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强迫我去的吗?”古依儿瞬间拉长了脸。
    “没有要你搬回府中,只是带你回去坐坐。”姬百洌抬手抚着她柔滑的面颊,似要抚去她脸上的不悦,“不管如何,那也是我们的家,你再不喜欢,也要把她放在心中。”
    “可你母妃那样……”
    “今日皇上封赐你娘为‘贤义夫人’,想必母妃已经得知。如今你们母女也被古家认回,你大可不必担心母妃再刁难你。”
    古依儿沉默起来。
    她今日回古家认爹,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既然他都已经开口了,那她就去昭陵王府看看。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太皇太妃在得知她是古奎忠女儿后究竟是何反应。
    瞧着她双眼转动,姬百洌绯红的唇角不由得勾起,突然道,“你方才用的那招‘温柔锏’不错。”
    “你是说让我去讨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母妃性子偏执,又喜争强好胜,可她也是极重面子之人。”
    听他说完,古依儿这才明白他不是要她去讨好太皇太妃,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仔细想想,他说得也很有道理的。
    她现在有娘家了,如果她言语举止中带着冒犯,太皇太妃一样可以找她的茬。但如果她一言一行做到位了,即便太皇太妃不待见她,也拿她没撤。
    她虽然不喜欢阿谀奉承那一套,但不能否认,这是为人处世的一种手段,很多时候都少不了的。
    想想苏裕梅林黛玉般的柔弱样子,再想想她娘秋盈盈温柔似水的一面,她眼眸中露出一丝黠色。
    别人都能装,她为什么不能装?
    收住心思,她抬眸看着身前的男人,丰眉邃目,般般入画,真是越看越迷人。
    其实他这等风华冠容一直都很迷人,只是在他温柔宠溺的包围下,她最近才发现心跳总会为他加速,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哪怕她不愿承认,但也否认不了,她真的被他温柔的纠缠给打动了。
    “看什么?”男人抵着她的额头,眸中笑意盎然,显然是明知故问。
    “看我夫君长得好帅!”她忍不住抬手捏他的俊脸。
    姬百洌捉下她的手,眸光突然变得灼热起来。
    之前她也有承认他是她相公,但那是在苗岭村,她是违心的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而这次,她是当面承认他是她夫君,这叫他如何能不激动?
    “依儿……”他喉结蠕动着,动情的低唤着她,搂着她的手臂也猛然收紧。
    古依儿这次可没让他得逞,眼明手快的将他薄唇捂住,没好气的道,“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别每次都偷袭,搞得我都怕你了。”
    不是怕他亲她,而是怕他‘刹不住’。
    从她被搂住开始,他身体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到现在一直都‘充满威胁’。
    她真担心他把持不住在马车里把她……
    见她不让亲,姬百洌又绷紧了俊脸,剜了她好几眼,最终还是放弃了。
    只是,搂着她的手臂却怎么都不愿意松开。
    古依儿抿唇偷笑着,他能这样老实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她也喜欢窝在他怀中,宽厚温暖,踏实又舒心……
    …
    懿祥院
    陶玉娴离开以后,隋媖贞躺在床上,心里又恨又愁。
    如果古依儿做了昭陵王妃,那她如何向陶家交代?就算陶玉娴同意做侧妃,她也舍不得她委屈。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姬百洌就把古依儿带回了昭陵王府。
    听张福传报后,她脸色忽青忽白,真是憋着一口恶血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让他们进来吧!”
    “是。”
    在路上古依儿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进屋见到床上的‘婆婆’时,笑得比见到亲妈还亲切。
    “依儿参见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吉祥。”因为她和姬百洌的婚事还没公开,她也就没改口。
    “依儿来了?”碍于儿子在场,隋媖贞还是假意的招呼了一声,只是她躺着没动,而且只淡淡的掀了一下眼皮子。
    她虽然没让起身,但古依儿还是自己直起了身,随即转向姬百洌,紧张又担心的道,“王爷,你看太皇太妃气色如此差,依儿真是好生心疼,你快给看看,可别误了太皇太妃的身子。”
    她不说话则以,一说话隋媖贞脸色又冷了几分。
    她的儿子,还需要一个外人来指使?
