”
    古召还能怎么着
    是皇上亲自把人叫走的,她又不敢阻拦。
    再看一眼芙蓉居紧闭的大门,有沈衍在,说不定她们能进去,毕竟他与昭陵王关系交好。
    可眼下他一走,他们这些人谁敢冒然进去
    看来,今日ri这一趟是白来了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朝陶玉娴道,“玉娴,我们不同路,就不与你一同走了,我和青缘先回去了。”
    “好。”陶玉娴露出一丝微笑,目送她们走远。
    芙蓉居大门外,只剩下她和沈少源。
    她久站着,一句话也不说,沈少源也不嫌气氛尴尬,突然露齿笑道,“玉娴小姐,在下正准备去贵府找令兄谈事,不如让在下送你回府吧”
    陶玉娴一双清丽的杏眼从芙蓉居大门上转向他俊朗的笑脸,眼睫轻颤后,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沈公子了。”
    “玉娴小姐请。”沈少源温文有礼的朝她引手道。
    陶玉娴走在前面,她的丫鬟紧跟在后面,沈少源走在她们身shen后,跟得不紧不慢,若不是他金冠玉带华袍加身shen,远远望去还真有点像家奴,一副贴心保护她的样子。
    一路上,陶玉娴都心不在焉,脑子里是小皇上说的话。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小皇帝说的并不假。只是想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其他女人恩爱ai的场景,她就心痛难受。
    昭陵王对古依儿的疼爱ai,她亲眼见过。哪怕明知太皇太妃不会接受古依儿,他依然我行我素的与古依儿成了亲,而且还是背着太皇太妃与古依儿成亲的。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完弃置脑后。
    这些,不但说明他对古依儿过分疼爱ai,还有过度的保护。
    如此一来,她还有何念想
    还敢有何念想
    “玉娴小姐。”
    突然身shen后传来磁性xing的嗓音。
    她回头看去,只见沈少源正看着她,阳光下他的脸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异常俊美。
    特别是他脸上迷人的笑容,比阳光还温暖。
    “沈公子,什么了”
    “走了一路想必你也累了,那里有间茶坊,不如我们去坐坐吧。”沈少源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左侧。
    陶玉娴扭头看去,樱唇轻抿过后,也点了点头。
    进了茶坊,要了一处稍偏的位置,丫鬟接过店小二端来的茶水,打发了店小二之后,由她在沈少源和陶玉娴身shen边伺候着。
    沈少源是北耀侯的长公子,自幼就常来京城,虽与她男女有别,但他们这些人都是官宦子女,彼此之间也不算陌生。
    一盏茶的时间,谁也没说话,好像真是闲来无事特意来此品茶的。
    只不过陶玉娴心情qing低落,茶水放了许久,她看都没看一眼。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
    沈少源从别处收回目光,落到她呆滞的小脸上,薄唇突然勾勒,“玉娴小姐这又是何必呢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为了一个不懂欣赏你的男人黯然伤心,实在不值。”
    “好男儿是多,可良人难寻。”陶玉娴也没嫌他多嘴,僵硬的牵了牵嘴角。
    “那玉娴小姐觉得在下如何可配做你的良人”
    “”陶玉娴抬起杏眼。
    沈少源收起所有阳光迷人的笑容,突然正色起来,眸光专注且诚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如果在下说倾慕玉娴小姐已久,玉娴小姐可会生气”
    “你”陶玉娴是真惊讶,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在下知道你一心想嫁昭陵王,故而只能将喜爱ai之情qing放于心中。如今昭陵王已娶他人为妃,在下眼看玉娴小姐为此伤心难过,甚是心疼和不忍。既然如此,那在下还不如道出心意,就算玉娴小姐对在下并无情qing意,但只要玉娴小姐能为在下的痴情qing有一丝感动,在下也会深感欣慰。”
    “我我”
    他突来的告白让陶玉娴除了意外外,还有些尴尬,原本没什么气色小脸突然多了一丝红晕。
    在她伤心难过时,有这么一个人突然向她表露心意,确实让她心中多了一丝安慰。
    这说明她陶玉娴也并非一无是处,不是么
