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秋被唐秋白的话说中痛点,恼羞成怒,气得抡起手就要扇唐秋白耳光子,此时的唐秋白被化疗折磨得虚弱不堪,还真承不住这一耳光子。
    眼看着徐素秋的手就要扇到唐秋白脸上了,宋梦诗从厨房像一头母狮般冲了上来,一下子就把徐素秋撞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你们想干什么?欺负我家没人了吗?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谁也别想在我家里撒野!”
    宋梦诗披头散发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看起来之前就动过手了。
    只是眼前的宋梦诗再度让思思刮目相看,她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不住的颤抖着,看得出来,宋梦诗本质还是那个娇滴滴的上海姑娘,让她拿画笔的手举着一把菜刀还真是难为她了。
    但就算是一把拿不稳的菜刀,也让徐素秋及两个儿媳妇吓得不敢上前,她们是想要房子,可不是来拼命的!
    “哼,我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马上就要做寡妇的东西,横什么横?”
    徐素秋骂骂咧咧地说了些狠话,便拉着两个儿媳妇走了,当经过思思及赵老太面前时,思思不着痕迹地将一角硬币(一元舍不得)射向了徐素秋的膝盖弯。
    ‘唉哟!’
    徐素秋应声跪倒在地,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哈哈大笑,他们对于这种趁人之危的亲戚着实没有什么好感,均对着徐素秋三人指指点点,徐素秋面上挂不住,让两个儿媳妇将她搀了起来,三人狼狈地走了。
    赵老太见到思思面上的笑容,哪还不知道是孙女做了手脚,笑嗔了声‘小精怪’。
    思思倒也不是帮唐秋白,不过实在是对徐素秋这种奇葩看不下去了,这才忍不住手痒给她一点小教训。
    院子里唐秋白看着自己消瘦无力的双手,默然地说道:“梦诗,要不然咱们把这幢房子卖了吧?省得他们再上门来闹!”
    此刻的唐秋白斗志全无,一点都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还在颤抖的宋梦诗突然骂道:“卖什么卖?唐秋白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我好好治病活下来,别让他们看死我真成寡妇了!”
    说完宋梦诗就哭了出来,心里委屈得不行,她从来都没有想像过自己有一天会象个泼妇一般拿起菜刀砍人,她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呢?
    思思尴尬地站在门口,这是进还是不进呀?
    赵老太没那么多顾忌,率先走了进去,大声说道:“秋白,你媳妇说得对,这个时候你更要坚强起来,安平不是说你这病治好的可能性很大的嘛,干嘛还垂头丧气的?”
    唐秋白讶异地抬起头,见到了思思和赵老太,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自从他生病后,以前巴着他的亲戚都疏远了,生怕会去向他们借钱,就连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也是如此。
    自己的爹娘都是耳根子软的人,根本就指望不上,再加上因为当年的事情,他们和他这个大儿子也不是太亲密,也所以他才担心万一他死了,宋梦诗和两个孩子是真没人可以依靠了。
    思思:你们唐家就是盛产白眼狼!
    思思把推车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宋梦诗收好,赵老太则拉着唐秋白去里屋教育去了。
    宋梦诗擦了擦眼睛,再将头发理好束了起来,脸上的巴掌印更是明显,她勉强笑了笑,似是觉得丢脸,对思思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思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现在是她过得幸福,宋梦诗过得狼狈,她说什么都会让人有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更别提宋梦诗本就不是什么心眼大的人。
    她只得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并从身上拿出两个红包递给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看起来被吓着了,怯生生的不敢接红包,还是宋梦诗点头后,他们才接过红包,脸上有了笑模样。
    “这坛药酒是我们家的特产,药效还不错,你让唐秋白每天喝一小杯,对身体会有好处的。”思思指着酒坛嘱咐。
    宋梦诗知道这个药酒,丈夫多次提起过贺家的药酒,说爷爷就是因为没有贺家药酒喝,所以才会死得这么早的,没想到这回贺思思竟然主动把药酒带过来了。
    她神色复杂地冲思思说了声“谢谢”,相比较起徐素秋这种落井下石的亲戚,贺思思雪中送炭的行为让她十分感动。
    “那些酒你也可以喝的,你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要是连你也倒下了,两个孩子可是真没依靠了。”思思见到宋梦诗越发憔悴的脸,忍不住就劝她。
    宋梦诗笑了笑:“没事,我还能抗得住,就是为了两个孩子我也得咬牙顶住,要不然他们可就要被那些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思思深以为然,就徐素秋那种人,若真只剩下两个懵懂的孩子,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来吧?
    里屋赵老太还在和唐秋白谈心,思思只得和宋梦诗继续谈下去,两人说起了大学时候的事情,氛围倒是融洽了不少。
    “说起来,你还真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坚强,换了是我可能还做不到你这么好。”思思由衷地说道。
    宋梦诗苦笑道:“什么坚强不坚强的?人都是逼出来的,如今我也不怕和你说,当初刚知道秋白得了这个病的时候,我是想过带着孩子离开的,可后来想了三天三夜,我还是留了下来。”
    “看来你很爱唐秋白!”思思感慨,唐秋白也算是有福之人了,能够遇上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
    宋梦诗大概也是憋得狠了,有一种特别想倾诉的欲望,听了思思的话后,她竟然摇了摇头,讽刺地说道:“爱?在他养第三个情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爱他了。”
    思思不解看她,既然不爱了,为何还如此尽职尽责做贤妻?
    宋梦诗也不待思思问,顾自说了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着了什么魔?明明都不喜欢这个男人了,可却还是不忍心抛下他,大概是不想孩子没有父亲吧?毕竟他对两个孩子还挺好的,而且孩子也很喜欢他,我就是不想让孩子伤心。”
    “可能也是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个坎吧?如果我真带着孩子离开了,肯定会过得比现在轻松,可我就怕自己将来会后悔,也怕孩子们以后长大了会怪我,想来想去,我就留下来了,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是犯贱,明明以前都恨不得这个男人去死的,可我现在却还要想尽办法救他。”
    宋梦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一直不停地自言自语,说的不外乎就是她的矛盾和挣扎,对唐秋白既恨又怜,哭得伤心不已。
    思思这才明白宋梦诗为何会如此憔悴了,承受了如此大的心理压力,还得强作欢颜照顾唐秋白,说起来没疯已经是万幸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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