    然而,她还是忍着什么也没说。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没病,她这儿子能耐大得很,真病假病他一目了然。
    不过这次她意料错了。
    在古依儿话音落下后,姬百洌坐到床头边,不由分说为她把起脉来。
    “哀家无恙,只是最近你不在府中,哀家日夜担心你,致使心累疲乏,故而才如此虚弱。”
    说着话,她眼神冷冷的睇了古依儿一眼。
    古依儿哪会听不懂她弯损的话?不就是怪她抢了他儿子吗?
    当然了,这个时候她肯定不会接话。
    “母妃身子无恙,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给她把完脉,姬百洌面无表情的说道。
    “唉,哀家这是心病!”隋媖贞突然露出一脸哀愁,“江嬷嬷没了,哀家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又时常不在府中,哀家一个人守着昭陵王府,纵有天大的喜事哀家也提不起那个神。这往后的日子,哀家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母妃若觉得孤单,那儿臣明日就让人多买些丫鬟回来陪你。”
    “丫鬟再多有何用?能陪母妃说贴心的话?”对儿子的提议,隋媖贞立马表示出了不满,“再说了,府里的丫鬟还少吗?哀家才不稀罕她们作陪!”
    “那母妃的意思?”姬百洌盯着她的眸光突然沉了几分。
    “母妃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陶家那丫头挺贴心,也深得哀家喜爱,如果有她陪哀家说话,那哀家纵有再多的烦恼都能消去。既然你没时间陪哀家,那你就把娴儿给哀家请到府里来,如此哀家不但每日都能喜气洋洋,也能让你在外安心做事,少为哀家的身子担忧。”
    说完,她再朝古依儿睇去一眼。
    古依儿没控制住,瞬间拉长了脸。
    红桃已经向她说明过了,这太皇太妃早就选定了自己心仪的儿媳,御史大人的千金。
    只是没想到她当着她的面,如此直白的要求儿子把其他女人接进他们府里。
    这不是宣战又是什么?
    别说她没进府,就是她进了昭陵王府,也没其他女人的份!
    瞧着她难看的脸色,隋媖贞嘴角总算有了笑意,只不过是得逞的冷笑。
    不过,她成功的给古依儿添了堵,却忘了自己儿子还在身旁。
    姬百洌一脸寒沉的起身,冷硬的嗓音如同一潭冷水朝她泼去,“忘了告诉母妃,上月儿臣离开京城那两日,已经在苗岭村与依儿拜了堂成了亲,如今她是儿臣的妻子,你的儿媳。至于其他女子,母妃还是尽早断了念头吧。来者若是客,儿臣不会多问,可来者若是居心叵测,那就休怪儿臣目中无人了!”
    “什、什么?!”他这番话,把隋媖贞惊得都忘了自己身子‘虚弱’,猛的弹坐起,震惊又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再说一次?”
    “母妃,还记得上月十五发生的事吗?”对她的怒火,姬百洌不为所动,还突然反问道。
    “上月十五……”隋媖贞收住瞪圆的双眼,眼缝中快速闪过一丝心虚。
    “托母妃的福,儿臣那一夜去苗岭村,在途中遇袭,恰巧古夫人秋氏路过并救下了儿臣。在苗岭村儿臣对依儿一见钟情,并托村中百姓作证婚人,与依儿拜了天地结为夫妻。如今,依儿已是儿臣的妻子,认真计较起来,儿臣应当感谢母妃,若不是你那夜派纪仲到我书房下药,儿臣也没有那个缘分与依儿结百年之好。”
    “你们……我……”隋媖贞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刚刚还瞠目圆瞪,此刻都没敢正视面前的儿子,就连说话也如同结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的心虚也让古依儿更加冷颤心寒。
    难怪说她性子偏执,她为了自己的喜好,居然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自己的儿子。
    也幸好那晚纪仲以死护主,也幸好那晚她娘秋盈盈和慧觉师太路过,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最最可怜的是,慧觉师太因为这事惨死于妓院中……
    也难怪姬百洌不愿回府,有这么个娘,天天都得防着戒备着,稍不注意连命都没了。
    这是何其的心累、何其的可悲?
    “母妃,今日儿臣带依儿回府,就是想向母妃表达谢意的。多谢母妃的‘用心良苦’,否则儿臣也无缘娶到依儿这般聪明能干的女子。如今依儿被证实,她乃是太师流落在外的女儿,儿臣与依儿成婚,也算是门当户对,想必母妃也很是满意吧?”