    只是,要她立刻忘掉一个喜欢了多年的男人,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尴尬不已,不知该如何回复。
    “玉娴小姐,在下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放心,在下会继续等,等到你点头为止。”沈少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耐心和深情qing。
    看着他眼眸中自己的身shen影,陶玉娴眼睫不停的轻颤着,红着脸将头扭向侧面。
    旁边丫鬟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看到自家小姐羞涩又尴尬的样子,忍不住低头偷笑。
    虽然他们小姐心中只有昭陵王,可是这沈公子除了身shen份不能与昭陵王相比外,其容貌也不比昭陵王差多少。
    仪表堂堂,高贵优雅,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何况他家世并不差。
    北耀侯的长公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北耀侯侯位的,这样的一方之主,若他们小姐嫁于他,其尊贵也是不可言喻的。
    。
    太师府
    听闻昭陵王开口替古依儿要的嫁妆,尤氏很是激动。
    “什么要我们把云虹山庄给她做嫁妆这如何能成这可是我们古家先祖传下来的,是我们古家的风水脉,怎能拱手让人”
    “唉”古奎忠坐在椅子上烦躁的叹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尤氏越说越激动,接着就要往外走,“我这就去见昭陵王,问问他究竟是何意思他如此做,可是想毁了我们古家”
    “娘”见她气得失去理智,古奎忠不得不起身shen将她拦下,“我已经应下了。”
    “你、你竟然答应了”尤氏不可置信,紧接着勃然大怒,“你竟为了一个孽种把古家的风水脉都让给外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如此做,可是想我死了以无脸去见古家的列祖列宗”
    “娘,没你说的如此严重。”古奎忠知道她不同意,不得不耐着性xing子劝道,“昭陵王亲自开的口,不给他又该如何拒绝呢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他强行将山庄收缴,我们又能拿他如何”
    “可那是我们祖上的产业”
    “娘,儿子膝下无子,再多产业又能留给谁”
    听着儿子沉痛的话,尤氏突然歇了火气,心疼又悲哀的看着他。
    正在这时,秋盈盈端着茶水走进厅堂。
    古氏见到她,恨不得用眼睛在她身shen上戳几个血窟窿。
    但见儿子看秋盈盈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她不得不把这些恨意暂时咽回肚子里。
    她知道,秋氏现在身shen份不同了,与她明着作对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何况她已经回了古家,要收拾她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在她风头最盛的时候下手。
    “娘,老爷,这是妾身shen煮的桂花茶,你们快坐下尝尝,看看是否喜欢。”秋盈盈假装没看到母子俩的神色,将茶水放到桌上,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然后温柔的请他们上座用茶。
    尤氏板着脸坐到椅子上。
    “娘,喝茶。”秋盈盈恭敬的将茶水呈上。
    “嗯。”尤氏虽心生厌恶,但还是伸手接过。
    秋盈盈这才转身shen朝古奎忠看去,温柔的脸上突然充满了愧疚,“老爷,妾身shen知道王爷让您为难了。这都是妾身shen的错,是妾身shen没用,没能为您诞下继承人。若是老爷不愿将云虹山庄给依儿陪嫁,那妾身shen愿意去王爷面前说情qing,求王爷收回那些话,让您另择她物给依儿陪嫁。”
    古奎忠根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当即就露出惊讶的神情qing。
    尤氏也同样倍感意外,毕竟这是事关她女儿的嫁妆,她不帮着女儿多谋些嫁妆,居然反过来帮他们
    “娘,老爷,妾身shen这就回房更衣,等下妾身shen就去芙蓉居求见王爷。”秋盈盈也没等他们母子表态,接着就往厅门外走去。
    她走得很干脆,不但没征求他们母子的意见,甚至连头也没回。
    眼看着她一只脚跨出门槛,古奎忠才回过神,几步过去将她手腕抓住。