    隋媖贞轻颤着,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
    她能说什么?
    难不成要她承认自己派人在儿子的茶水中下药?
    “母妃……”
    “哀家累了,你们退下吧。”听他还要继续说下去,隋媖贞铁青着脸下逐客令。
    如此的难堪,她知道说什么都挽回不了自己的颜面。
    何况,她也说不出什么。
    “既如此,那母妃好生休息,儿臣与依儿就不打扰你了。”姬百洌眼中总算多了一丝温度,连语气都软了几分。
    隋媖贞紧紧的捏着被褥,目光阴沉的瞪向古依儿。
    不过姬百洌也没给她太多机会,随即牵着古依儿的手离开她寝居。
    瞪着无人的房门口,隋媖贞剧烈的喘着粗气,真是差一点就被活活气死过去!
    可恶!
    实在是可恶!
    她给他下药,原本是想让他和娴儿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
    没想到最后竟便宜了别人!
    …
    走出懿祥院,古依儿扭头看着身侧神情冷冽的他,蹙眉问道,“你这样就不怕把她刺激到?她已经够偏执了,如果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岂不是更麻烦?”
    “不会。”姬百洌顿住脚,知道她心里不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沉而又笃定道,“我太了解她了,只有如此,她才会知道心虚,才会有所收敛,哪怕只是暂时,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他说得如此轻巧,明显是习以为常。
    可古依儿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王爷,你们母子关系这样,不觉得累吗?”
    没想到他薄唇勾勒,眼眸中露出一丝清冽的笑,“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如今是从未有过的太平。”
    太平?
    古依儿皱眉挤鼻,被自己的母妃算计还叫太平?
    那最难熬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可姬百洌明显不想多提,牵着她继续往左边长廊走去。
    见他不是往大门去,古依儿好奇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悦心。”
    “那是什么地方?”
    “本王的寝居。”
    “……”
    她沉默的跟着,不再多问。
    因为他之前就说过,她可以不来这里住,但昭陵王府是他的家,她也必须放在心上。
    这是她第一次来昭陵王府,传说中让人望而敬畏的地方。
    进来以后,她才发现,其实也还好了,就是门禁森严了一些、侍卫多了一些,占地面积宽敞了一些,风景优美了一些……
    就连他住的地方也显得隐蔽了一些。
    从懿祥院到悦心,足足穿过了三个花园,两处长廊,一座亭台。
    她以为‘悦心’只是单纯的一个名字,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真是二层小楼。
    一排连着三栋,红墙青瓦、飞檐翘角,云窗雾,在四周花园美景的簇拥下,气派华丽到了极致,特别是树丛中鸟儿清脆的鸣叫声,竟让这里多了一种世外桃源才有的悠然自适的气息。
    一个字,美!
    她以为芙蓉居已经很别致典雅了,没想到这里比芙蓉居还赏心悦目。
    难怪要叫悦心,光是往这里一站,身心就无比舒畅。
    将她脸上的喜爱之色尽收眼底,姬百洌也没出声,只是唇角扬高,任由她各处打量。
    就在这时,晋山带着几人突然从一条小径中跑出来。
    古依儿见过他身后的两人,是姬百洌府里的副将,庞飞和梁宽,其他都是他们手下的兵士。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王妃,恭迎王妃回府!”
    看着单膝行礼的他们,古依儿有些不适应。特别是他们恭迎的话,让她脸颊不自然的飘红。
    她只是来这里坐坐的……
    “都起来吧。”姬百洌扫了他们一眼,随即牵着古依儿的手往中间那栋楼走去。
    待他们一进楼,晋山立马转身朝俩副将挤眉眨眼,并摊出手,“怎样,我就说了今日王爷会把人带回来吧?愿赌服输,银子拿来。”
    庞飞和梁宽绷着脸,看着他那不要脸的样子,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恨不得揍他一顿。
    不过愿赌服输,他们也只能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砸到他手中。
    “拿去!”
    “敛财奴,祝你娶个丑媳妇!”
    晋山完全不把两人难看的臭脸当一回事,一边喜滋滋的收好银子,一边邪恶的笑道,“放心,我才不会娶丑八怪呢!人我都看好了,等哪日王爷得空了,我就找他要人去。”
    “你看上谁了?”梁宽好奇的问道。
    “红桃啊!”晋山笑得嘴角都歪了。
    俩副将同时抽起嘴角,庞飞更是直接的骂道,“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是!人家才多大一个丫头,你也下得去手?”
    “去去,你们懂个屁!年纪小怎么了,养几年不就大了?你们以为我跟你们一样,一辈子打光棍?”说着他又朝楼挤眼,“连王爷都开窍了,我们做手下的,自然是要跟着学的。”
    俩副将一句话都不想搭理他,只是默契的用眼神将他从头到尾狠狠的鄙视着。
    …
    楼上
    第一次到他房中,古依儿自然是好奇的四下打量。
    他的房间跟他的性格差不多,黑色和暗红色搭配的色调,低调中又不失典雅高贵。
    只是……
    她目光投向靠墙的梳妆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对她突变的神色,姬百洌看在眼中,不但没觉得心虚,反而夹着笑意道,“不过去看看?”
    古依儿也没迟疑,沉着脸走了过去。
    要是让她发现他房里有女人的东西,她非劈了他不可!
    妆台上叠放着好几只盒子。
    她打开最上面的一只,眸光瞬间被定住。
    盒子里是一套金灿灿的首饰,看成色明显是新的。
    回过神,她缓缓的回头,眸光复杂的看着他,“这些是?”
    姬百洌眉眼全是笑意,走到她身后将她纳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提醒,“你不是答应本王,要替本王的女人挑选首饰么?怎么,忘了?”
    “……”古依儿尴尬的红了脸。
    她怎么可能忘记?
    他那时一副被抛弃的样子,现在想起来真是笑死个人了。
    明明他就是在向她表露心迹,然而她这个傻瓜却还不停的跟他搭腔,还教他要如何如何追他的王妃。
    后来她说想请假去买首饰,他说帮她打造,她还当场拒绝不想白要他的东西。然后他就说也想帮他的王妃打造首饰,让她帮着挑挑……
    这男人,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她将下面的盒子都挨着打开看了看,无一不是名贵的,珍珠、玛瑙、翡翠、金饰……
    应有尽有!
    看完后,她转身仰望着他,轻道,“干嘛准备这么多?”
    “本王喜欢。”
    “……”对他简短又霸道的回答,古依儿沉默了,在无语中静静的体会他带来的感动。
    金银珠宝谁都喜欢,她不会矫情的说自己不在意。
    但她更喜欢的是他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都放在心上,他从来没有张扬的显摆过,他每做的一件事都是默默的低调的,这才是最打动她的地方。
    他圈着她腰肢的手臂突然收紧,她快速回神,只见他俊脸上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还记得你拜师时说过的第一句话吗?”
    古依儿皱起眉头,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了脸。
    但迫于他此刻的严肃,她也努力的回想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她记得她当时也没说什么,就说过了一句。
    “师父在上……”
    后面的话都让他给打断了。
    他说拜师就不必了,只要她听话就行了。
    她话音刚落,身前的他突然弯腰,她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嗯,回答正确,为师正有此意。”
    “……”
    看着他脸上浮出的笑意,得意中又带着一丝邪气,古依儿蓦然瞪大眼。再看他抱着她往那张暗色红的雕花大床走去,她心里猛地一颤。
    她不是傻白的人,岂能不懂他的意思?
    这家伙……
    可惜,当她回过神想起要反抗时,他已经把她放在了床上,而他也以一种捕猎般的姿势霸道无比的压在她身上。
    “你……”
    “我不想等了。”
    姬百洌低头抵着她白皙的额头,炙热的眸光紧紧的凝视着她,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逃避,同时将她的手带到他身上,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啊!”古依儿就跟电击似的,涨红着脸惊呼起来。
    他突然封住她的唇,在占据她的气息时,庞大的身躯也将她抵得更紧。
    层层衣物似乎也阻隔不了他的念想,古依儿扭摆了几下,可对上他情深且痴缠的眸子,她突然就不动了。
    他那迷人的眼眸中像有火种在燃烧,恨不得将她全部吞噬,在欲望之下,他眸中又带着几分生怯,就连修长的身躯也绷得比她还僵硬,好似比她还紧张……
    她眼睫颤动着,在羞赧的闭上双眼时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身躯猛然颤动,就连唇齿间的呼吸都瞬间变得紧促起来。
    这一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他的占有欲全然爆发,双手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动。
    没有技巧可言,她从他所有的动作中只感觉到了深深的亢奋和激动。
    不知不觉,衣裳已尽乱,他身上华丽的锦袍抛在了床尾,腰带除去,露出硕壮性感的胸膛,而她,香肩毕露,白色的肚兜也遮不住她身上的春色。
    他埋首在她颈项中,炙热的唇瓣流连之处,全是独属于他的印记。
    而她,双眼迷离,除了紧张的将他攀住外,在他撩拨之下只剩下难耐的嘤咛声。
    就在做好准备彻彻底底变成他的女人时,身上的男人突然僵住不动了。
    她眼眸恢复了几分清明,看着他抬起手,那修长的指尖上一抹殷红不但让他瞬间黑了脸,也让她忘了羞涩,当场喷笑起来。
    “噗!哈哈……”
    姬百洌狠狠的瞪着她,临到最后关头她却来了葵水,他能不气恼?