    “老爷”秋盈盈扭头看着他,温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我已经答应了王爷把云虹山庄给依儿做嫁妆,说出口的话怎能反悔”她神色平静,丝毫没有任何委屈,如此与世不争,让古奎忠忍惊讶后也生出许多愧疚。
    毕竟他还欠女儿十八年的养育
    想到这些,他突然觉得一座山庄而已,就算给了女儿陪嫁也不一定能弥补她们母女俩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
    “可是山庄是古家先祖留下来的”
    “只要以后昭陵王不把我们当外人,我想先祖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更加欣慰。”古奎忠沉声安慰道,同时紧抓着她手腕,是真怕她跑去芙蓉居。
    既然他当着昭陵王的面点了头,自然就没反悔的道理。
    如今他们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区区一座山庄,就算祖宗在世,也一样会赞同他的做法。
    秋盈盈眼里涌出感动的泪光,接着对他福身shen道,“妾身shen谢过老爷。不管依儿是否出嫁,她都是老爷的女儿、古家的血脉,无论何时她都会孝敬娘和老爷的。”
    “好了,不提这事了。让娘多休息,我们回去吧。”古奎忠转身shen朝座上的尤氏看去。
    尤氏气闷难消,但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
    云虹山庄给了古依儿,她是真心疼
    这些原本是要留给她最喜爱ai的孙女儿的,没想到儿还未成亲,就被人抢占去了如此厚重的家业。
    心里无法平衡不说,她甚至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向儿开口。
    “都回去吧,我想清静清静。”不等他们先走,她冷着脸起身shen,在丫鬟搀扶下先离开了厅堂。
    看着她又恨又怒又发作不出的样子,在她离开后,秋盈盈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冷笑。
    古家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她女儿的。
    若不是她们母女挤兑,又怎会有苏裕梅的存在
    这一家子,毁了她、负了她、弃了她,到头来还想一毛不拔占尽她依儿的便宜,天下间还有比他们更不要脸的人吗
    离开云水院,古奎忠与她刚准备回丹霞院,就见苏月娥慌慌张张的朝他们跑来。
    “老爷”见到古奎忠,她连哭带喊的上前,指着牡丹院的方向道,“姐姐突染风寒,高热re不止,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染了风寒”古奎忠脸色沉下,也没多迟疑,拔腿就往牡丹院的方向而去。
    苏月娥回头瞪了一眼秋盈盈,勾魂的眉目除了憎恶外,还带着明显的挑衅,然后才跟着古奎忠追去。
    望着她连跑路都妖娆十足的身shen段,秋盈盈非但没恼,嘴角还轻轻的划过一丝冷笑。
    她也没独自回丹霞院,而是跟着去了牡丹院。
    苏裕梅还真是风寒高热re,而且病得不轻。
    古奎忠在床chuang边看了看她昏昏沉沉的样子,赶紧朝旁边守着的贺氏问道,“派人去请大夫了吗”
    “已经派人去请了。”贺氏揪心的回道。
    “好端端的,怎会病得如此严重”古奎忠转身shen扫向房里的丫鬟,忍不住怒斥,“你们是如何做事的如此粗心大意,要你们何用”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丫鬟们吓得都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老爷”床chuang上的苏裕梅睁开眼,病中的她满脸不正常的红色,连说话都很费力,可还是忍不住替丫鬟们求情qing,“不关她们的事,是我昨夜在花园里不小心着了凉,您不要怪她们咳咳”
    “裕梅,你快别说话了,瞧你嗓子都快哑了。”贺氏心疼的替她揉胸xiong顺气。
    古奎忠也没再说什么。
    见秋盈盈也进了房,他浓眉不禁jin皱起,脱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秋盈盈看了看床chuang上,然后才对他柔声道,“听说裕梅妹妹病了,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我姐有我和娘照看着呢,谁稀罕你的假好心”同在床chuang边的苏月娥厌恶的哼道。
    秋盈盈看向她,也没有怒色,反而是很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话,“既然她叫我一声姐姐,她病重,我来看她也是应该的。”