    可气恼又如何?
    古依儿知道他心里不爽快,也收了几分笑,红着脸把他大手抓下,随手抓过外衫给他擦拭干净。
    她还忍不住朝他小腹看了看,虽然他的裤子还在,可她还是暗暗吞了吞口水。
    这家伙,身材真是好到了爆。
    今日的好事注定是完成不了了,姬百洌黑着脸从她身上离开,并把她也抱了起来。
    见他要替自己整理衣裳,古依儿别扭的把他大手推开,拿起脱落的外衫先把胸口的位置捂住。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让人帮我打盆水进来。”
    “有什么好遮的,你身子早晚都是本王的!”对她的推拒,姬百洌很是不悦,赌气似的把她双手拉开。
    “是是……那你别这么凶行不行?又不是我让葵水来的,是它自己来的,你就算有气也不该朝我撒啊。再说了,你自己不看日子,非要在今天,关我什么事啊?”古依儿没好气的瞪道。
    姬百洌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与她对瞪了两眼,突然又将她紧紧抱住。
    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古依儿又红着脸道,“我葵水都快两个月没来了,今天突然来,肯定是喝了红桃煲的那个鸡汤。”
    “那本就是为你调理身子的。”姬百洌在她头顶回道。
    “我就说嘛,怎么来得如此突然,而且肚子没疼,一点征兆都没有。”她试着推了推他,“你快把衣物穿上,最好帮我叫个女的来,那东西我没法弄。”
    她这身体营养不良,月经不调她是早就知道的。
    只不过她一直没放在心上,始终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大姨妈来不来都无所谓。
    没想到他却先发现了她身子异样,还让红桃给她煲汤调养。
    其实闻着汤里的药味,她就猜到鸡汤的作用了,只不过碍于颜面不好意思问他而已。
    想嘛,她没病没痛的,突然让她药补,除了那方面外,她每天生龙活虎的,哪里还需要补?
    一刻钟以后,姬百洌才离开房间。
    摸着被他咬疼的嘴唇,古依儿又恼又无语。
    不就是坏了他吃干抹净的计划嘛,有必要拿她嘴巴出气?
    不过想起之前那一幕幕,她心跳还是很厉害,脸上火烧一样的烫。
    “王妃。”
    就在她回味之际,门口突然出现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回过神定眼看去,要不是对方显得成熟,她差点喊‘红桃’了。
    “进……进来吧。”
    女人捧着一叠衣物走到床边,恭敬无比的行礼道,“奴婢参见王妃。王妃,王爷说您需要这些,特意让奴婢给您送过来。”
    她手里的衣物上还放着一只小盒子,古依儿拿过后打开看了看,嘴角勾起,没猜错,还真是月经带。
    再看向床边的女人,她笑着问道,“你是红桃的娘,对吗?”
    她知道红桃是家奴的女儿,那她的爹娘自然就在昭陵王府做事。而且这女子和红桃的模样有六七分相似,不用猜也知道她们的关系。
    “回王妃,奴婢叫阿秀,红桃确实是奴婢所生。”提起女儿,阿秀恭敬中又多了许多感激,“蒙王妃赏识,红桃才有幸能够服侍王妃。王妃的恩德,奴婢定会铭记于心。”
    “你快起来,不用如此多礼。”古依儿赶紧伸手示意她起身,笑着道,“红桃又勤快又机灵,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她打理,我可是很喜欢她的。”
    “王妃宽容大德,不与下人计较,红桃能服侍您,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呵呵!”古依儿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从她手中接过衣物,“王爷能让你来,说明你们都是他所信任的人,以后没人的时候,你也不用这么拘谨。我不是高门大院长大的,规矩礼数这些我不太懂、也不太看重。”
    “是。”阿秀虽然应着话,可言行举止还是毕恭毕敬。
    古依儿多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在别人听来很可笑,主仆之间怎么可能不讲规矩?