    见苏月娥还想再说什么,古奎忠忍不住睇去一记冷眼。
    见状,苏月娥这才不得不把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任谁都看得出来苏家母女不待见她,但秋盈盈还是走向床chuang边,关心的看了看苏裕梅的情qing况,紧接着朝跪在地上的丫鬟们道,“快别跪着了,赶紧派人去催一催,让大夫快些来。”
    古奎忠在场,丫鬟们也不敢不给她面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名丫鬟先跑了出去。
    秋盈盈接着道,“老爷,我看裕梅妹妹一点气色都没有,想必今日ri都没用什么东西,不如我带人去做些吃的来。不管妹妹是否用得下,先备着也是好的。”
    古奎忠依旧皱着一双浓眉,目光盯着她温柔的脸,有些复杂,也有些迟疑。
    苏月娥听她说完,立马就想出声制止。
    然而,贺氏却在女儿出声前先将她拉住,接着朝秋盈盈道,“夫人,要不我陪你一同去吧,这里我熟悉,夫人需要什么,我也可以帮着做。”
    “好,那就让老夫人陪我一同去吧。”秋盈盈微微一笑,很是干脆。
    贺氏转过身shen朝床chuang上的女儿道,“裕梅,你一整日ri都没吃东西了,娘去给你做些吃的来,不管怎样,你多少也要用一些。”
    借着背对其他人的机会,她偷偷给两个女儿使眼色。
    床chuang上的苏裕梅和床chuang边的苏月娥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裕梅没任何反应,而苏月娥偷偷朝古奎忠看去,见他目光还落在秋盈盈身shen上,脸色立马阴yin沉起来。
    真是气死个人了,她姐姐病成这样,他还盯着姓秋的贱jianjian女人不放
    目送秋盈盈和贺氏带着丫鬟离开,古奎忠这才在床chuang边坐下,握着苏裕梅的手,温声安抚着她,“裕梅,你再忍忍,大夫很快就到。”
    “老爷妾身shen没事让老爷担心了”苏裕梅感动又自责,眼眶里立马像淹了水似的,晶莹的泪珠儿顺着眼角直流。
    “你别说话了,好生歇着。”她此刻的样子也确实让古奎忠心疼不已,不等她说完就将她打断。
    苏月娥倒了一杯茶水,温柔体贴的送到他面前。
    “老爷,您先用些茶。姐姐有我们陪着,相信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嗯。”古奎忠接过茶,点了点头以后才抿了一口。
    在苏裕梅面前,他都尽量把目光放在她身shen上,不想让有些事被她发现。
    苏裕梅突然哽咽的对他道,“老爷您去隔壁坐坐吧妾身shen有病不想让您也染上否则妾身shen咳咳”
    “都说了让你别说话了”古奎忠不满的瞪她,见她生病还要担心自己染病,索性xing也不跟她争执,赶紧又道,“那我去隔壁屋里坐坐,有事你就让人来叫我。”
    “嗯。”苏裕梅轻轻点头。
    看着他离开,苏月娥赶紧道,“姐姐,那我也过去了。”
    苏裕梅没应她,只是将双眼合上,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
    秋盈盈跟贺氏去了厨房以后,贺氏并没有搭理她一句,只顾着张罗下人做事。
    秋盈盈也没任何意见,她们忙她们的,见自己插不上嘴和手,索性xing到厨房外面转悠了起来。
    牡丹院的的下人们都知道她来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在他们老爷面前挣一个贤惠大度的夸赞么,好像谁不知道她的心思似的。
    下人对她是不喜的,但碍于她如今在古家的身shen份和地位,也不敢冒然招惹她。
    贺氏在厨房里交代完事情qing后,也离开了厨房。
    见秋盈盈正朝水井边去,她老脸一沉,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古奎忠刚在软榻上坐下,就见苏月娥跟着进来。
    “你来做何”他脸色很不好看。
    毕竟这是她姐姐的院子,他们之间的事他还不想让贺氏和苏裕梅知道。
    “老爷,是姐姐担心您闷着,特意让月娥过来陪你说话的。”苏月娥走到他身shen前,勾魂的美目幽怨的嗔着她,两片艳丽的红唇高高崛起。
    这样的她看似委屈,但更多的是妖媚迷人。
    古奎忠目光微微闪烁,脸上不悦的神色也少了几分。
    “这是你姐姐的地方,再怎样你也该收敛些。”
    听他语气并不像生气的样子,苏月娥立马蹲在他脚边,委屈的眼眶都红了,“人家已经好些日ri子没服侍您了,难道想服侍您也错了月娥不求任何名分,只要能服侍老爷,月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你也不能如此张扬”古奎忠剜了她一眼,假意训道。
    “老爷,人家想您了嘛”说着话,苏月娥握着他的大手放到自己心口上,娇jiao羞无比的道,“不信您摸摸看,月娥心里都是您”
    看着她妖娆迷人的身shen段,特别是手掌下温热re的触感,古奎忠喉结蠕动,眼神瞬间深了许多。
    “老爷”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苏月娥正得意,正准备使出浑身shen解数,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喊叫声。
    她还来不及直起身shen,古奎忠比她更快的将她推开,然后阔步朝门口走去。
    “出何事了”
    “老爷,夫人掉水井里去了”
    对外面发生的事,古依儿根本无暇过问。
    这迟来的洞房花烛夜,某个男人就跟讨债似的,恨不得榨干她。
    她三天都没能够走出房门。
    也是在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后她才发现,前一阵子的同床chuang共眠,某个男人的老实规矩完是伪装给她看的。
    丫的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这完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要不是这天晋山送来急信要他亲自过目,她都不知道还要被他关在房里多久。
    她也是真没办法,京城上下,根本找不出一个能管他的人。除了有要紧事外,其他人谁敢来打扰他们的好事
    看着他从外面回来,神色冷肃,与出去前完是两幅模样,在妆台前梳理头发的她好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诸侯朝贺的日ri子,前不久沈少源遇袭,没想到南耀侯也在途中遇到了埋伏。”姬百洌也没隐瞒她,沉声将事情qing说给了她听。
    “皇上的外祖父他也遇到了胡人袭击那他可有受伤”古依儿惊诧的从妆台前起身shen。
    “幸好他手下保护得当,虽有伤亡,但他并无大碍。”
    “那他现在到哪里了”
    “泾洲城。”见她为此事担忧,他走过去将她轻拥入怀,在她头顶沉声道,“我已让晋山带着令牌去军营调遣将士,分三路前去接应前来的诸侯。此事非同小可,避免宁儿担忧,你切不可向他泄露半句。”
    “这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在他面前乱说的。”古依儿郑重的点头。
    虽然小家伙是皇帝,可南耀侯是他外祖父,若是让他知道,心里怎么都会不安的。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万一冲动起来,说不定会多添乱子。
    抬头看着他绷得冷硬的下巴,她忍不住推了推他,“你都好多天没出门了,还想在房里赖多久”
    “撵我”姬百洌低下头,眸子不悦的眯起。
    “噗”古依儿一记粉拳捶他胸xiong前,“都好几日ri没出门了,你还想怎样”
    姬百洌将她粉拳握住,在她唇上啄了啄,邪肆的勾起唇角,“为夫只是讨了点利息而已,连本都没收回,你说为夫想怎样”
    “去你的”古依儿瞪眼哼道。
    可惜她脸上红晕漂浮,一点生气的气势都没有,倒是让某个男人看得眉开眼笑,喜不胜收。
    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迷恋的吸吮shun着她身shen上的馨香。
    通过这几日ri,古依儿都已经习惯他这样了。
    说他无赖吧,除了在要她的时候很强势,其他时候他真是处处贴心细心,从吃饭到洗澡,从疲累到苏醒,他像一个超级完美的保姆,把她服侍得一句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
    谁能想象得到堂堂的昭陵王会有如此奶nai爸的一面
    就在彼此相拥着沉浸在这甜蜜的气氛中时,门外传来晋山急报的声音
    “启禀王爷,太师府出事了贤义夫人被二夫人的母亲贺氏推到了水井中,打捞上来时已经人事不省了”
    闻言,房中相拥的两人震惊不已。
    古依儿冷着脸赶紧跑去开门,好在她已经趁姬百洌出去办事的空档穿戴整齐,开门以后直接就朝大门外跑去。
    她知道古家是龙潭虎穴xue,时时刻刻都充满着危险。
    可没想到这才几日ri功夫,古家里的人就按奈不住了。
    实在是可恶
    这些人,是非要她亲自动手宰了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