    估计整个大燕国也就她才说得出这种话来。
    “那个……阿秀,能不能帮我打盆热水?”
    “是,王妃稍等,奴婢这就去。”
    看着她毕恭毕敬的退出去,古依儿轻笑着摇了摇头。
    摸着手里崭新的衣物,再摊开看看样式,纯手工精绣而成,连裙角的祥云都绣的精致生动。最重要的是尺寸大小和她穿的差不多,她稍稍一默就知道了。
    前阵子她不是带红桃去买了衣裳吗,为了买到合身的,她让铺里的裁缝帮着量身,红桃就在旁边。
    当时她还奇怪呢,那丫头不帮她挑选式样,却一个劲儿的盯着裁缝的尺子看,这是干嘛呢?
    再看看妆台上那几盒首饰,这些衣裙怎么来的,还需要多问吗?
    那男人,贴心得都快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
    把身子清理干净后,她换好了衣裙在房里坐了许久,可都不见姬百洌回来。
    不得已,她只能问红桃她娘。
    因为不让帮忙,阿秀只好守在门外随时等候使唤。
    听她问话,阿秀依旧恭敬无比的回道,“回王妃,北耀的沈公子来了,王爷正在楼下与他说话。”
    她听得轻蹙柳眉。
    沈少源已经替他的人办完丧事了?
    他还真是会挑时间,他们刚回昭陵王府,他就找来了。
    她也没有要出去的心思。
    首先,她不是很待见这个沈公子,与他谈过话后总觉得他城府很深。
    再者,她现在夹着月经带,去哪里都别扭,总担心侧漏弄出尴尬的事情来。
    既然如此,那就睡觉吧。
    见她要休息,阿秀主动为她将房门关上。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对着陌生的房间,竟也不觉得生疏。
    也许是枕头上含有他的气息,她闭着眼没多久真睡了过去。
    这一趟到昭陵王府,原本是以做客心态来的,可古依儿根本没想到这一来就在昭陵王府住了四天。
    红桃是他们回来的当天午后到的,她一来阿秀就不见了。
    古依儿也没问她去哪了。比起阿秀的毕恭毕敬,她还是觉得红桃在身边要自在得多。
    不过红桃跟着回昭陵王府后,也对她改口叫起了‘王妃’。
    她知道,她和姬百洌的事早晚都会公之于众。
    虽然诏书一直没下来,但她知道,不是姬百洌捂着,而是在等她适应,等她真正接受他。
    在楼里住了好几日,‘大姨妈’总算走了。
    想着来这里好几天都没机会好好参观这传说中让人敬仰的府邸,这天早上趁姬百洌去宫里后,她用过早饭就领着红桃在悦心四处转悠。
    这是姬百洌的寝居,里里外外她都转了一遍,也没有什么禁地,这点是她最为满意的。
    逛完了悦心,她就想去外面看看。
    红桃知道她第一次来,而且见她很喜欢昭陵王府的景色,也是喜滋滋的为她带路。一边陪同她赏景一边给她解说各处的布置和来历,以便她尽早熟悉起来。
    不知不觉,她们路过一座假山,古依儿走在前面,红桃在认真与她说话,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假山另一面跑出来一个女人。
    “哎哟!”
    女人撞上古依儿,手里提的篮子顷刻间掉在地上,篮子里的东西也都撒了一地,而她也吃痛的叫了一声。
    “王妃!”好在红桃及时扶住,古依儿才没有被撞到。
    稳重身形后,她朝冒失的女人看去,是个四五十岁的婆子,穿着花马褂粗布鞋,看样子应该是府里做事的。
    红桃看清楚她后,主动问道,“田妈,你做何如此着急呀?”
    被叫田妈的女人也是稳住身子后才看清楚被她搀扶住的古依儿,顿时眉头皱得紧紧的。
    “田妈,这是王妃。”红桃见她瞪着古依儿,赶紧给她介绍起来。
    “奴婢参见王妃。”田妈低下头,很随意的福了福身。
    见篮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她也没等古依儿让她起身,赶紧蹲地上捡了起来。
    古依儿先是盯着她人看,接着盯着地上散落的东西。
    只是看了一眼后,她眼中露出疑色。
    田妈把东西捡回篮子后,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提着篮子又急匆匆的跑远了。
    目送她跑没了影,古依儿这才朝红桃问道,“她是谁呀?”
    “回王妃,田妈是懿祥院负责采办的婆子。”红桃如实回道,随即关心的打量她,“王妃,你没事吧?可有让她撞疼了?”
    “我没事。”古依儿又朝田妈消失的方向看去,接着又问道,“府里的采办都是她负责吗?”
    “不是的,田妈只负责懿祥院的采办。因为太皇太妃挑剔,总嫌采办的人办事不利,多次状告到王爷那里,王爷心烦,索性就让太皇太妃自己安排采办的事。”
    “意思就是田妈买的东西不是给王爷买的了?”古依儿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姬百洌那家伙需要呢!
    可随即她又忍不住皱紧眉头。
    这府里应该就只有姬百洌一个男主人吧?
    姬百洌不需要,那还有谁需要?
    “王妃,怎么了?”见她神色不对,红桃担心又好奇的看着她。
    “没……没什么。”古依儿回头对她牵了牵嘴角,“时辰不早了,我猜王爷也该回来了,我们还是回悦心吧,免得他说我们乱跑。”
    怎么了?
    事大着呢!
    那田妈篮子里装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物品。
    牛鞭、羊肚、鹿茸……
    这些东西都是补肾壮阳的,甚至有催情的作用,难道太皇太妃还需要壮阳的补品?
    也别告诉她这些东西是买给下人吃的。
    她去过一次懿祥院,那里除了丫鬟就是太监。
    红桃也看到那些东西了,不过古依儿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年纪小,阅历浅,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作用也是很正常的。
    而她也没有打算告诉她。
    她们往悦心的方向回去,可走了一小段路,古依儿都是心不在焉。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几样特殊的大补品。
    太皇太妃让人买这些东西回来,究竟是给谁吃的呢?
    那田妈还跟做贼一样的慌张匆忙,难不成太皇太妃又想对姬百洌下手?
    这不是没可能的事。
    她都能给姬百洌下迷药,再整个什么催情药出来,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如果她真弄出了催情药给姬百洌,那姬百洌的对象就一定不是她古依儿!
    想到这,她停住脚步。
    “王妃?”红桃又好奇的望着她。
    “走,我们去懿祥院,给太皇太妃请个安。”
    想搞她的男人,门都没有!
    她古依儿可以什么都不争,但唯独感情,任何人都别想染指!
    就算姬百洌也一样,若是他朝三暮四给她戴绿帽,她一样不会放过他!
    红桃当然不愿意她去懿祥院。
    “王妃,我们还是回去吧,懿祥院那里……”
    “没事,我就去给太皇太妃请个安而已,不用紧张。”古依儿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朝她吩咐起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回悦心等王爷,他若回来你就让他快来。如果我们两个都去了,待会儿出什么事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说完,她加快脚步朝懿祥院的方向而去。
    “王妃……”红桃追了两步,可想想她的话,又看了看四周,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她想让人帮忙带话都不行。
    不得已,她只能转身朝悦心跑。
    不管王爷回来没回来,她都要先回去打声招呼,然后再赶去懿祥院。
    这点时间,王妃应该不会有事的。
    …
    到了懿祥院,古依儿正准备进去,突然见到张福从不远处走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而且张福对那女子的态度还挺和善的,一路上都带着笑容。
    她眯着眼朝那女子看去。
    对方的年纪估计比她小一些,身高与她差不多,容貌算不上绝色,但娥眉杏眼、樱桃小口,很是耐看,加上一袭水蓝色襦裙,白底牡丹对襟长衫,远远望去很有一种风拂湖面、碧玉出水的感觉。
    第一眼她就觉得这女子气质特好,那轻盈从容的步伐,典型的大家闺秀才有的仪态。
    “陶小姐,这边请。”张福不停的为女子引路,抬眼突然看到古依儿,他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没看到似的,引着那女子继续前行。
    别说行礼了,他连招呼都没有一声,就从古依儿身边走过去。
    倒是那女子停了一下脚步,清丽的杏眼看向古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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